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听耶律高十道:“夏飞凤,既然贼寇已经抓住,本将军愿即刻将他们押回契丹,交由太后处置。”夏飞凤一听火了,直斥道:“耶律高十,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想和摩罗大师争抢头功吗?”耶律高十一时无语,不再说话。
吴道远向前凑了凑,对夏飞凤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就到贫道的飞仙道观落脚,前辈以为如何?”夏飞凤沉吟片刻,只摇头道:“你的飞仙道观远在岳州,还需走上两日,不必如此舟车劳顿。”吴道远道:“那,前辈有何好去处呢?”
夏飞凤道:“离此地不远有一个叫高台镇的地方,那儿有家福祥客栈,十分宽敞明亮,正好在那儿安顿。”旁人不敢反对,夏飞凤使手下人押着石瑶珺、灵玉、谢欢三人出了石牛古洞。
书中暗表,夏飞凤口中所说高台镇,即在石咀村东南八十里。一伙人出石牛古洞沿潜水河下行数里转至凤口山脚,上大路直奔高台镇。
一路无话,当日午后即赶到镇上,只见那高台镇十分繁华,街上熙熙攘攘,小商小贩沿街叫卖,不绝于耳,客栈、茶馆、酒肆、药铺应有尽有。
夏飞凤头前走着,引众人去奔福祥客栈。福祥客栈店面阔绰,位在镇子南口儿,夏飞凤早前与摩罗曾落脚于此过。转过三道街,眼见前处闪出一处客栈,高墙大院,想是到了。
一伙人皆已饥肠辘辘,不觉又加快脚步,直朝那客栈处奔去。
可就在此时,前处街上忽然来了一个出家的老尼姑,只见那老尼姑一身灰色土布僧袍,头罩同色的僧帽,脚上蹬着黑色圆口厚底云鞋,身后背着长剑,手沾拂尘,生的仪容端庄,气态超凡,看年岁在六十上下,走在街上如飘在云端,直有千般的威严、万般的庄重!
众人见之,无不一震!灵玉、谢欢不识得来者何人,但石瑶珺却一眼认出,原来那尼姑非是旁人,正是红云观当家人红云师太!
石瑶珺见之大喜,疾呼道:“红云师太!我是静安,快来救我们!”
红云师太离着石瑶珺等人不足五十步远,听得甚是分明,急忙拢目光朝呼喝处观瞧,只见那呼喊的正是石瑶珺,她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老尼姑虽不知详情如何,但已料知情势不妙顿时眉头紧皱,迈开大步疾驰而至,迎头拦在夏飞凤面前。
且说夏飞凤早已发现红云,待其奔至眼前定睛瞧去,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惊声问道:“喂!对面那老尼姑,你是哪一个?”红云师太将手中浮尘轻抖,慢声回道:“阿弥陀佛!老身法号红云。”
夏飞凤闻声色变,突然“咯咯”一阵狞笑,摇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楚云,你还认得我吗?”红云一怔,问道:“施主,你……你此话何意?”夏飞凤斥道:“楚云,别装蒜了!难道你看不出我是谁吗?”
红云师太听此言知那人定有来头,又定睛细细一番端详,却惊得目瞪口呆!只因老师太终于辨认出,原来那眼前人就是自己的死对头夏飞凤!
红云一惊,愕然道:“原来,你是……夏飞凤!”夏飞凤冷笑一声,说道:“楚云,原来你出家当了尼姑,怪不得我一直寻你不着。不过老天有眼,今日总算叫我又遇到你了,你我的帐也该彻底算一算了!”
红云将手中浮尘一抖,吁叹道:“阿弥陀佛!夏飞凤,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执迷不悟,恶性不改,真是罪过,罪过啊!”
夏飞凤冷哼一声,说道:“哼!楚云,你甭来这一套!我现在只后悔当初没要了你的贱命,如果当初一刀砍下你的脑袋,谢生、岳楚荷那两个叛徒就不会救走你,也就惹不出这许多是非,我现在除了你不恨旁人,今日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杀了你!接掌!”说罢抢步上前,挥掌直奔红云面门!
红云双脚轻弹,身形倒后丈余,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夏飞凤,老身既已遁入空门,四大皆空,从前的事就全都算了,只要你马上放了你捉的那三个人,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夏飞凤气得蹦起多高,将手点指怒斥道:“楚云,呸!你有何本事在此大言不惭?看我取你性命!接掌!”一掌又击向红云,红云眼眉倒竖已是忍无可忍,垫步拧身上前,挥动双掌与夏飞凤战在一处。
这一战打得甚是精彩!夏飞凤使出浑身解数,运用“五阴掌”频频发动猛攻,每一掌都不离红云要害,她恨不得一掌将红云击毙当场,以解其心头之恨。
再瞧红云身形转动如飞,双掌收发自如,任凭夏飞凤如何攻击,却也碰不到她半根汗毛,谈笑风生间已将夏飞凤之杀招化为无形。
转眼间,二人战罢五十个回合,未分胜负。场下众人瞧得真切,无不啧啧称奇,尤其灵玉更是看得呆了!暗暗惊叹于红云师太掌法之神奇!
那老尼姑掌法精妙无比,初展如涓涓溪流,看似细小无力,实则绵延不绝再展如巅池平湖,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三展如滚滚江河,厚积薄发,滔滔不绝。这一路掌法使来,直看得灵玉如痴如醉,啧啧称奇!
且说场上二人之打斗,夏飞凤将“五阴掌”使尽仍不能取胜,一时心灼如焚,心下隐感不妙!情急之下,女魔头招法陡然一变,又祭出“飞鹰掌”与红云对决。
话说“飞鹰掌”亦是夏飞凤擅使之武功,前文曾表此掌法乃飞鹰门掌门薛伦授之,经夏飞凤多年潜心习练,掌力与当年与石美玉打斗时比可强过百倍。
又说红云,从其本意已给夏飞凤留了情面,否则以其神掌全力进击,夏飞凤恐早已败下阵来。实指望夏飞凤知难而退,怎知她负隅顽抗不依不饶,老尼姑不由得火往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