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一愕,说道:“啊?他就是……沧桑老人?”
“谁在说我师父?”
南海云姑口中说着自木屋内走出,手中端着木盘,上有几样饭菜,有荤有素,另有碗筷匙碟。
谢欢应道:“是我和师公在谈论江湖上的事,方才正说到灵玉与摩罗交手,恰有一个老头儿帮着灵玉击败了摩罗,那老头儿未曾留下姓名,我问师公可曾认识,师公猜是沧桑老人。”
南海云姑“哦”了一声,只问谢欢道:“欢儿,那个老头儿是何模样?”
谢欢答道:“那位老前辈生得十分苍老,脸上布满皱纹,身上穿得也十分破烂,还光着脚,另外在手上拿着一只龙头拐棍。云姑,此人是你师父吗?”
南海云姑听罢只摇头道:“不是!吃饭!”说着将饭菜搁在石桌,三人开始用饭。
简短解说,三人用罢晚膳,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南海云姑安顿谢欢住在竹楼,自与南飞鹤住在木屋。
三间木屋里南面一间是南海云姑劳作之所,织布、缝补皆在此间北面一间是灶房而居中一间是个套房,外面是会客堂,里面则是寝室,二人就在此室歇息。
再说那竹楼,一楼乃是起居室,桌椅齐全,壁上挂着名人字画,透出浓重的书卷气息。
二楼便是就寝之处,两扇窗户朝南开着,内衬窗纱阻挡蚊虫,一张竹床铺盖崭新,上面又垂着白纱丝的蚊帐。
青竹建造的楼宅本就显得清新别致,加之主人一番精心布置,更加古朴淡雅!
谢欢卧在二楼床上心中浮想联翩:“这里真是太好了,风景如画,而且十分宁静恬淡,人生活在这里就好像时光静止一般!如果将来我能和灵玉生活在这样的地方,那真是太好了!”
如此寻思着,不知不觉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谢欢起床下了竹楼,只见火阳真人正坐在院内亭中,面前石桌上已摆好了朝饭。
“欢儿,你醒了!来,吃东西吧!”南飞鹤说道。
谢欢整理着满头秀发,只问道:“师公,云姑呢?”南飞鹤道:“一早就不见了!”谢欢一愣,说道:“什么,不见了?去哪儿了?”
南飞鹤道:“不知道!……不过我猜准是去找江独寻了……这都过了这么久了,还上哪儿找去?……咳!甭管她了!来,吃东西!”
谢欢“哦”了一声来到亭内,朝桌上一瞧,见摆的是盐水青笋、水煮豆腐,另有剩白饭一碗!
谢欢将就着吃过,又问火阳真人道:“师公,云姑何时能回来?”
火阳真人摇头道:“不知道。老太婆就是这样,犟的很!不去试试,她总是不甘心。也好,找不到,她自然就会回来的。”
谢欢点了点头,又忧道:“云姑会不会有危险呢?”火阳真人呵呵一笑,说道:“这个你尽管放心,以老太婆现在的武功,一般的后生是打不过她的。”
听南飞鹤如此一说,谢欢总算安心,只道:“但愿云姑能找到那个败类!”南飞鹤捋了捋胡子,忽然道:“欢儿,以前我教你的乾坤真气内力心法,你学得如何了?”
谢欢摇了摇头,愧色道:“欢儿辜负了师公教诲,此法练不到三成!……欸,师公,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火阳真人摇头一叹,说道:“师公是想,如果你学有所成,一定可以帮我打通任、督二脉,只要我的内力恢复了,我们就可以离开长乐谷了!”
谢欢“哦”了一声,却突然笑道:“师公啊,欢儿倒觉得这里不错啊!你和云姑在此隐居,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呀!”
火阳真人叹了口气,苦脸道:“啊呀欢儿啊,你怎么还向着那婆娘呢?师公可是霍童派的掌门,怎么可以一直待在这里呢?”
谢欢瘪了瘪嘴,说道:“那倒也是!……可是师公啊,你也不可能永远护佑霍童山啊!莫不如将鹤林宫交给马师叔他们,然后你就可以安心待在这儿了。”
火阳真人听罢点了点头,直叹道:“是啊,我不可能永远活着!”
谢欢摇了摇头,话锋一转,笑说道:“师公啊,我想去四外游玩,回来再和你说话!”火阳真人叮嘱道:“可要当心着点儿!不要迷了路!”
谢欢口里应着,蹦跳着跑出篱笆院儿。火阳真人目送谢欢远去,徒自哀叹一声
且说谢欢出了居处,随意游荡谷底,所到之处皆是美景,乱花渐欲迷人眼,阵阵微风拂面,真好似徜徉画中,不由得更加赞叹这谷底之美。
不觉间游玩了一整日,天色将晚方返回住处,见火阳真人正立在院内,面上带着焦急,谢欢笑道:“师公,我回来了!”
老道数落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饿了吧,快来吃饭!”
说话间走入厅内坐定,谢欢放眼瞧去,见那桌上摆的仍是盐水青笋、水煮豆腐!
谢欢见这饭菜只苦脸道:“师公,还吃这个吗?”火阳真人一笑,说道:“怎么?嘴馋了?”
谢欢嘻嘻一笑,说道:“没有啦!只要是师公做的,就是最好吃的!”说着奔到亭内坐下,持箸吃食。
吃喝罢,谢欢收拾碗筷,而后与南飞鹤畅谈一日见闻,火阳真人有意无意听着。说得累了,谢欢回竹楼歇息,这一日如此过罢。
翌日亦是如此。
一连过了七日,不见南海云姑回还,谢欢可将长乐谷玩了个遍!
第八日,谢欢吃过朝饭,孤坐亭内,以手托腮,若有所思。
南飞鹤见之一笑,说道:“怎么,今日不去游玩了吗?”谢欢摆手道:“不去了!不去了!……师公啊,我不想再待在这儿了,我想回走。”
火阳真人叹了口气,摇头道:“怎么样,再好的风景终有看够的时候!你这才来了不到十天便想走了,师公在这儿已经半年了!”
谢欢瘪了瘪嘴,只问道:“啊师公啊,你年轻时和云姑在这儿隐居,一待就是许多年,那时你为什么能够熬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