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车河里仁不但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色魔,这一夜极尽风流快活,契丹人甚是满意。
翌日,车河里仁直睡到日上三竿方醒。一睁开眼睛,西夏人早将朝饭备好,美酒佳肴摆满桌面,李元豪候在一旁。车河里仁下榻又是一阵豪饮,李元豪陪着他一直吃到午后。
此时,车河里仁猛然想起还有正事要办,急忙将酒碗撂下,对李元豪道:“驸马爷,好了,不能再吃下去了,还是去见公主要紧!”李元豪笑道:“好,小人这就带大人去!”
二人出了使馆,车河里仁命两个随行抬着海东青跟在后头,而后与李元豪有说有笑,一起赶奔东宫。
及至东宫殿外,李元豪止步,对车河里仁道:“大人,公主正在后宫静养,我看这海东青就由我来抬着,下人们可不必进去了。”
车河里仁打着饱嗝,点头道:“嗯,言之有理!那就有劳驸马爷了!……喂,你们两个在此等着。”俩随从得令撂下铁笼子,原地候着。李元豪扛起大铁笼子,带车河里仁进入东宫。
所谓东宫即古代汉族宫殿建筑之一,因位于皇宫东部,故称东宫,多为太子居住之所。西夏人多住帐篷,文化落后于中原,本无东宫之说法,在此特指李元豪所住的长德宫。
李元豪引着车河里仁穿过正殿,径直来在后殿门前。此殿位在长德宫后身,实为李元豪与弱柔公主的寝宫,内设有会客的厅堂,方便会见近臣之用。
二人入了寝宫,来到宾客堂前,车河里仁放眼观瞧,只见此厅堂广阔,装饰得富丽堂皇,正前方摆放龙凤双椅,凤椅上端坐一年轻妃子。
只见那妃子头戴凤翅金冠,身着锦绣裙袍,一身珠光宝气,清晰可见其小腹高高隆起,应是有孕在身。再往脸上瞧,又见那妃子柳眉杏眼,肤色凝白,双颊饱满,生得十分貌美!
车河里仁醉眼朦胧,想那女便是公主无疑了,急忙躬身拜道:“奴才车河里仁拜见公主!”弱柔公主微微欠身,说道:“平身吧!”
车河里仁起身,口中道:“多谢公主!呃……公主啊,您发福多了,奴才方才差点儿都认不出来了!”一旁的李元豪忙道:“哦,公主近来怀孕十分辛苦,吃得比往常多了些,所以照从前要胖上许多。”
车河里仁点了点头,又对弱柔说道:“公主,奴才此番是奉皇上之命,特地前来探望公主的,不知公主近来一切可好啊?”
弱柔道:“哦,我都听小王爷说过了,麻烦你回去后告诉我父皇,就说我一切安好,驸马很疼我,叫我父皇不要惦记。”
车河里仁点头称是,又说道:“啊,公主,此次皇上特意差我给公主送来一只玉爪龙,几万只海东青里才能出一个的,十分稀有!哦,奴才已经给公主带来了。诺,就在这儿哪!公主您瞧瞧,喜不喜欢?”
弱柔微微一笑,只道:“我知道了,你代我谢谢我父皇!我现在行动不便,你且将它放下吧,我会命人好生饲养它。哦,我有点儿累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回去歇息了。”
车河里仁忙躬身道:“请公主安心静养,奴才不多打扰了!”说罢,与李元豪退出后宫。
有人说弱柔公主不是被李元豪关在宝宁宫了吗,如何又回了东宫?又如何不与车河里仁道出冤屈?
其实,这一切全是李元豪与范统设下的诡计。为了蒙骗车河里仁,他们找了一个与弱柔公主语声相似的宫女,打扮成公主的模样,待车河里仁觐见后,此宫女便模仿公主的语气与其对话。
那车河里仁已被李元豪灌醉,醉眼惺忪,精神恍惚,即使那宫女与弱柔不完全一样,他仍未瞧出差别。
闲言少叙。且说车河里仁如愿见了弱柔公主,知其一切平安终于放心,又住过了当晚,翌日便回了契丹。临行前,李元豪不忘授以重金,托其在辽主面前多进美言,车河里仁乐得自在,拿着金银走了。
打发走了车河里仁,李元豪后顾无忧,加紧部署,征调兵力二十万集结于天都山下,做好了攻宋之准备。此地向西南可攻略熙河兰会路,东南可直取镇戎军、渭州、庆州、环州及其泾原路,地位举足轻重。
彼时西夏全部兵力也只有四十余万,留五万镇守兴庆府,三万驻守西平府,三万驻西北贺兰山,三万驻守河套南惟精山、天都山一路,三万屯兵宥州防备宋鄜、延、麟、府四州,五万驻河套以北午腊蒻山防备契丹,三万驻甘州防吐蕃、回鹘,余下兵力全部出征,李元豪可是下了血本儿!
是年五月末,李元豪亲率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出天都山,侵入宋境。为防山遇兄弟与李德明联络,李元豪特地将他们带在营中,以供左右驱使。
北宋由此被迫增兵边防,据险筑垒。李元豪见宋鄜延路守军寡弱,挺兵进攻延州,宋鄜延副都部署鹿其振率军自庆州驰援。
李元豪设伏围城打援,大败鹿其振。西夏铁骑纵横驰骋,所向披靡,至六月初,又攻陷宋鄜延、泾原路十余城寨。
面对李元豪不断进逼,北宋朝臣纷纷陈述攻守之策。王钦若、丁谓等人主张采取怀柔之策,释放野辞博彦,安抚李元豪,已达息兵罢战之目的。王旦、寇准、毕世安等人则力主出兵相击,宋廷犹疑不定。
李元豪得知宋进兵未决,先发制人,率军自延州进发,攻打晋州。晋州副都部署庞道成闻夏军来攻,集兵数万予以抗击,结果为夏军所破,庞道成力战而死,丧师三万余,晋州失守。
战报传至东京,朝野震惊!李元豪攻下晋州,大军东进便可长驱直入直捣汴梁城,这还了得!
在王旦、寇准以及太子赵祯力主下,宋真宗终于下定决心痛击李元豪,派老将曹玮二次挂帅,领兵二十万抗击李元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