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怡对他的回答不满意，“原来你和范式是一个团队。”

范式笑道，“可以这么理解。”

眼神有点失望，范式不在乎，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不需要。

对视一眼，郭怡又问起另一个话题，“我的老师说，他一个人完成了…”

“你为什么对他感兴趣？”范式打断问道。

郭怡竟然有点脸红，把范式看呆了，也看乐了，她对一个心存善念的人起了好感，只要……

“范式哪个未婚妻很漂亮？”

“是！”答的也很果断，这事说谎话容易遭雷劈。

“你知道他们的爱情故事吗？”

都是些什么狗屎问题，深呼吸，深呼吸，“我们比较熟，所以我不想顺着你的话谈。”

郭怡内心了然，对面前人有了一个善良判断，“原来你们真是一个团队的。”

范式收起两份报纸，放到一侧，“你在想什么，他就在想什么，专业不同，主观能动性和方法论也不同，没什么可解释的，懂的自然懂。”

郭怡点点头，把一本书推过来，范式又顺势推了回去。

“我不看教条的东西，我们算朋友了吧，朋友应该谈心，不能随意一指，让人没头没脑去爬山。”

郭怡眼睛快速眨了两下，被范式抓到了，立刻在她面前摆手，“眨眼频率太快了，你不会是想一句话打发我走吧？”

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郭怡只好托腮盯着他想原因，范式也托腮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害羞，没有别扭，就这么傻看了好几分钟。

她很高的，说个令人难堪的问题，郭怡与自己大差不差，好在她从不穿高跟，也有点…情人眼里恰到好处的胖，两人走一起没有明显的高差。

“你刚才在院子里想什么灵感？具体问题是什么？”

呃~范式当机了，有种被拆穿谎言的尴尬，“我在找消除愤怒的办法啊，稳定情绪呀，不是说过了吗？”

“没头没脑，我怎么知道你愤怒的原因，我得先明白愤怒的类型吧？”

“你这么聪明，想不到愤怒的类型吗？”

终于把她注意力从‘范式’身上全拉回来了，饥肠辘辘扭头把半瓶饮料一饮而尽，“我请你吃个饭吧，别误会，餐厅便饭。”

她有点犹豫，最终还是点点头。

两人并排走在校园的林荫长道中，郭怡低头，范式没有低头的习惯，很多路过的同学在朝两人微笑，尤其是几个同学，擦肩而过还轻轻叫一声，“郭才女！”

郭怡头更低，还有点躲闪，二十多年没这种感觉，回味无穷啊。

“你的学习成绩看来很好。”

郭怡对他的关注点很满意，顿时觉得自己害羞得莫名其妙，下一刻，也抬头朝身边的同学点头微笑。

主动出击向来是抵消社恐的不二法门，同学们的注意力果然转移到了范式身上，不认识，也不多问，好奇随着人影一闪而逝。

范式绝不会和她谈论男女问题，改天把‘范式’这个帽子扣自己头上就可以了。

餐厅打了一碗稀饭，两个馒头，一盘凉菜。郭怡一碗米粥，两个包子，和一盘鱼肉块。

不贵，两人加起来才九块钱，师大的菜有名的便宜。

范式一只手端着盘子，一只手摸钱，郭怡已经滴一声刷卡了。

“呃~我欠你一顿饭！”

郭怡没有多说，这里是东餐厅，认识她的人更多，刚学会主动出击，在强大的社会力面前，有点落下风。

抬头笑一下，低头躲闪一下，频繁这样子，更加坐实两人关系暧昧。

加上范式在旁边大大方方，下意识护着的行为，看到她的人不停抛来目光。

坐到靠墙位置，扒拉着吃饭。

“刚才路上遇到两个笑出声的女同学，是你的室友吧。”

“你怎么能看出他俩是我的室友？”

嗯？！

脑子转啊转，有了。

“其他人与你点头之交，她们两个，你没有点头，却立刻靠了过来，你也没有反感，说明你们很熟啊，学校相熟，除了室友，没其它关系了吧。”

“聪明！你和范式一定不是室友，你们…”

“我们志同道合，聊天喝酒，一起实验，男人和女人不一样，没有可比性。”

……

两人不是喜欢扣剥细节的人，餐厅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谈话地方，有人下自习，认识她的人更多。

郭怡在学校参加好几个学生会团队，加上学习成绩不错，板报功底一流，沉默安静，不代表别人不认识她。

两人又来到外面大道，她好像对长时间的面对面相处不习惯，一直四下寻找合适的地方。

“要不，去你们教室坐坐？”

没有回答，背光也看不清眼神。

“那，要不，去操场坐坐？”

还是没有回答，脑袋歪了一下表示不悦，范式秒懂，“抱歉，没考虑你的感受。”

“我不在乎，是不好在人家面前晃悠，被人诅咒就…噗嗤~”她自己都说笑了。

范式看看表，马上十点，旁边图书馆灯都暗了下来，“你们几点熄灯？”

“十一点！”

原地站了一会，她还在思考，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宿舍。”

“不用，抱歉，一直被打断思路，还是定力不足。”

“走吧！”范式执意要送，语气很坚定。

“谢谢！”郭怡嗡声答应，慢慢向宿舍楼走去。

路上更加无话可说，范式一直朝其他同学点头微笑，她都没注意到。

宿舍楼近在眼前，楼下大树下都是低声交谈的男女，郭怡终于抬起头来，“你家境贫寒？看你吃的很一般。”

范式挺胸一个深呼吸，“不，我和你家差不多。”

郭怡两眼一瞪，宿舍楼的灯光下，眼神很奇妙，“我？你知道我家什么情况？”

“感觉吧，感觉我们是一样的人，有钱，是个很宽泛的概念，没有尽头，如果你觉得自己是个有钱人的话，那我也是个有钱人，因为我们不在乎别人对我们的看法是不是有钱人。”

有点拗口，她懂了，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很高兴认识你，希望还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