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灵玉、谢欢带雷氏回玄天门安顿,狄兴龙、田青青结伴去往澶州落脚,双方洒泪而别!须臾间,田宅人去楼空,各奔前程
撂下狄兴龙、田青青暂且不表,却说灵玉、谢欢将雷氏接回玄天门后,雷氏便一病不起。短短一月里接连发生如此多的变故,雷氏如何能受得了?尤其是忠伯之死,令老太太备受打击。
说到这儿,列为看官也都明白了,其实忠伯就是当年追随李顺起义的猎户孙忠。成都兵败后,孙忠与王猛保着雷氏逃出城外,后王猛战死,只剩孙忠一人舍生忘死护着雷氏逃出重围。
又经千辛万苦,落脚秀水寨,此后二人相依为命,一晃儿便是十七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感情十分深厚!如今老头儿撒手人寰,雷氏焉能不难过?因此悲伤过度,这才一病不起。
这下可忙坏了玄天门药草堂的几个大夫,马保忠、石瑶珺轮番给雷氏问诊把脉,精心诊治。谢欢陪灵玉守在雷氏床前,端汤喂药,悉心照顾。好在经过这一番精心诊治,雷氏的病情总算得到控制。
但谢欢始终挂念火阳真人南飞鹤,见雷氏病情好转,向灵玉辞行欲回霍童山。灵玉深知其心意,他本想随谢欢一同前往,可母亲的病还未痊愈,他无法安心离去,谢欢只身而去
转眼到了四月,又是春暖花开之季,空明山漫山遍野红花绿柳,鸟鸣啾啾,溪水潺潺,良辰美景令人心旷神怡。
雷氏的病情终于好得差不多了,住在空明山衣食无忧,又有灵玉、石瑶珺、张小宝、徐天娇、燕仙童等人陪着说话,逗老太太开心,雷氏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
这一日,灵玉来见母亲,见母亲正与石瑶珺房中闲谈,灵玉见母亲气色越发的好,心下十分高兴,施礼后落座,说道:“娘,你今日气色不错!”
雷氏呵呵一笑,问道:“玉儿,我听娇儿说,你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灵玉低叹一声,说道:“呃……娘啊,孩儿打算下山一趟。”
雷氏恍然大悟道:“哦是不是因为谢姑娘?”灵玉脸上一红,说道:“我放心不下她,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所以我想去找她。”
雷氏摇了摇头,嗔怪道:“玉儿,不是娘说你,谢姑娘走的时候你就该跟她一起去,你偏不听!”灵玉一笑,说道:“娘,我是不放下心你嘛!”雷氏摆手道:“唉,娘没事儿,还是谢姑娘要紧,快去找她吧!”
灵玉点头,又与石瑶珺道:“珺姑姑,玉儿不在时,请你替我照顾好我娘。”石瑶珺道:“玉儿,你尽管放心去吧,你娘交给我就是了。哦,对了,玉儿,你打算何时动身?”灵玉回道:“我打算明日一早便走。”
雷氏说道:“玉儿啊,如果火阳真人平安无事了,你和谢姑娘的婚事也该抓紧办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成个家啦!”
灵玉叹道:“唉,娘啊,我师父将走不久,孩儿无心考虑此事,成婚之事留待以后再说吧!”雷氏无奈但也深表理解,三人又聊了几句,而后灵玉告辞。
灵玉将一出门,却见张小宝迎面奔来,一见灵玉,张小宝道:“啊呀,掌门哪,总算找到你了!”灵玉问道:“发生何事?”
张小宝道:“山门外来了个女的,自称月奴,说有要事求见掌门。”灵玉不由得一愣,忙道:“将她带到掌门室。”张小宝领命,撒腿跑了。
灵玉返回掌门室,心下一通胡思乱想,月奴因何突然造访玄天门呢?难道是……弱柔出事儿了?想到此,不禁打了个寒噤!
转念又一想,不能!若是那样,月奴应该是去契丹送信而不是来找我啊!可如果不是因为弱柔,月奴又怎么会来呢?翻过来调过去,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疑虑之时,门外终于传来张小宝话声:“掌门,人已带到!”灵玉随声呼道:“请她进来!”房门一响,月奴迈步而入。
灵玉放眼瞧去,只见月奴一身汉服,脸上一副轻松表情,瞧那神情好似并无利害之事,灵玉心稍稍放下。
此时月奴躬身一礼,说道:“月奴拜见灵玉掌门!”灵玉一笑,摆手道:“月奴,无须多礼!你来找我何事?”
月奴回道:“奴婢是来送信的,这是弱柔公主写给掌门的亲笔信。”说话间,自怀中掏出一封信笺,朝前一递。
“噢?弱柔写给我的?”
灵玉说着探手接过书信,展开细细观瞧,只见那信上写到:“灵玉师兄惠鉴,望风怀想,时切依依。自上次别离,不经将年,唯盼一切安好。
吾今致信,实为元豪与君之兄弟情谊。君记否,豪与君义结金兰之时,兄弟情深,不分彼此。而后毫生私心,与君隔阂,几番摩擦,终至反目!
期间,豪被奸人蛊惑,以致行差踏错,酿出诸多祸事。然,豪毕竟性情中人,回首昔日作为,终生悔意。痛定思痛,几欲赴玄天负荆请罪,却因其性耿面薄,未能成行。有此憾事在怀,豪终日恍惚,竟至暗自垂泪!
吾几回目睹,亦心有戚戚焉!终不忍见昔日兄弟决裂,特书信一封,唯盼可解豪与君之恩怨,重归于好。若可,五月初五正值桑达幕大会,弱柔与元豪盼与师兄策马贺兰山,盼即赐复。弱柔,灯下。”
灵玉从头至尾读罢,心下惊叹万分,直问月奴道:“月奴,这封信,确实是弱柔公主亲笔写的吗?”月奴点头道:“是的!奴婢亲眼所见。”
灵玉微微点头,掩信沉思片刻,说道:“月奴,请你转告公主,就说我应下此事了。”月奴大喜,说道:“月奴一定将掌门的话转达公主!”
灵玉点了点头,又说道:“哦,对了,月奴,你长途跋涉,想必十分劳累,我命人准备饭食!”月奴口中道谢,灵玉命张小宝下去招待月奴。
月奴小住一晚,翌日早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