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霄腾转挪移,不断躲避黑衣女子的匕首,偶尔还能反击一发擤气。
要说这擤气真是偷袭利器,不知道其效果的人很容易就会中招。
一旦挨实了擤气,很少有人能守住心神。
云也亮出了自己的量天尺,每一次挥击都会造成大量伤害。或是将厂房打出一道裂痕,或是在敌人身上砍出一道血痕,又或者激起一道水幕挡住敌人视线。
杀入一群全性喽啰中竟然如同天神下凡,一个人就能缠斗四五个。
惟独陆琳这儿遇到了麻烦。
他面对的是苑陶——一位炼器师。
炼器师的手段从来就不是什么身手,而是那层出不穷的法器。
苑陶身周漂浮着九颗珠子,这九颗珠子各有不同能力,鸱吻珠抵挡住陆琳的所有,左边嘲风珠速度飞快,右边霸下珠力大无比。
单单用出这三颗珠子就让陆琳应对不暇,一时不查,被嘲风珠打中胳膊,立时没了攻势。
有机灵的全性成员提刀就砍,专砍脖子/胸膛这些要害处。
将手里的水管扔给枳槿花道:“花儿你在上面掌控整个战斗节奏。玲珑保护花儿,顺便观察一下四周有没有援兵。我去帮他们。”
“用剑吗?”陆玲珑提醒道。
“看情况吧。”
“可是你的剑还在剑鞘里,要拔出来至少需要三秒以上时间,这么长时间很危险的。”
“剑鞘?那玩意儿我嫌碍事扔给你太爷爷了。”吕兴仪道,“什么收敛锋芒,我一个年轻人还不如你太爷爷意气风发,该让他好好收敛一下才对。我就是个年轻人,哪需要那么多顾虑?”
吕兴仪背上的木剑上七星闪烁光芒。
之前陆家大院那一剑似乎斩开了某种枷锁,连剑芒都较之前更胜了。
经过陆玲珑的提醒,吕兴仪干脆直接从背后取下木剑,从房顶跳下,左拨右挑,解决了陆琳的危机。
“谢了。”陆琳感谢道,“不过想当我妹夫还差得远呢。”
“?”
吕兴仪满脸黑人问号:这家伙在想什么?
“瞎说什么呢?你解决那个乞丐,我来会会这个苑陶。”
吕兴仪一剑刺出,看似平平无奇,其中却蕴含着凝练的剑意,在接触到鸱吻珠的时候骤然爆发,锋利的光芒差点将鸱吻珠洞穿。
“这是什么怪物!”苑陶吓出一身冷汗。
看对方的年纪也就二十出头,别说二十多,就算四五十的老修行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破掉自己的鸱吻珠。
这小家伙仅仅一剑就将鸱吻珠打出一道裂痕,要再来几下绝对撑不住。
“我说小子,你是什么来头?”苑陶心疼自己的鸱吻珠于是收了回来,又换上另外一种,嘴里劝说道,“有多大靠山,敢主动招惹全性?”
“打就打,哪有那么多废话!”
吕兴仪不愿跟一个死人多说,直接用出之前在陆家大院用出的那招。
“铁镜烹金火满空!”
这在整个异人界内都算是数一数二的剑技,让人难以理解为何区区木剑竟能引出熊熊烈火。
其实也是很简单的道理,吕兴仪修行出阳神时,会把体内的水木二气抽离,剩余的气中,心火之气占很大比例,再加上木剑的巽木之气,就算能用剑意生火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吧。
“我去,又来。”
云看到吕兴仪又用出这招,也顾不上砍人了,赶紧钻进水里。
全性成员不知道啥意思,只知道这一剑的威势很强,苑陶能否接下这一剑就是能否打赢的关键了。
剑势如烈阳入海,火凤起舞。
“撑……撑不住了!”苑陶祭出所有的珠子,用来抗衡吕兴仪手中剑,只是那鸱吻珠先中一剑,此时已经有了残缺,裂缝越来越大。
“和尚,还不出来?”
苑陶大叫,似乎是在呼叫援兵。
果然在废弃厂房的门口,出现一个体格壮硕的大和尚。
大和尚两手各提着一个人,右手枳槿花,左手陆玲珑。
说起话来笑眯眯的,两只小眼睛眯成一条缝。
“苑施主不要着急嘛,贫僧在周围转了一圈,解决了两个敌人。”说着提了提手里的枳槿花。
那神情,就仿佛正常人去买菜,回来的时候碰到熟人,提两下手里的菜让对方看清。
“放下玲珑!”
陆琳见玲珑被擒顿时失了分寸,直接就要冲上去抢人。
“施主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否则就只能看看是施主快还是贫僧快了。”大和尚终于露出凶相。
“不过贫僧还是觉得自己更快一些。敢赌吗?”
陆琳自然不敢拿自己的妹妹对赌,一时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苑陶看着刚出现的大和尚,骂道:“你这秃驴,这么晚才出来,是不是打算看着我被干掉?”
“并没有嘛。”大和尚说话竟还有些萌态。
这和尚说话之时,吕兴仪感觉自己的经脉在被人来回折腾,连带着情绪也跟着变化。
父母被杀的愤怒、独自一人的孤独、快乐、痛苦、绝望、懦弱……
这些情绪都是吕兴仪本来就有的,却在大和尚登场时,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如同野兽一般。
“放下手中的剑吧,放下心中的伤痛,你只是一个没怎么出过门的小道士,没必要面对凶狠的敌人……”
大和尚循循善诱,他这般手段,其人是谁就再明显不过了。
雷烟炮高宁。
此时处于高宁十二劳情阵下的众人情绪都有些不对劲。
众人或愤怒、或悲伤、或绝望……
吕兴仪手中的剑也渐渐放了下来,剑上火焰消失不见,失去了所有攻势。
“我真没用,父母遇害时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再谈什么报仇还有什么用?”
“我真没用,连敌人是谁都不清楚,只知道一个全性沈冲,其他人一概不知。”
“我真没用,连调查敌人都需要借助公司的渠道。”
“我真没用……”
“我真没用,倒不如一死了之!”
吕兴仪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手中木剑举起,刺向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