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入了玉清宫内,一行人按图索骥,三绕两绕,摸来摸去,前处现出一座楼阁。只见那楼阁巍峨无比,里面亮着灯光,廊檐下高挂一块横匾,上书三个大字“天书阁”。
李元豪见之大喜,暗道:“定是此处啦!”只朝身后一摆手,率众手下加快脚步,直奔“天书阁”。
一行人及至门外,只见天书阁大门虚掩,阁内透出昏暗灯火。再打量四围,又见周遭寂静无声,却不见一个守卫!
李元豪见之心生惊叹,那宋国皇帝真乃昏庸,此等紧要之所竟如此疏忽!正好,该着我李元豪事成今日!想到此,他不待旁人行动,一个箭步急冲到门前。
范统见之心下不安,唯恐那阁间有诈,正想高呼阻却,可此刻李元豪已推开大门直冲入阁内。
且说李元豪只身入内举目观瞧,只见“天书阁”内场面宽广,阔达十丈,四角燃起明烛大蜡,将殿内照亮。
借灯光观瞧,又见殿内高堂居中置摆一排香案,上供天书七册,各立金色牌位,上刻文字,密密麻麻,不知是何详细内容。
当此间,夏飞凤、范统、野辞博彦、忽而金、房当黑山、武志、武德及众侍卫业已闯入殿内。李元豪大手一挥,呼道:“快找!”大众鱼贯而前,径直奔到香案近前。
那七册天书在列,焉知哪个是兵书?只得逐个翻瞧。可从头翻到尾,却见皆是些涂字的黄绫子,压根儿不见半点兵书的影子。
李元豪眉头紧蹙,直问野辞博彦道:“博彦将军,莫非是你弄错了,因何不见兵书踪影?”野辞博彦亦是惑然不解,只吁叹道:“怪事啊!属下明明打探到天书就在此阁,却如何寻觅不着呢?”
忽然,范统将手一指东向里,对李元豪说道:“小王爷,你瞧!”
李元豪顺范统指向定睛观瞧,只见殿内紧东头另供一张案几,上置有一红色木盒,几上并无牌位。只因殿内宽阔,灯火昏黄,那几案离着又远,因此不甚乍眼。
李元豪见状又惊又喜,那红木盒定是太乙金鉴诀无疑了,他两眼放光撒腿直奔过去。及至案前,忙不迭探手夺过那木盒,熟料就在此刻,忽听得“嘎吱吱”一阵噪响,紧接着四面箭发如雨,直朝屋内人射来!
李元豪大惊失色,暗道不妙,急忙抽出佩剑,四下拨打雕翎。众手下各舞刀剑,将李元豪护在当中。
百支箭羽发来,可将这伙人忙活够呛,十余名侍卫中箭身亡,房当黑山肩头中了一箭,野辞博彦大腿亦挨了一箭,好在皮里肉外,并无性命之忧。
李元豪只顾着兵书,待箭雨过后,他迫不及待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是一本蓝皮兵书,封面赫然写着“太乙金鉴诀”五个大字,不觉心下一阵狂喜,又急忙合上木盒,朝众人呼道:“东西到手了,我们撤!”说罢,手持宝剑冲在前头,手下人紧随其后。
眼见奔到门口,李元豪只觉脚下一空,身子急速直坠!原来,门口处竟暗藏了翻板陷阱,李元豪一脚触碰了翻板机关,地面霎时翻转,这小子一脚蹬空大头朝下栽了下去。
那陷阱足有三丈多深,坑底早埋了数百把尖刀,刀尖儿朝上,恰如一座刀山一般,人若是跌落其中,必被扎成筛子!
李元豪人往下坠,偷眼见坑底刀光闪闪,直吓得他魂不附体,心下暗道:“不好……我命休矣!想我李元豪壮志未酬竟葬身于刀丛之中,老天哪,你真是不开眼啊!”
以李元豪之身手,落此绝境,岂能生还?他索性闭了二目,只等葬身刀丛!
李元豪危在旦夕,亟需有人施救,可再瞧他的一众手下,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想上前施救,却无一个有此本事,只能眼睁睁瞧着主子丧命。
恰在此紧要关头,忽见一道黑影直射入坑中,正是夏飞凤。赶在李元豪鼻子尖儿即将挨到刀尖儿的一霎那,夏飞凤一把薅住他的脚脖子,而后身形陡转,脚尖儿点刀尖儿,人往上纵,生生将李元豪救出陷坑。
及至坑外,夏飞凤双脚落地声息皆无,恰如飞燕一般轻盈!
李元豪回到平地,仍是惊魂未定,只对夏飞凤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夏飞凤撇了撇嘴,说道:“哼!就这点儿小伎俩,岂能难得住姑奶奶我!”
李元豪道:“前辈果然身手不凡,摩罗国师果真没有看错人!晚辈实在佩服!”夏飞凤咯咯一笑,说道:“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不过嘛,你说这些我倒是十分爱听!”
却听范统道:“小王爷,既然我们已找到兵书,还是快些离开此地,以防夜长梦多,生出变数!”李元豪点头,率众手下冲出天书阁。
一干人等将将来到殿外,却被一道人拦住去路。只见那道人身形不高,一身青色道袍,手持白鬃浮尘,颌下留着长髯。
一见李元豪等人,长髯道人高声喝道:“尔等何人?”李元豪仔细打量长髯道人,只问道:“想必你就是玉清真人了?”
长髯道人道:“不错,正是贫道!尔等夜闯禁地是何居心,敢否报上名姓?”
李元豪有恃无恐,已不将那玉清真人放在眼里,只哈哈笑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听好了,我乃西夏小王爷,李元豪是也!”
玉清真人听罢冷笑一声,说道:“贫道不管你是谁,擅闯天书阁者,死!”大喝一声,一掌击向李元豪头顶。
李元豪本想出手与那道人较量一二,可未及他伸手夏飞凤早飞至近前,探出右掌迎向玉清真人铁掌。
二掌相接,耳轮中只听得“啪”一声巨响,玉清真人被震得膀臂发麻,“蹬蹬蹬”倒抢了数步,勉强立稳,再抽掌观瞧,却见虎口已被震裂,鲜血染透袍袖!
老道抬眼观瞧,只见面前站着一黑衣白发老婆子,目露不屑之色,正盯着自己咯咯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