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再见公孙大娘(1 / 1)鱼不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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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伙计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手里的抹布往桌上一扔,拍拍身上的灰,弯腰笑道:“这位郎君,有什么吩咐?”

苏鹤道:“不知这里离西河郡还有多远?”

伙计一愣,随即笑道:

“郎君莫非不知?小店所在的永安县正是西河郡内辖县,只不过自大乾武德元年以来,已经废除了西河郡的名号,现在是汾州治下,只有本地人仍称西河。”

武德元年,那就是李渊在位时期就改了。

苏鹤追问道:“阁下可知道西河公孙氏?不知在哪个县?”

没错,他自出长安以来,一路乘船、雇车、步行直奔西河,是想找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孙大娘。

公孙莹一看就是出自名门世家,必然有门路拜入一个好的宗派门下,这也是苏鹤唯一一个勉强可用的“关系”吧。

虽然这个关系不怎么硬,属于债务关系。

果不其然,一提到公孙氏,伙计当即答道:

“当然知道,公孙氏是西河望族,前朝和更早的时候都是公孙氏族人担任西河郡守,如今的汾州长史也是公孙氏的人,仅在刺史之下。”

“那你可知公孙氏住在哪个县?”

“公孙氏是大族,分支众多,汾州各县都有,哦,郎君如若要拜访,只往隰城县去便是,公孙氏嫡支都住在那里。”

苏鹤很是满意,于是又赏给伙计一百文,问清楚隰城的方向,也不住店了,径直朝隰城县而去。

他这几日虽然在赶路,修炼可一点没落下,每日演练《天玄功》,锤炼身体,距离炼皮境大成已经是临门一脚。

走了约莫一百里不到,苏鹤便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顺着声音再走几百步,就看到了一条奔流大河。

流水不甚湍急,清澈得好似一条白丝带,与周边葱郁的林木形成鲜明对比,河流两侧有不少男女浣洗衣物,渔猎行船。

这就是汾河,汾州百姓赖以生存之源,也是前朝西河郡得名之缘故。

苏鹤向几个老婆婆问了问路,老婆婆热情地回答了他,并想给这个俊后生亲自带路,被苏鹤连连拒绝。

一个时辰后,苏鹤走到了隰城县的县城大门,只见城墙上张贴着缉拿韦氏逆党的告示,大门前,几个官府衙役正挨个盘查。

轮到苏鹤时,他诚实道:“小子是长安人,来贵宝地寻访故人。”说话间,还是奉上了一百文钱。

衙役接过钱袋子,掂了掂重量,笑容愈发灿烂道:“欢迎欢迎,我们隰城县可是风水宝地,郎君可要多住些日子。”

说完,就放他过去。

苏鹤在城里又问了一个店家,由于公孙氏名声在外,并不难找,因此很快就到了府门前。

很寻常的府邸,并无金匾朱楼之类,门前角落处还生着一丛杂草。

到达了目的地后,苏鹤正了正衣装,从空明玉手链里取出一个木匣捧在手里,敲响了大门。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冒出一个下人的脑袋。

“郎君是?”

苏鹤笑道:“在下长安人苏鹤,与贵府公孙莹女郎是故旧,特来拜访。”

那伙计连忙请苏鹤进门,七拐八绕地领着苏鹤走进一间小厅堂,道了声“稍等”,便又离开。

立刻有下人给他上茶。

苏鹤坐在厅上,喝了一口热茶水,心中感叹世家大族的底蕴,连下人都如此知礼。

等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一个身着明黄色短衫,手持长剑的妙龄少女英姿飒爽地走进厅堂,秀丽的长发只用一根细绳绑住,眉目如画,落落大方地看向苏鹤。

正是公孙大娘!在苏鹤眼里,此时的她比那日夜里,更加光彩夺人。

“啊!你是雅安小阁的那位……”

苏鹤连忙起身答道:“在下苏鹤,公孙女郎,今日贸然登府,有些唐突。”

公孙莹一拍手:“对!苏郎君,你怎么竟到了西河来?”

苏鹤笑道:“长安近来变故不少,索性离开那里四处游历,一来付给与女郎约定好的雅安小阁价钱,二来也感谢女郎那日慷慨相助,让在下免于流落街头。”

不仅仅是流落街头而已,公孙莹当时要是把他赶出去,长安叛乱定然会波及到他,就算保住小命也落下一身麻烦。

公孙莹闻言叹道:“本是一件小事,苏郎君何必如此在意呢。”

苏鹤则正气凛然:

“不然,于女郎而言虽是小事,但于在下却是安身立命的住所,圣人云: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苏鹤如果不践行诺言,贪图些许钱财,与禽兽何异?”

这一通话说的,堂上的下人和婢女都暗暗点头,心道这位郎君果是位正人君子。

公孙莹被苏鹤逗得莞尔一笑,一双素手接过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是六十两纹银和一根玉簪。

玉簪是苏鹤在长安一家著名的银楼买的,上好的和田玉,花了足足三十两黄金。

虽然贵,但苏鹤并不心疼,求人办事怎么不能不献上点心意呢,何况只有一面之缘。

公孙莹细眉一挑,看向苏鹤道:“苏郎君这是……”

苏鹤连忙把一套准备好的说辞奉上:“女郎,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我见女郎天生丽质,却没有佩戴饰品,实在可惜,这玉簪是京城的高明匠人所打造,还请女郎收下,否则,在下没有容身之地了。”

一旁的下人听得眉头直跳,好家伙,听这话里地意思,女郎要是不收,这位苏郎君怕是要当场撞死在阶下。

这话再次引得公孙莹笑了起来,于是她含笑收下,眼眸不经意地扫过

苏鹤手上的女式空明玉手链,抬手招呼苏鹤坐下,开口道:

“苏郎君千里迢迢来到西河,应该不只是为雅安小阁一事吧,如有什么难处,请尽道其详,我定会出手相助。”

苏鹤闻言大喜,立刻顺杆上爬道:

“实不相瞒,那日见女郎持剑进屋,便知定是武修,在下如今也入了武道修行,想寻访一派宗门,拜在名师门下,特请女郎引荐。”

见公孙莹神色怪异,苏鹤以为有难处,连忙道:“若女郎有为难之处,也不必勉强。”

公孙莹轻轻摇头:“没有什么难处。”

她站起身来,有些新奇地打量着苏鹤:“长安一别至今一月不到,你竟然成了武修?”

“是的,在下现在是炼皮境小成。”

“怎么可能,”公孙莹不相信道:“从凡人进入炼皮境短则两年,长则五六年,那日我见你分明不曾修行,怎会进展如此神速。”

苏鹤笑道:“女郎如不信,可以试一下我的气血如何。”

“好。”

公孙莹立刻把玉手按在苏鹤脖颈处,闭眼感受着。

她修为不足,因此不能像上官婉儿那般一眼识破苏鹤的气血。

片刻后,公孙莹睁大了眼睛,惊呼道:

“真的是炼皮境小成!而且即将大成,你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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