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着天机命不该绝!
就在摩罗大巴掌即将落下的一刹那,忽听李德明高声呼喝道:“高僧,且慢!”摩罗戛然停手,转身问道:“哪个与我说话?”
李德明一抱拳,说道:“高僧,我乃夏国国王李德明,是我在和你说话。”摩罗哈哈一笑,说道:“哦,原来你就是夏国王!但不知夏王想和老衲说些什么呢?”李德明道:“本王想请高僧就此罢手!”
摩罗蹙眉道:“噢,原来夏王是想替天机道士说情!不过嘛,老衲与那道士约定三掌定输赢,眼下三掌还没打完,那道士又不肯认输,老衲岂能就此停手?”
李德明一摆手,说道:“高僧此言差矣!佛道本是一家,又何必争什么高下之分呢?我大夏国师天机真人乃正人君子,本王以为他断不会行差踏错,你二人之间定是有些误会罢了,无需大动干戈,乃至以命相搏!”
摩罗朗声一笑,说道:“好!既然夏王开了金口,老衲不再赶尽杀绝,今日的事就此拉倒了!”李德明闻之大喜,忙命人将天机真人搀回本队,武志、武德从旁服侍不必细提。
只说李德明满面赔笑,又对摩罗说道:“高僧,本王见你风尘仆仆,又经方才一番折腾,想必已是十分的劳苦,可否到我宫中休憩畅饮,本王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摩罗哈哈一笑,点头道:“好!老衲正有些口渴,那就打扰王爷了!”李德明闻之十分高兴,即刻率众起驾回宫。
待返回西夏王宫,李德明将摩罗师徒安顿在福寿寺休养,又于当晚设宴盛情款待摩罗。李元豪、山遇惟良、山遇惟亮、山遇惟序、野辞博彦、房当黑山等臣下陪同。
天机真人亦在座,老道心情郁闷本不想参加,无奈李德明一再相请,也只得硬着头皮出席!
酒席宴上,西夏君臣频频敬酒,摩罗来者不拒,喝得十分尽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德明切入正题,他将酒杯一推,对摩罗道:“本王平生最敬重像高僧这样的能人,因此本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高僧可否愿意留在我大夏国辅佐本王?”摩罗自斟自饮,只默然不语!
李德明有些心急,又说道:“呃,如果高僧肯答应的话,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于你,可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摩罗仍是不动声色!
李元豪见状进言道:“高僧身怀盖世奇功,倘若不能尽其所用岂不可惜?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大夏国厉兵秣马多年,可谓厚积而薄发,开疆拓土、统一天下指日可待,眼下急需高僧这样的人才相助,我父王求贤若渴,还请高僧斟酌!”
摩罗哈哈一笑,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说道:“老衲本是佛门中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见夏王谦逊仁慈,礼贤下士,实乃一代明主,今日能得夏王赏识,老衲实乃受宠若惊!好吧,老衲便答应留下!”
李德明大喜道:“啊呀!这真是太好了!来来来,本王敬高僧一杯!”说着,将酒杯高高举起,摩罗并不端杯,只摆手道:“夏王切莫心急,老衲还未说完!”
李德明一愣,疑问道:“但不知高僧还有何要求?”摩罗道:“老衲还有个条件”
李德明急道:“噢?高僧有何要求,尽管讲来,只要本王能办得到的,绝不含糊!”摩罗眼珠子一翻,瞄着天机道人,开口道:“叫天机小道士将国师之位让与老衲!”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尤其天机真人更是气撞顶门,老道“啪”一拍桌案,怒斥道:“摩罗!休得欺人太甚!”摩罗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你还不服气吗?你可别忘了,如果不是王爷说情,你岂有命在此吃酒?”
天机怒不可遏,大喝道:“士可杀不可辱!摩罗,你我到殿外决一雌雄!”摩罗翻眼道:“好!老衲奉陪到底!”一僧一道剑拔弩张,起座离席,便欲再次动手!
李德明一瞧慌了神儿,忙呼道:“住手!二位且听我说!”僧道二人止步,李德明吁叹一声,只对摩罗道:“高僧啊,你有所不知,天机真人为我大夏国立下过不小的功劳,本王今日将将晋封其国师之位,又岂能出尔反尔?”
摩罗冷笑一声,说道:“好,既然夏王不肯答应由老衲做国师,老衲也不必再留在这儿了!”说罢转身便欲离去,李德明急呼道:“高僧留步!”摩罗道:“夏王还有何要说的?”
李德明沉吟片刻,开口道:“我看,不如这样,高僧与真人可同为国师,一左一右,共同辅佐本王,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摩罗却鼻子一哼,不悦道:“哼!国师只能有一个,叫老衲与一个小辈平起平坐,简直是笑话!夏王,老衲再问你一次,到底是要他,还是留我?”
一句话将得李德明无言以对,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王爷哪个也舍不得!此时只觉脑瓜仁儿一阵生疼,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答!
大殿之内一片沉寂,静得令人窒息!
过了老半天,天机道人忽然哈哈一笑,对李德明道:“王爷,贫道自知技不如人,承蒙王爷器重甚感愧疚!如果王爷现在想留下摩罗的话,只管开口,贫道即刻便走,绝无怨言!”
李德明如何能赶走天机?可他又着实舍不得摩罗走,这下可为难坏了,只乍着手道:“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李德明一筹莫展之际,李元豪起身踱至殿中,对那僧道二人道:“二位高人,你们都是我大夏国求之不得的栋梁之才,但终究一山难容二虎,我父王乃仁义之君,叫他从你们当中作出抉择,倒真是难为他了!不过我倒有个好主意,可定出国师之归属。”
李德明正心急如焚,见李元豪出面好似见到救星,急问道:“啊呀豪儿,你有何妙计,还不速速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