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扫三年地才传授一道符箓,砍五年柴才传授一门道法。”陆瑾对此嗤之以鼻,“现代人谁还能静下心来这般修行?”
“你陆瑾也有资格说别人倔?”王霭一脸笑意,看上去是个和蔼可亲的老爷子。
吕慈也附和道:“你们陆家可是出了名的硬骨头,脾气比谁都倔。”
“咱们不是在评价崂山吗,别往我身上引啊。”陆瑾无言以对。
风正豪严肃地看着台下的一群年轻人:“这崂山是得到宝贝了啊,年纪轻轻就能使用金甲力士。我对符箓不太了解,老天师,这方面您是行家,能看出来那张符箓有几分道行吗?”
天师府是符箓大派,即便以雷法闻名,也不能掩饰其在符箓方面的成就。
老天师打个哈哈:“单看符箓本身有什么用?你且看这符箓使用出来的效果。”
老天师伸手一指,只见台下一个两米多高的金甲力士,手里金锏也有两米左右。
金锏本是重武器,在力士手中却如同一把轻剑,上下翻飞,很快就把一众行尸打得东倒西歪,还剩下几个却也近不得身。
胡林之尸在金甲力士面前都小了一号,就连不怕疼痛的优点在其面前也算不得什么。
一张符箓化成的力士哪有疼痛可言?
何况其身上一套金甲,在装备上也是彻底碾压。
金锏重重砸在胡林身上,在看台上都能听到那沉重的声音。
柳妍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吕兴仪,出手啊,老娘撑不住了!”
吕兴仪并未出手,只是和邓有才对峙。
邓有才身上的狐妖面色慎重,吕兴仪也不敢大意,两人都在寻对方的破绽,似乎谁先出招谁就败了一般。
冯宝宝闻声飞速而出,手里的菜刀不知祭炼了多久,打在金甲上蹭出火花,发出金铁交加声。
“当当当当!”
金甲力士动作停滞下来,将手中金锏对准冯宝宝。
力大势沉,恐非人力可挡。
冯宝宝也没有想去挡,身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以一个奇特的姿势躲了过去。
顺势扑向岳恒,手里菜刀闪烁着寒光。
在此同时,吕兴仪和邓有才也动了,一人拔出七星剑,伴随着滔天烈火。另一人幻化出一条狐尾,猛的抽向吕兴仪。
红光和黑气占满了整个擂台,如同阴阳两极,一冷一热。
处于邓有才一侧的观众周身发寒如坠冰窖。吕兴仪身后之人也觉得身在三伏天,太阳暴晒之下,不由口干舌燥,大汗淋漓。
张楚岚距离吕兴仪最近,却是没没什么感觉,似乎是阳光下的一片阴凉。
就连柳妍妍也不例外,赶忙用尸气抵挡队友的误伤,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吕兴仪你能不能考虑下队友啊?”
“咳咳,尽量。”
吕兴仪尴尬道。
随后炙热感略微减轻了一些,红光和黑气的对峙局势也逐渐明朗。
“挡不住!”邓有才满头大汗,这剑势太过锋利如果自己执意不退,那结局只能是自断一尾。
只能放弃进攻,将狐尾收回。
吕兴仪却不依不饶,持剑上前,寒光之下邓有才只能不断闪躲。
可即便没有那燎天之火,单论剑法,吕兴仪也是顶尖,十招之后邓有才就躲无可躲。
“看来不能留手了啊。”邓有才眼睛变成了纯黑之色,完全没有了眼白。
整个人看上去都没了人样,像是一只大狐狸站立着。
只是那气势迅速攀升了数个等级。
台上有人惊呼:“这样貌已经不是人了吧?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出其恐怖之处吧!”
这黑色的气是专属于灵的气,在古人口中又叫做妖气。
此时妖气覆盖整个擂台,幸亏有老天师暗中出手才未波及到看台。
整个擂台仿佛又回到了严冬之时,众人如单衣立雪。
邓有才像是解封了什么力量,抬起并不粗壮的手臂竟然抓住了吕兴仪的剑,嘴角咧开,很是吓人:“该我了!”
说着将剑带人一同甩出去,不等吕兴仪反应过来就是一爪掏向其心窝。
此时邓有才的手已经不似人手,指甲凭空长了四五厘米,看上去更像动物的爪子。
“这一爪下去,应该会将你的心脏抓出来,还不认输吗?”邓有才还未完全丧失人性,开口提醒道。
甚至裁判都忍不住要下台救下吕兴仪然后判他淘汰。
吕兴仪却突然笑起来:“还真是人才辈出啊。上一次的无聊战斗让我小看了大家,不过想杀我,恐怕你还不够格。”
说着身上浮现出那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的白光,如同纸一般的白光轻易挡下了邓有才自信的一爪,半点都无损伤。
惟独两者碰撞时产生的气波将吕兴仪的发髻吹散,一头长发迎风飞起,身上道袍也鼓起咧咧狂风,衬得吕兴仪如同仙人下凡。
邓有才看得发愣,不,应该说是他身上的胡秀英发愣。
这样的感觉有多长时间未见了?
一百年?两百年?
如今的异人界应该没有羽化超脱之人才对,可这种感觉,实在熟悉。
吕兴仪不知它作何想,只是笑道:“你的爪子与我无伤,接下来就请你再接我一剑,如果你能接下来此剑,我直接认输。”
手中剑上红光不减。
铁镜烹金火满空,碧潭龙腾夕阳中!
剑还未出,仅在吕兴仪手中,邓有才身上的胡秀英就感觉到了不安,等到蛟龙出现时,它才恍然大悟,支支吾吾道。
“吕……吕……纯阳!”
全真祖师吕洞宾也唤作吕纯阳,据说是一位已经羽化超脱之人,真正达到了练气士的最终目的——羽化成仙。
如果没有没有认错的话,这就是吕纯阳传承的剑法。
可是吕纯阳的传人不是已经断绝了吗?
倒不是说是谁故意谋害,只因为吕祖之剑高深莫测,又岂是普通人能轻易学会的?
就算有人侥幸学上一招半式,也难以再寻弟子。
吕祖之剑比之三一门的逆生三重更难修行,故而多年之后已经自我断绝。
这世间从此只有吕祖之名,再无吕祖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