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有很多年轻人通宵达旦,倒下后一病不起或生命终结,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很多实验室都有强制休息规定。
范式影响实在太大,昨晚大伙听说他在佟家伏案一天,怀着复杂的心情,各路大佬一个小时内扔下饭碗赶到医院。
急诊手术室外的人数和气场让医院的医生都紧张起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在本院抢救。
朱荣香做手术前给爷爷打了个电话,老头没有过多紧张,姗姗来迟,走廊中学校圈子一排,年轻人一排,看起来老家长辈一排,还有各公司负责人一排,把通道站的满满当当。
“各做各的去,小事情,外伤引起的淤血,可能这几天用脑过度,突然激发了。”
董光进拍拍胸脯,“师傅,刚才那个小姑娘说过了,难怪他最近在实验室非常嗜睡,经常爬桌子上入睡。”
“是个屁,看看,看看,这就是不注意身体的后果,出现这种事都有预兆,你们全有责任,老夫做事从来不强撑作业…”
众人无端被骂了一句,讪讪低头,老头看了一眼里面,负手到眼睛红肿的妇女面前,“范妈妈?”
“是,是,领导好!”
“领导个屁,我是他师傅,他还没来得及说吧,不用紧张,小手术,只不过最近可不能乱动了,吃一堑长一智。”
“啊啊啊~朱…朱先生好,您受累了~”
“反正这小子有钱,我给他定了一个套间大病房,我们到病房说吧。”
范母啊啊啊手脚无意识乱动,不知道该回什么。
老头又朝外一挥手,“学校和公司的全回去,别在这添乱,年轻人不上课吗?滚蛋!”
这是来自‘父亲’的命令,四五十人拱手后瞬间一空。
老头一人的气场赛过所有人,歪头看看留下的几人,向范母一指,对身后的助理说道,“带这位妹子先到病房。”又对几个年轻人指点了一下,“留下两人,别在医院聚集,读书读傻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又不敢看老头的目光,跟着助理上楼,老头也负手跟上。
手术室门口瞬间默契剩下三人,郭怡,季宇瞳,还有尴尬到脚趾扣缝的秘书丁士良。
两个女孩头枕墙无语,季宇瞳等人都走空,朝郭怡吭哧一声,“补位太快了吧,刚送走一个,又睡了?迟早累死床上。”
旁边丁士良一低头,脚下一步离开,越跑越快~
郭怡把脑袋竖直,“你说的对,他还真有可能~”
季宇瞳,“……”
“昨天在梅姐家里,计算了一天什么材料力学,晚上到小弋哪里倒头就睡,得亏我觉得没人,请假陪他呆了一会,否则你们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季宇瞳吸吸鼻子,很干脆,“对不起!”
“没关系,几次都没有,但他叫我老婆,宇瞳,我不想说你们的事,你自己领会吧。”
“我管他叫你什么,反正他是我孩子的爹。”
这就没意思了,这环境也不适合切磋,两人瞬间闭嘴。
过了一会,季宇瞳又冷哼一声,“朱老说的对,凡事都有预兆,他以后再病倒,不是因为你,就是因为我,或者因为我们俩。”
“没我的事,你自己反思。”
“我反思什么,反思一万次,我也不后悔,大不了做梁祝。”
“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事。”
“你是不习惯和不讲道理的人说话吧?我抓住你的弱点了。”
郭怡一翻眼,“梅姐说你们会很忙,这下好了,延后了吧。”
“哈哈,你不了解算盘,就算没他,眸算盘也会正常上线,他又不执行,该安排的正月就安排好了。”
“哦,原来如此。他为什么要方家入股?火中取栗?”
“不告诉你,吃瘪去吧,嘿嘿。”
“他叫我老婆~”
季宇瞳咬牙呼吸两声,“你不好看,身材也不好。”
“他叫我老婆~”
“你什么也不懂,连起码商业都不懂,娶你有什么用。”
“他叫我老婆~”
嘎嘎嘎得牙齿摩擦声,郭怡又补一刀,“我不和你争,你对付我也没用,方向就不对。”
……
楼上的病房还真是套间,而且是三间房,呃~一晚1888。
病房、陪护室、卫生洗浴、会客室…
老头让范弋给父亲打通电话,他接起来说了两句,把人堵了回去,扭头与几个男人到会客室,伸手向季启明,“你好,季先生,我听说过你,小算盘的商业启蒙师傅。”
“承蒙垂青,我这岳父当的不合格,算盘还请您费心。”
“岳父?改口了?”
“哦,迟早的事,迟早的事。”
“混账东西,这能含糊吗?男人就没有名节了?”
六十多岁第一次挨这么猛的训斥,季老头被骂的涨红脸,“是是是,您教训的是,的确含糊不得。”
朱一同看看一旁的李二、杨昌隆、董光进,没有说话,又扭头向宋先才、韩功成、徐金文、设备厂唐总,“没什么事回去吧,三天内肯定无法处理任何事,他对我说公司没什么事,需要延后吗?”
“回朱老,商业推进正常,谢谢您。”
“谢我干嘛,滚蛋!”
几人乖乖听话撤退,老头让助理打了一圈烟,又朝季启明摆摆手,“楼下的确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是淤血压迫神经,脑科小手术中的小手术,咱们是长辈,我是他师傅,得和你讲讲这个男女之事。”
“您指教!”
“我能指教吗?作为师傅,我从小董这里听了他的事,太乱了,对前途不利,对事业大祸,这与他们个人能力无关,你懂吗?”
“是是是!”
“是个屁,既然订婚了,为什么不利索点,你看磨磨蹭蹭发生了多少事,小算盘选择困难症,不是因为他花心,是他心软,趁那个自己退出,搞科研的不会主动,你就不能让女儿主动点?”
季启明心下大乐,您这是不知道具体情况吧。
“朱老放心,他们的感情很好,优秀女子多的去了,若每一个与他相处的人都有男女之忧,瞳瞳还不被气死。”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的隐情,男人嘛,以后就懂了,娶谁都一样,干嘛不娶个知根知底的,何况已经公开了。我都八十了,你们还让我操心后辈婚事,是不是有点不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