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沈飞疾呼道:“住手!”孟三儿一愣,缩了巴掌循声观瞧,只见院内来了两条布衣壮汉,不知是何身份,只喝问道:“喂!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因何擅自闯入本宅?”沈飞斥问道:“你们干什么欺负一个柔弱女子?”孟三儿喝道:“这是我们帮内事务,你管不着!识趣的马上走,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杨凯冷笑一声,说道:“不客气又能怎样?”孟三儿急了,瞪眼道:“呀!找茬儿是不是?哥几个,上!揍他们!”众痞丐哗啦朝前闯,将沈飞、杨凯围在当中。
沈飞、杨凯天生好斗,三天不打架手脚发痒,一瞧眼前来了机会心下欢喜,各施拳脚与群痞展开搏斗。那沈杨二人身为当朝宰相的贴身护卫,其身手岂是几个地痞无赖可比,不消片刻便将二十几个痞丐全部放倒。杨凯掏出绳索,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一众痞丐捆成一串儿,准备押回百祥客栈。
此时沈飞取出米包来到荆东龄棺前,见那棺盖开着,朝里一瞧,又见荆东龄直挺挺躺在里面,仰着脖儿,已散发出微微的腐臭味儿!沈飞一咧嘴,摇头自语道:“唉,如果不是丞相有命,我才不干这活儿!”说着又踅摸了一个细长的木棍儿,挑着米团便欲塞入荆东龄腹中。
此时忽听荆王氏道:“你要干什么?”沈飞瞧了一眼荆王氏,问道:“你可是死者家属?”荆王氏点头道:“我是荆东龄没有名分的妻子,你就叫我荆王氏吧!”沈飞点了点头,瞅了瞅手里的米团来了主意,对荆王氏道:“你不必惊诧,其实我是奉命前来为死者验毒的官差,这个方法是十分灵验的,但需要将这米团放入死者腹中,既然你是他的夫人,不如就由你来弄,如何?”荆王氏却道:“其实你不必再弄了!”沈飞道:“怎么,你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难道你不想弄清楚你丈夫是怎么死的吗?”荆王氏摇了摇头,说道:“你要做的事我已经做完了,只需等一个时辰取出来就行了。”
沈飞一愣,问道:“噢?你也知道此法?”荆王氏叹道:“唉,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懂得这些,是石大夫教我这么做的,她还叫我明日一早将米团带到大堂上去,我方才塞完米团不巧被孟三儿他们发现,幸亏你们及时赶到,否则可就全完了!”听完荆王氏诉说,沈飞恍然大悟,米团也不必再塞了,与杨凯坐在院内苦等。
一个时辰过后,沈飞命荆王氏去取米团,荆王氏走到荆东龄棺前却犯了难,原来她当初只想着将米团赶快塞入荆东龄腹中,倒忘了拴上长线以供取出。杨凯见状掏出一把匕首刀,对荆王氏道:“我剖开荆东龄肚腹来取,事后找皮匠缝合上就行了!”说着摆刀划开荆东龄肚腹,将一包米团取出,荆王氏拿出事先备好的瓷坛,将米团小心收好。
忙罢这些,沈飞、杨凯押着一众痞丐返回百祥客栈
听寇琪言毕,石瑶珺急问道:“荆王氏现在何处?”寇琪道:“就在堂下!沈将军,将荆王氏带进来吧!”一声呼罢,沈飞携荆王氏自上堂口走入大堂,荆王氏怀抱一只瓷坛堂下一跪,低头不敢吱声。沈飞拿过瓷坛,打开盖子一翻个儿,倒出一只布袋,又拿腰刀一划,袋子破开,米粒散落在地。
只听寇琪道:“石大夫,现在米团有了,你快施展鸡啄米法吧!”石瑶珺道:“施展此法还需要一只活鸡,本来我是带了一只的,方才慌乱之中给弃了!”寇琪挠着脑袋道:“啊呀,这样啊!欸,侯大人,要不你下来吃几粒?”侯通海急忙摆手道:“小先生说笑了!鸡啄米法嘛,顾名思义定是要拿活鸡来啄的,下官这就命人取活鸡来!”寇琪道:“好吧,你可快着点儿啊!”侯通海连声称是,急命衙役去找活鸡。
功夫不大,衙役带回一只活鸡,小鸡儿一放到地上见有米可吃上来便啄,可将吃了三五口便忽地倒地,翅膀儿扑闪了几下,又“咕咕”叫了两声,旋即两腿一蹬,直断了气儿!
见此情景,侯通海忙道:“啊呀!看来荆东龄果然是被毒死的!钱氏叔侄毒死荆东龄又栽赃陷害他人,罪无可赦!来人,速将三人推出堂外,就地正法!”
“且慢!”
喊话的正是寇准!侯通海一怔,忙欠身问道:“寇丞相,因何阻止下官严惩凶手?”寇准道:“侯大人,眼下虽查出荆东龄是被毒死的,但并不能证明毒就是钱氏叔侄下的,你不问清楚就治罪,似乎不妥。”侯通海忙道:“丞相,下官以为不必再问了,钱二儿对荆东龄恨之入骨,早有意取而代之,所以才痛下杀手!似这等歹毒之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寇准呵呵一笑,只摆手道:“好,既然侯大人无暇审问,本相现在倒来了兴致,我来替你问问!钱二儿,可是你毒死了荆东龄?”钱二坏得了辩解机会,慌忙跪地道:“寇丞相!荆东龄的毒不是小人下的!他生前专横跋扈,强取豪夺,得罪的人不计其数,说不定是谁干的!小人冤枉啊!”
寇准“哦”了一声,说道:“钱二儿,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你口口声声说荆东龄的毒不是你下的,可有证据?”钱二坏忙道:“有!于嘎子、宋愣子、孟三儿、陈麻子他们都可作证,我是无辜的!”寇准点了点头,说道:“好,本相就问问他们!杨凯,带证人!”上堂门一响,杨凯押着于嘎子、宋愣子、孟三儿、陈麻子四人走进大堂。四痞丐一见寇准呼啦啦跪倒一片,寇准问道:“钱二儿说荆东龄不是他毒死的,你们谁可作证?”
只听孟三儿道:“寇丞相,莫听他胡说!荆东龄就是被他毒死的!”闻听此言钱二坏大吃一惊,慌忙道:“寇丞相,不要听他胡说!孟三儿!你不要含血喷人……”杨凯朝钱二坏一瞪眼,呵斥道:“钱二坏,你叫喊什么?你的丑事早已败露,乖乖听着!”钱二坏一阵胆战心惊,不敢再言。
孟三儿继续道:“钱二儿早看不惯荆东龄,一直想取而代之,就在前天晚上,大伙儿在荆宅议事,钱二儿先是问荆东龄是否同意给契丹人充当内应,荆东龄没有立即答应,他又向荆东龄讨要南城地盘儿,见其仍不肯相让便起了杀机,与钱怀仁、钱怀义联手给荆东龄灌下一杯毒茶,荆东龄当场毙命!”
“后来呢?”石瑶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