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玮摇头,说道:“如龙,爹今日叫你非为战事,而是有一件重要事情与你商议。”曹如龙急问道:“爹,是什么事啊?”
曹玮道:“你还记不记得,一个月前我们与李元豪交战时,有一位蒙面将军横空出世,他刀法神奇,将西夏人杀得丢盔卸甲,助我军一举击败李元豪。”
曹如龙点头道:“当然记得!”曹玮直问道:“那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蒙面将军很像……”
“狄兴龙!”曹如龙抢道。
曹玮道:“噢?你也觉得他像……狄兴龙?”曹如龙点头道:“嗯,我觉得他就是狄兴龙,我认得他的刀法。爹,您突然提及此事,是不是想请狄将军回来?”
曹玮点了点头,说道:“如龙,你说对了!眼下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时,爹想叫你去将狄兴龙请回来。”曹如龙道:“可是狄将军蒙冤而去,难免心灰意冷,他还肯再为朝廷效力吗?”
曹玮道:“这个嘛,你自不必怛心,狄兴龙赤胆忠心,国难当头他不会袖手旁观的,否则的话,上一回他也不会出手了。”
曹如龙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要到哪里去找他呢?”曹玮道:“我曾听寇丞相说过,狄兴龙罢官后去了岳州秀水寨,你可以去那里找他。”曹如龙点头称是。
曹玮交代完,又提笔给狄兴龙写了一封书信,大抵的意思是夏军兵临城下,形势岌岌可危,请狄兴龙抛却个人恩怨,以国事为重,二次出马助朝廷剿灭贼寇。
写完之后交到曹如龙手中,千叮咛万嘱咐,叫其无论如何务必完成使命。
大帅曹玮因何命曹如龙去请狄兴龙?原来,曹如龙与狄兴龙私教不赖。
早在七年前契丹围攻澶州城时,曹如龙就曾与狄兴龙并肩而战过。打那时起,曹如龙便对狄兴龙十分敬佩,二人惺惺相惜成了好友。
俗话说熟人好办事,由曹如龙出面去请,又有曹玮的亲笔信,于公于私狄兴龙都不好推辞,这便是曹玮之用意。
闲言少叙。且说曹如龙打帅府出来即刻乘快马赶奔岳州。一路无话,紧赶慢赶这一日终于赶到秀水寨,哪成想却扑了个空,狄兴龙一家早已搬离秀水寨。
向左右邻居一打听,无人知其去向,这茫茫人海,上哪里寻他?曹如龙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不得已只得又返回古城寨。
见了曹玮,曹如龙如实相禀,曹帅大失所望,仰天长叹道:“唉!狄兴龙,你到底在哪里?李元豪纵兵相寇,难道你竟半点儿不知半点儿不晓吗?”
曹如龙劝道:“爹,您别难过,即使找不到狄兴龙也不打紧,李元豪孤军深入撑不了多久,只要我们闭门坚守,他们便毫无办法。待他们粮草耗尽心浮气躁之时,我们再杀将出去,定可大获全胜!”
曹玮叹道:“也只好如此了!”一挥手命曹如龙下去,此事就此作罢。
又过两日,西夏人依旧讨敌骂阵不止。高继真、慕容唯阗、曹如龙等战将请缨出战,均被曹玮拒绝,曹帅高挂免战牌,闭门不战。
且说这日晚,曹玮正在帅府与众将说话,只听曹如虎道:“爹啊,因何不准我等呃……呃出战?”曹玮斥道:“你能战得过苏克金陀吗?”
曹如虎道:“我……爹啊,单对单的呃……呃不行,咱还有呃……呃二十多万大军呢,咱可以跟他们呃……呃拼命啊!”
曹玮叹道:“本帅不是不想,只是李元豪的铁索连环马甚是厉害,我军实在抵挡不过!为今之计,唯有死守古城寨。”
沉寂片刻,呼延守义开口道:“元帅,万一李元豪放弃攻打古城寨改道而行,该如何是好?”
曹玮道:“古城寨北有乌坭山拦路,南有黄河相阻,叛军妄图入京作乱,此为唯一通道。而且野辞博彦是死在本帅之手,李元豪对我恨之入骨,一心杀我报仇,绝不会放弃攻打古城寨的!”众将点头。
恰在这时,忽有一小校来报:“报元帅,城外来了一员战将……”曹玮道:“是不是贼寇又来骂阵了?不理他便是!”
那小校道:“元帅,那员将说是来助阵的,小人不知真假,遂前来禀报。”曹玮一惊,急问道:“那将何等模样?可曾报上名姓?”
小校回道:“天色灰暗瞧不大清楚,但那将头上戴了一个面具,十分扎眼。小人问了他名号,他说他姓路名朗,还说他曾于晋阳城外帮助过我军……”
曹玮闻听心里一颤!曹如龙、曹如虎、曹如风、曹如云四人亦是大惊!尤其是曹如虎,扯开嗓子嚷道:“啊呀嗬,太好啦!那蒙面的家伙呃……呃又来了!”
余下战将不知内情,皆是一脸茫然。高继真问曹如虎道:“曹将军,这蒙面人是何来头?”
曹如虎憨憨一笑,将蒙面将军助宋军击败李元豪的旧事如实倾吐,曹如云听得着急索性抢先而白,众将闻听经过无不惊叹!
那厢曹氏兄弟如何陈说不提,且说曹玮急与那报信的小校道:“去将那位路将军请到帅府!”大帅有令,小校撒腿如飞,下去传唤。
过了约莫半炷香的工夫,那小校官领来一将,只见此将银甲白袍,面罩青铜面具,猪嘴獠牙,阴森恐怖,这位夜路上见着了,准吓个半死!
来在曹玮面前,铜面将抱拳道:“在下路朗,我是来助曹元帅退敌的。”曹玮放眼打量来将,向前探身道:“你叫路朗,好!我且问你,上一回在晋阳城帮助我军战胜苏克金陀的,就是你吗?”路朗点头称是。
熟料,曹玮忽然一拍虎案,喝道:“满口胡言!上一回我与那位蒙面将军对话时,他自报名号叫作王元,根本不叫什么路朗!我瞧你分别是李元豪派来的奸细!来呀,将他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曹如风、曹如云一拥而上,一人架一只胳膊将路朗摁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