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怎么,某人舍得回来了?”
公主直接想不让他进府的,但又舍不得。
“不气,不气,抱抱,抱抱!”
陈世美说着想要上前去抱公主,
“抱天香楼花魁那些不就好了?”公主赵盈嘟着嘴,躲开了,气呼呼的,可爱极了。
“没有,我就是单纯喝醉,昨晚想到你,想到我们的点点滴滴,诗兴大发,写了一首诗词,已经裱起来了,很美很美,我专门写给你的,因为太高兴,所以喝醉,我啥都没有干,骗你是小狗。”
“哼,我才不信。”
好想原谅他,不行,赵盈,你怎么这么没有原则,要让他不能有下一次了,居然敢在青楼一夜不回,外面的女人就那么好?家里不是有红花和绿柳,还有其他丫鬟,我还用嘴做了这么羞羞的事情……
可是,去青楼,不是文人都喜欢,他又是状元,再正常不过了,而且他不是说只是喝醉了吗?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说喝醉就喝醉?
不可能,相公不会骗人的,他虽然溺水以后不着调,但感觉更爱本宫了。
此时,似乎有两个小人在公主的脑海中打斗,一个说原谅他,一个说要惩罚一下,打得昏天黑地。
“好啦,我说实话了,不然你迟早会知道,其实我昨晚出天香楼就被被包大人抓了,他说要铡了我,官家都在。”
陈世美知道早晚要穿帮,只是怕公主激动,所以先骗着,人都回来,再说实话的话,自然要好得多。
“什么?”赵盈大惊失色,立刻来查看陈世美,上下前后,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生怕他少了块肉似的。
“那你有没有受伤,包大人有没有用刑,真是的,他怎么敢,母后都说到此为止了,而且皇兄怎么允许他这么做?”
怎么允许?多半是同意的,不然包拯敢抓我?
“好了,这不都没有事了,不跟你说,就是怕你太担心,你还怀着宝宝呢。我听听看宝宝有没有想我?”
陈世美说着,轻轻抱着公主的肚子,耳朵贴近,想听听什么。
“噗嗤!”公主笑了,
“哪里听得到?还没有三个月,要不是宫中医师厉害,但诊断不出来。”
“就是听得到,来看看我写的词,喜不喜欢。”
陈世美说着,让人把裱好的词拿进来了。
“鵲橋仙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看着上面的诗词,公主直接呆住了,
“怎么样?喜欢吗?”
“木啊!”公主激动得双脸通红,情不自禁直接抱着陈世美亲了一口。
“好喜欢,最喜欢,超级超级喜欢,相公最棒,这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多美,还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也极好,但本宫不喜欢,我们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她一时间居然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这一首词的美,那是一种直接击打在心灵的感觉,仿佛千年暗室,一灯即明,又仿佛在岸上的鱼儿得以回到海中……
另一边,晏府,
“所以,目前的情况就这样?”
晏殊听着下人的汇报,停下了手中的笔,
“道儿,你怎么看?”
晏几道皱眉,他能怎么看,坐着看,躺着看,斜着看?
“古语有言,最毒妇人心,莫过如此,还有那韩琪端是可恶。”
他还是给出了自己的评价,小小年纪,故作成熟。
“可能吧,不过有疑点,也许这只是驸马想让我们看到的。”
晏殊已经55岁了,见过太多太多,50而知天命,这句话表面意思是人到了五十岁就知道哪些是不能为人力所支配的事情。
但潜藏怕是,人到了五十岁,就能知道那些是人做的,能勉强看透人心了。
其实,有时候官场的尔虞我诈,比这更可怕,不过此时的大宋好得多,文人不会丢命,再加上仁宗的性格和朝堂氛围,已经算是大宋最好最宽松的时候了。
“文儿,你怎么看?”
他转向自己的大儿子,已经四十多岁的晏慈文。
“回父亲,我只看结果,结果如此,便是如此。”
“滑头,不过,也好,这样你以后比道儿会好过些,唉……”
晏殊叹气,看着挂在上方的中秋词,不知道想什么
……
慈宁宫,太后刘娥显然收到了今天的消息,
“三德,你觉得此事是什么情况?”
“奴才有些迷糊,感觉是这样,又好像不是,要不要查一查?”
“就当是这样吧,哀家不在乎,包拯会去查的。”刘娥很是霸气。
“对和错,好人或者坏人,哀家若想让他活,他便能活,不是吗?”
刘娥的话很平淡,但她说出了一个真理,强者决定弱者的命运,哪怕残酷,可这就是事实,自古如此,她三十几年前,才十几岁的时候就明白了,
一个经历父母早亡,家道中落,被迫以卖艺为生,嫁给别人,被转卖,一个好几次差点活不下去的人,见识过人性的黑暗,走过社会的底层,一步步爬到最高,成为大宋最耀眼的人,
她不得不明白,那便是要成为强者,成为命运的掌控者,她也做到了,现在她成了最强者,大宋规则的制定者,除了那些所谓的祖制,她双手插兜,环顾四周,没有对手。
“是,太后想让驸马活,他自然能活。”
其实,陈世美一直知道这样点,可他选择性遗忘,至少目前的他无能为力。
“他值得哀家让他活吗?且看看吧,哀家老了。”
看着自己突然多出了几缕白发,她感慨起来,她还是有敌人的,那便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