灵玉如梦方醒,与谢欢、田青青三人直冲了过来,青青护夫心切助狄兴龙对敌武志、武德,谢欢拔剑助陈敬北应对忽而金,王大奎挥动石锁帮助忠伯对付西夏侍卫。
且说狄兴龙对付武志、武德本就不在话下,有青青帮忙不消片刻便将武氏兄弟制服。
谢欢为陈敬北解了急,以谢欢之武功一人足以战胜忽而金,此刻与陈敬北一刀一剑将忽而金压住。打不过十个回合,谢欢一剑刺中忽而金大腿,陈敬北过来刀压脖项将忽而金生擒。
另一边的王大奎挥动一对石锁一通猛抡,这一下党项亲兵可倒了大霉,不大一会儿全被王大奎自个儿包了圆儿,众亲兵悉数丧命。
风卷残云一般,李元豪的爪牙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几个被活捉,此际院内只剩李元豪和范统。
单说李元豪见大势已去,持剑一指灵玉道:“灵玉!你真是冤魂不散!”灵玉目光如炬,肃道:“李元豪,你还不束手就擒?”李元豪冷笑道:“想得美!看剑!”挥剑直刺灵玉,灵玉向旁边一闪身,与李元豪交起了手。
李元豪那两下子如何是灵玉对手,不到十个照面,灵玉一掌将李元豪击倒,陈敬北闯上前单刀一压将李元豪活捉。一旁的范统此刻早吓得麻了爪儿,乖乖束手就擒。
众英豪打了个翻身仗,无不吐气扬眉!
却说李元豪尽管被擒,却仍大骂不止,王大奎听得不入耳,张开大巴掌左右开弓赏给李元豪一顿嘴巴,打得李元豪鼻口窜血,好生狼狈!
尽管如此,李元豪仍不服不忿,口中振振有词:“狄兴龙!灵玉!有种你们杀了我!眨一眨眼睛我就不算英雄好汉……”
一听这话王大奎可气坏了,骂道:“娘的,老子这就宰了你!”说罢,夺过陈敬北手中钢刀便欲动手!
狄兴龙毕竟头脑冷静,忙喝止道:“住手!”王大奎一愣,急问道:“干什么不让我杀他?”狄兴龙一摆手,说道:“我自有分寸!敬北,你将李元豪等人找个地方看管起来。”
陈敬北口中称是,叫人找来几根绳索,将李元豪等人悉数捆绑结实,找了一间大屋子绑好。又挑了几个壮实小伙子轮流看守,以防逃跑。
安下陈敬北把守众俘虏不表,单说院里一帮人,由忠伯指挥庄丁清理战场,一经查点,死者二十有六,皆是无辜的百姓。喜事变丧事,众人无不悲戚!
生还者多半负伤,有家属遇难者,一通哭天抹泪,无奈一场飞来横祸,只能自认倒霉。
雷氏夫人、田青青、狄兴龙万分过意不去,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好言安慰,馈以银两,权作抚恤。
虽说钱买不来命,但死者家属可以拿它买棺椁办后事,算是得了补偿。遇难村邻被抬走后,有人拿清水将血渍冲刷洁净,不必细表。
雷老夫人受了惊吓身体不适,早由田青青、谢欢搀扶着入内宅歇息。
狄兴龙、灵玉、王大奎三兄弟入明堂说话,未等落座,王大奎抢先开炮:“我说三弟,干嘛不让我杀李元豪?这帮人留着有什么用?今日死了这么多人,都是他们造的祸,就是把李元豪千刀万剐也并不为过!”
狄兴龙长叹一声,说道:“二哥,且听我说!你恨李元豪不假,我又何尝不想杀他?可我们不能这么干!”王大奎牛眼一翻,只问道:“为什么?你怕的是什么?”
狄兴龙道:“二哥,你可知李元豪不是寻常百姓,也不是江湖游客,他可是西夏国的太子!如果我们图一时之痛快将他杀了,日后必然引起宋夏两国纷争。”
王大奎一晃黑脑壳,不然道:“他闯我民宅,杀我百姓,难道不该偿命吗?他死是咎由自取,西夏国胆敢如何?”
狄兴龙摇了摇头,说道:“二哥,你想得过于简单了!到那时,只怕西夏国倒打一耙,说李元豪好心来贺喜却遭了我们的报复,因有前一回的梁子,我们可是百口莫辩哪!”
王大奎听不进话去,只将黑脑壳一晃,怨气道:“行了,我听明白了,你是怕朝廷将你捉去砍了吧?”
一句话碰了狄兴龙心苗!想那狄兴龙自出世以来,为赴国难毅然从军,久经沙场,勇冠三军。澶州被围之时,狄兴龙夜探辽营暗杀萧太后,可谓舍生忘死。
被擒西夏后,面对李元豪威逼利诱,不为所动,视死如归,宁死不降。即便右脸被毁,连吭也不吭一声!含冤入狱之时,为证清白,宁死不肯随田青青越狱。
纵观狄兴龙半生戎马,忠君爱国,英勇无畏,光明磊落,正气凛然,说他贪生怕死可是屈枉了好人!
“王大奎!你瞎嚷嚷什么?”田青青打门外进来,嘴里斥道。谢欢跟在她后头,姐妹二人各换了套崭新的衣裳,梳洗打扮一新,一前一后入了屋内。
只听田青青责问道:“王大奎,我问你,你凭什么说狄大哥贪生怕死?如果他贪生怕死,岂会不顾生死夜探辽营,敢与萧挞凛一较高下?
如果他真的贪生怕死,岂不早就跟了李元豪坐享荣华富贵了?如果他贪生怕死,又岂会为了保住清白之身,宁肯被杀头也不越狱逃跑?”
王大奎被问得没了词儿,支吾道:“这个嘿嘿,我……我也没说什么……嘿嘿……嘿嘿嘿……”傻笑着,开始装傻充愣。
田青青白了他一眼,又道:“关于如何处置李元豪,我相信狄大哥一定心中有数,大伙儿且听他把话说完。狄大哥,你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好让大伙儿心里有个底。”
狄兴龙冲田青青点了点头,这方开口道:“我早已想好,鄂州兵马都钤辖郭世奇大人与我有些交往,我打算将李元豪一众交给郭大人处置,你们以为如何?”
俗话说“夫唱妇随”,这话一点儿不假,待狄兴龙说完,田青青第一个赞成。
狄兴龙又问灵玉道:“兄弟,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