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扫视几人,就见萧何拱手道:“陛下,固然要增加官员俸银,但也不能增加太多。应先算出现今他们需要缴纳多少银钱。
“以一个不入流的官员为例,一年的俸银是十八两,一百取五后,则需要缴纳九百文铜钱,那增加的钱数就不能低于这个数字。或者增加一两,或者增加二两。
“若是年薪十九两,那每年的所需缴纳的税银是九百五十文,剩下十八两五十文,比原先则是增加的。”
秦政点点头:“爱卿言之有理,理应如此。那你就算出一个具体数出来,确保每级官员,最终增加的银钱为一两。”
萧何道:“陛下,增加一两是不是太少了?”
秦政笑道:“这一两也不少了,如今全国每年的俸银支出在六百万两以上,国商还没发展起来,不宜增加太多,否则国库难以为继。
“另外,为了激励官员积极税收,朕准备推出考绩之法,每月对全国各省州府的税收数额进行排名,排名第一的省份,全省官吏薪俸增加百分之十。
“排名第一的州府,薪俸增加百分之二十。排名第一的县,薪俸增加百分之三十。”
萧何沉吟道:“陛下此法甚好。可以让官员们积极税收。只是增加的有些多了。”
“总要给他们些好处,才能让他们积极收税。具体的银钱你先计算出来,到时让户部直接发放就成了。”
“需不需要设置一个数额,达到这个数额才给与排名。若是都未达到,便没有排名。”
秦政道:“这个不急,先收一两个月看看,到时根据具体情况可以设置。”
“臣遵旨。”
秦政与他们有商量了一番细节,道:“你们都是朕最信任的肱骨之臣,过些日子朕便要离开京都,对京都有些不放心,唯恐宵小之辈出来作乱,朕希望你们能替朕看好京都。”
“陛下放心,臣等尽力而为。”
“朕相信你们的忠心,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自己也要小心严嵩等人。”
秦政安排了一番,便让于谦、萧何三人离去,留下了窦婴和王子腾。
秦政站起身,走下玉阶,来到两人身旁:“两位爱卿,最近京营有些不太安定,朕听闻有不少都督对朕的改制非常不满。
“说朕不信任他们,剥夺了他们的兵权,对龙禁卫也多有微词,朕担心离开京都后,这些将领会作乱。”
王子腾脸色微变,忙跪下领罪:“这是臣失责,请陛下责罚。”
“朕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要注意这些将领,谨防他们作乱。”
王子腾沉声道:“臣领旨。臣回去后必定严加防范,一旦发现有不轨之人,当即缉拿,不让他们给陛下添乱。”
垂眸看向王子腾,秦政道:“爱卿也不必过于紧张,他们已经没有调兵权,若是强行调兵,就是谋逆罪,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冒如此大险,你也不要打草惊蛇。
“再者,营中都有龙禁卫,将领们若有不轨之心,也会被他们制住。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
看王子腾站起了身,秦政看向窦婴:“近来京中可有异状?”
窦婴一脸平静,拱手道:“托陛下洪福,一切安宁,百姓们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安居乐业,无大事发生。”
秦政颔首,向大殿外走了两步,道:“你派些人手,在楚王府周围盯着,朕担心朕离京后,楚王会有动作。到时你好及时应对。”
窦婴拱手应声。
这时一个东厂番子跑来,行礼道:“陛下,来俊臣已经捉拿了回来,请问陛下如何处置?”
“他诬陷商贾,还贪污抄家款项,罪大恶极,触犯律法,应当严惩,让他如实招供是如何诬陷的,又是如何贪墨的。令人前往他家中搜寻贪污的银两。”
那番子眼眸转了转,道了声:“奴才明白了,这就去办。”
看着那太监离去,秦政便道:“你两人退下吧。”
窦婴和王子腾退步出了乾清宫。秦政看了眼殿外那一片艳阳,返身登上玉阶,坐到龙椅上,招了招手,让王承恩过来。
他上前来:“陛下,有何事?”
“附耳过来。”
王承恩依言而行。
秦政伸手在他耳朵上:“还有几日便是朕的生辰,到时你便……”
且说那东厂番子离了大殿,回到东厂关押来俊臣之处。
牢房中空气污浊,来俊臣被绑在一个木棍上,眼神狠厉,喝道:“你们这群阉人,放开本官,本官要见皇上,本官要见皇上!”
一个身材微胖,满脸褶皱的老太监从门外走进来,呵呵笑道:“别喊了,陛下不会见你。陛下说了,你构陷商贾,罪大恶极,须得严惩,让咱家问出你所有的恶行。”
老太监说着进入牢房,坐到了木凳上,望向来俊臣:
“来大人,你还是如实交代吧,省得吃苦头。咱家可不会手软。”
来俊臣脸现挣扎之色:“我为陛下监督商贾,抄家也是为了陛下,一直尽心办事,并未有任何不敬之处,陛下为何如此对我?
“一定是你们东厂搞的鬼,我要见陛下!要见陛下……”
“住口,莫要喊了。你喊的令人烦躁。”老太监一脸严肃,“陛下已经对你动怒,即便现在让你见到陛下,也绝没有好结果。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为好,或许陛下还会留你一条小命儿……”
来俊臣脸色忽变,意识到皇帝确实要治他的罪。
“我是刑部尚书,你们东厂无权审问我……”
“能不能审问你,是皇上说了算。皇上已经下旨,你还要如何?你若再纠缠,莫怪咱家用刑了。
“听说当年你审案时,曾留下一个请君入瓮的故事,今日咱家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个大瓮。正在烧着,等烧红了,就让大人钻进去,不知你能在里面待多久……
“听说来大人还发明了仙人仙果、十种大枷,咱家也不介意给大人一一来一遍,这也是跟大人学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来俊臣听的脸色煞白,在刑部待了多年,他对许多犯人用过极为严酷的刑罚,整出了许多严酷的刑罚,从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承受刑罚的一天。
他发明的那十种大枷的刑罚,极为严酷狠辣,自发明以来,无论多坚毅的人,都扛不住。若是都来一遍,他承受不到一半,就会主动认罪。
他丝毫都不怀疑,这老太监会对他一一使用那些刑罚。
皇帝若果真要治他的罪,甚至是决意要除掉他,即便老太监将他整死了,皇帝也只会象征地表示一下,并不会严惩老太监。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现今活命要紧,只要出了牢房,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念及于此,便道:“我承认,是有些夸大了那些商贾的收入。但我做这些都是为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