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是金丹宗门,势力强大,综合实力比靑玄门更胜一筹,据说是南疆天月宗的支脉,千年前前来东荒开疆拓土。而南疆天月宗可是元婴宗门,有元婴宗门在背后撑腰,合欢宗在东荒地域那是一等一的高门势力,行事跋扈,目中无人。
且其功法以双修为主,宗门皆为女修,偏个个豢养面首,宗门风色腐乱,被名门正派视为外道,就差打上一个邪魔称号。
黄氏亦是青玄门治下势力,靑玄门一贯以名门正派示人,最是看不惯外道势力,与合欢宗地域相邻,相互冲突由来甚久,经常大打出手。
如今曹芳芝一番作为,黄氏仅是将其赶出家门,已算是从轻发落,在外人看来,那是门风磊落,做事讲究。既无冒犯合欢宗,亦守得住青玄门的底线。
但落在曹氏立场,那是处处为难,落人口实,即得罪黄氏,如今不说联姻情谊,已是成了仇家,见到黄氏族人,还需先行躲避。更不说曹氏在青玄门治下谋生,如今曹芳芝与合欢宗苟合一起,那等于是得罪米饭班主,左右不是人。
“你,你才三十出头,怎就想着生儿育女?你又不是不知道家族状况!”曹庆连喘几口大气,才算将心情平复,也庆幸家中变故足够多,让其心胸比寻常人强壮,缓缓开口道:“好了,别哭了!事已发生,如今该想的是如何解决,如何将事态影响降至最低。你与合欢宗筑基女修如今是何种情况?”
曹庆如今是想着将曹芳芝送至合欢宗,本是出嫁女,也与夫家断离关系,干脆一条路走到黑,反正该受污名已成事实,再度纠结亦于事无补。曹芳芝能去合欢宗亦算是一条好出路,虽是外道宗门,但实力足够强大。
至于与黄氏的买卖已是小事,曹芳芝能活着已是万幸。而靑玄门这边,曹庆如今只能希冀其看在曹氏为其开疆拓土,死伤惨重的情面上,从轻发落吧,如若不行,就用掉那枚诏令,抵消恩怨。
当然,一般情况下,靑玄门也不至于为这种小事动怒,大势力有大势力的顾虑与颜面,还不至于拿一个练气家族出气,那落在大势力的眼中,仅能让人笑话罢了。
“她,她闭死关了,说要冲击金丹期。”曹芳芝刚平复的情绪再度反复,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哎!”曹庆长叹息一声,知道曹芳芝是无路可走,才不得已回家,犹豫片刻后说道:“罢了,你往后就留在家中吧,家族子侄年纪尚小,正需人教导,以后就深居简出,待事态逐渐淡忘吧。”
曹庆亦无其他办法,总不能看着曹芳芝流落在外,孤苦无依,反正该得罪的都得罪了,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庆弟,我.....”曹芳芝深知自己做错,但亦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了。家族是我们共同的家族,若是家族都不能为族人撑腰,提供庇护,那这家族要来有何用?你先去休息吧,此事你就不用深究了。”曹庆摆了摆手,朝着议事大厅走去。
他如今是越发适应族长这个角色,也更是深知这个角色的艰难。
走到议事厅,曹雪荔和李有为纷纷投来疑问的眼光。曹庆自知此事无法隐瞒,怕不久后就闹的人尽皆知,将事态简约告知一二。
“芳芝都一把数岁了,怎就这般不懂事?还有曹战那混小子亦是!这一个个都不省心的。”曹雪荔亦是气得胸口发闷。李有为连忙安抚一番。
“大姐,注重安胎,此事可不能动怒。”曹庆忙声安抚,从储物袋拿出一张契约,写上几条条约,转移两人注意力说道:“大姐夫,你看看租借契约吧。”
“行!先行租借两年。”李有为大致扫视一眼,签下名玮,掏出二十枚灵石递予曹庆:“至于靑翠竹买卖事宜,我帮你看看能否找到买家吧。”
“谢过大姐夫。”曹庆拱手道谢。李有为该尽责任足够到位了。
随后曹庆领着两人到族庙拜祭,看到曹雪荔陷入哀伤中,曹庆只好早早结束这环节,对李有为说道:“大姐夫,我们前去清河坊做店铺交接登记吧,至于大姐就留在族中,好生休养。”
清河坊是青玄门治下产业,店铺转让需上报镇守官。曹庆也想趁机过去坊市打探情报,购置一些修炼物资。如今有李有为在身旁同行,出入安全有保障。
清河坊因靠近清河而得名,往清河下游方向前行一段距离即可到达外海,外海终年笼罩在一片灵气乱流中,因长时间处于绝灵状态,海上危险至极,孕育出一批凶兽海怪。
随着岁月推移,东荒地域灵气逐渐复苏,外海上汹涌的灵气乱流稍有平息,不少刀口舔血的散修经常出海捕捉猎杀凶兽海怪,清河坊正是在这种机缘际遇上建立起来的。
只是外海危险有所减缓,但依旧是东荒最危险的地界,除了那些亡命徒,一般人宁愿到黑泽山脉,毒雾森林与妖兽博弈,也不愿前来外海,毕竟命就一条,还是得好好爱护。这也导致清河坊虽然位置优越,但人流一直不多。
两人走进清河坊,穿过稀疏的人流,来到坊市中心地带,一座雕梁画栋,轩昂壮丽的镇守楼屹立。刚靠近曹庆就感受到一股灵力威压袭来,这是清河坊镇守官万全雄故意释放的灵压。
对于万全雄这种无聊的恶趣味,曹庆早有听闻,此人傲慢无礼,好大喜功,最爱凭借青玄门的名号,一身不俗的修为到处张扬,位处清河坊附近的大小势力对其颇有怨言,但也只敢在私底下非议几句。
毕竟有牙的老虎可不好惹。
曹庆艰难地顶住压力,差点就要跪倒在地时,只见万全雄身穿一件火色长袍,背手而来,其长着一双吊梢眼,眼球外凸,脸上肥肉横生,身材肥硕,头颅高高扬起,看上去像只千年王八。
“你们两只小家伙前来镇守楼,有何事?”万全雄鼻尖哼着气,故作姿态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