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与艾琳这边也没有把与冒险小队的偶遇放在心上。
他们近乎是旅游一样在东海岸附近转了转,后来听说附近有一个兽人部落,就去看一看。
兽人部落还维持着原始风俗,兽人们都只穿着朴素的兽皮,遮住隐私部位就算成功。
不过他们倒是不排外,还欢迎莱尔与艾琳到部落里参观。
兽人们长得青面獠牙、孔武有力,但一个个都很热情,摆出了他们的部落佳肴美食款待来客。
莱尔与艾琳有些吃不惯,不过还是礼貌地吃了一部分,感觉它们保留了食材的一部分风味,还是故意留下的风味。
当然了,这里只是指肉食的腥味较重,没有放太多调料。
晚饭后,兽人们烧起篝火,载歌载舞,唱着兽人语言的歌谣,他们看起来像是在跳毛利战舞。
莱尔打趣道:“艾琳,他们在唱什么,你听得懂吗?”
“难道你听得懂?”艾琳反问道。
“一点点。”莱尔又摆出了那个“指尖宇宙”的手势。
艾琳白了他一眼,笑道:“他们在赞颂神明,给了他们丰收,给了他们食物,给了他们住所,感谢他们的神明。”
“啊?”莱尔吃了一惊,“兽人的语言,你也懂啊?”
艾琳笑着也摆出了那个“指尖宇宙”的手势,说道:“一点点。”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老妇人的笑声。
两人看去,是一个女兽人,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佝偻着身躯,拄着拐杖。
“两位远方而来的客人,介意我坐在你们旁边吗?”她笑眯眯地问道,眼神就像是看到自家孙子、孙女一样慈祥和蔼。
“您坐。”就算是不正经的莱尔,也带了几分礼貌地让出座位。
老兽人坐下,笑吟吟地说道:“两位击败邪恶巨龙的英雄,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
她这句话一出,莱尔与艾琳都变了脸色。
“呵呵。”老兽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像是绽放了一朵花一样。
莱尔与艾琳对视一眼,默契地解下面具,坐在了老兽人身边。
“老奶奶,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的?”莱尔问道。
老兽人笑着,也不卖关子,解释道:“这是我们兽人一族代代相传的‘占卜巫术’,其实我也只能占卜到关于你们大概的情报,比较细致的就不知道了。”
“占卜巫术”?
艾琳心想,这估计就是一种魔法,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老奶奶,你还知道什么?”莱尔问道。
“我还知道你们是一对,现在肩负着另一项神圣的使命。”老兽人笑道,她嘴里的牙已经没有几颗了,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需要我替你们占卜一下未来吗?”
莱尔想说不用,他的模拟足够用了。
不过艾琳却对老兽人的“占卜巫术”很感兴趣,让她试一试。
“好,就让我占卜一下你们不久后的未来吧。”老兽人闭上双眼,双手拿着拐杖的一端,另一端凌空指着地面。
莱尔听到是“不久后的未来”,也打算让老兽人试一试,毕竟他的模拟做不到预测出最近的未来,两者算是各有所长。
“唔……”老兽人忽然莫名地颤抖起来。
莱尔注意到她的额头上还出了汗。
嗯?
占卜巫术都是这么累的吗?
紧接着,就看到老兽人睁开了双眼,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她望着莱尔与艾琳,嘴唇发抖了一阵,才说道:“一件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他们已经去了那里。”
“什么‘可怕的事情’?”莱尔问道。
“‘冥界之门’!”老兽人瞪大了眼珠,说道,“他们要打开‘冥界之门’,让那里的魔物能够进入人间。”
“冥界之门”?
莱尔想起之前与马尔多的战斗,对方使用“死之记忆”时,好像就是打开了“冥界”的一部分,将幽灵放了出来。
马尔多似乎还自称“冥王”,当然了,这是个假“冥王”,连杰尔夫都没有这种位格,更别说他了。
莱尔又追问道:“‘他们’是谁?‘那里’又是哪里?”
“我看不清楚,那里全都是雾气……”老兽人面露难色,“只能依稀辨认是4个身影,他们将自己献祭,成为了开启‘冥界之门’的钥匙。”
雾气?
这么巧?
不会是海妖的“迷雾之海”吧?
莱尔与艾琳对视着。
艾琳提醒道:“还记得那支6人的冒险小队吗?他们说要去‘迷雾之海’,比我们早出发,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莱尔瞬间有些头皮发麻起来。
这种桥段,献祭队员,成为“神之使者”什么,在各种猎奇小说、漫画里可是很常见。
莱尔只好问道:“老奶奶,你知道‘迷雾之海’怎么去吗?”
“知道。”老兽人回答道,“我们有一张地图,画有从这里去‘迷雾之海’海岸的路径,待会我让他们送给你们。不过海图就没有了,那里一直都是一团迷雾,又是海妖的盘据地,我们兽人也不好靠近。”
她马上叫年轻的兽人帮她拿地图过来,年轻兽人连忙去了,不一会儿就拿了地图过来,看得出她在兽人部落里很有地位。
老兽人将地图交到了莱尔手上。
莱尔看了几眼,就收起来。
老兽人双手颤巍巍地握住了莱尔与艾琳的手,诚恳地说道:“想不到一场占卜竟然会出现这种结果,果然是命运使然……拜托你们了,不要让‘冥界之门’开启,否则整个东海岸都会成为冥界魔物的巢穴。”
莱尔与艾琳点着头,心情沉重。
他们倒是希望老兽人占卜错了,或者故弄玄虚,但直觉告诉他们,老兽人没有撒谎。
时间紧急,两人当晚收拾收拾就出发,匆匆离开了兽人部落据点,然后飞往了“迷雾之海”的方向。
当然,他们不会一整晚地飞,那样太浪费魔力。
老兽人拄着拐杖,站在山坡上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忽然,“噗嗤”一声,她的双眼眼球竟然一起爆裂脱落,血液洒在了地上。
身边年轻的兽人都吓了一跳。
老兽人倒是安稳地站着,似乎早有预料,她咽了一口唾沫,对身边的兽人说道:“镇定,镇定!我说过多少次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要镇定。”
“可是,您的眼睛……”
“这是我的命运。”老兽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只是丢掉了眼球,失去了‘占卜巫术’,这算是对我的恩赐了。”
一定要赶上啊,你们是唯一的希望了,她心里默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