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通告的吗?
姜茶茶瞬间心肌梗塞了起来。
她昨天还在娱乐新闻版面看到了他出席重要时尚晚宴的照片。
当时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在第二天见到他。
他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尤其的晃人眼,头发丝像发着光,那一瞬间,有点像神明之子。
他跳下来后,宽大的白色短袖被风吹得鼓了起来,衣袖猎猎地响。司子辰向她逼近,他扬着眉,眼睛带了点桀骜不驯地看着她。
姜茶茶沉默了。
如果他们不介意的话,她当即就想给他们表演一下怎么叫做跳脚!
她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林潇潇她们,她艰难地开口:“额……司同学,怎么会在这呀?”
司子辰瞬间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给举了起来,他抿着唇,眉不悦地拧着,“怎么,你是不欢迎我吗?”
姜茶茶干巴巴一笑,她以为自己表现得够清楚了。
司子辰是金毛,现在姜茶茶看林潇潇那一顶橘黄色的的头发,觉得自己的视野瞬间被花里胡哨的五颜六色给占据了,本来就头疼,现在看得更头疼了。
林潇潇一脸傻白甜,“司同学是我们的新同学呀,当然要邀请他了!”
“当然要让新同学打好关系,让他快点融入我们感受班集体的温暖了!”
姜茶茶:“……”
是了,林潇潇前一天晚,就在群里说要邀请其他的同学去避暑山庄。
……怪她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去阻止她。
她压根就忘记司子辰是他们班的新同学这件事了……
所以林潇潇会邀请司子辰,也是在情理之中。
姜茶茶忍不住地懊恼。
她头都快大了。
怪自己没有早发现,否则的话可以阻止很多棘手的事。
司子辰完全看不出来别人很不想跟他站在一起一样。
姜茶茶努力地挣开了他的手,然后又越过她们,看向了车里头的……会长。
他正斯文地坐在里面。
可是他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啊!!
姜茶茶站直身体,捏紧书包肩带,尴尬又不失礼貌地问:“会长……怎么也会在这里?”
她的潜台词是“你这个狗东西怎么有脸过来的”,可是这句潜台词只有她和闻淮止才能听懂。
闻淮止笑而不语。
这题她会!
张思池眼睛一亮,特别主动地举起手,像积极地跟老师说自己功劳的幼儿园小孩,“是我邀请会长的!”
她眼睛疯狂地眨着,仿佛在说“快夸我快夸我快夸我”!
姜茶茶:……
还真的得“谢谢”她呢。
姜茶茶咬牙切齿,她又侧眸,又对着闻淮止露出了一个虚假的笑,“我以为会长不喜欢参加这种集体活动呢。”
闻淮止眯眼笑,他笑起来皱起的眼皮褶子别有味道,透露着精英的儒雅,他勾唇淡笑:“总有例外的时候。”
姜茶茶偏过头,疯狂地翻白眼。
差点就信了他的邪。
真不知道他过来是抱了什么样的诡异念头,闻淮止这货心机叵测,不得不让她警惕起来。
闻淮止眯眼微笑,若有若无地打量着她。
她今天穿着是短裤,而身则穿着粉色的正肩短恤。她裸露出来的腿又纤细又笔直,脚踩着香奈儿的高跟凉鞋。她很白,常年被各种护肤品娇养起来的肌肤,在光下一照,白得耀眼。
不仅是他,就连司子辰也在打量着她。
不过,这位大爷不像他那么的收敛含蓄,而是光明正大的,姜茶茶就算看不到,也能感受到他落在她身的炙热目光。
跟身体碰到了火星子一样,存在感极强。
姜茶茶感到窒息。
但闻淮止很快收回了目光,仿佛多看一眼就多一点嫌恶,他优雅地调整了下坐姿,垂着眼。
而司子辰还在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他像极夜里的一把火,在寒冰下肆虐地燃烧,仿佛要点燃自己的生命一直燃烧到白夜的出现。
他一根筋,好像还是紧追着次的事情不放。
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那辆,车的人都在透过车窗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司子辰盯着她,少年的瞳孔又亮又干净,也最偏执负气,“我这辆车,车还有空位。”
……她疯了不是。
她躲着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他的车?
她宁愿坐闻淮止他们那辆车,宁愿跟虚伪的狐狸呆在一起。
因为闻淮止在别人眼前,还是会装一装他高贵的会长人设的,他会在温柔背后偷偷歹毒地捅你一刀,在沉默中爆发。
而司子辰他……完全就是颗定时炸弹。他很单纯,是直来直往的性格,靠意气用事,并且情绪也不稳定,像跳脱的危险分子。
所以你完全不知道他这颗定时炸弹会在什么时候爆炸。
比起闻淮止那只虚伪的笑面虎,司子辰要更加的不稳定。
他身不稳定的因素太多了。
“那个,司同学……我跟琉璃她们一起坐就好了……”说完,姜茶茶就飞快地了他们这辆车。
姜茶茶能感觉到司子辰像只被抛弃的家养狗大金毛在那气呼呼地盯着自己。
她刚踏车,忍不住心虚地回过头。
今天的风很大。
裹挟着热浪的风吹动着他额前的金色碎发。司子辰那双充满野性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他脸写满了大大的不悦,锋利的薄唇也带着个人情绪地抿着。
从她刚才离开,再到走车,他的目光都紧紧地扒在她身不放。
见她看了过来,他双手口袋都插在了牛仔裤里,不避不让地对她的目光,仿佛在说“后会有期”。
姜茶茶:……
当然后会有期了。
在避暑山庄的这两天,他找她继续算账的时间可多了去了。
怎么办,现在后悔去还来得及吗?
姜茶茶赶紧回避司子辰那明目张胆的眼神,她回过头,在车找自己能坐的座位。
最后她发现,能坐的位置……只剩下了闻淮止旁边的空位。
她硬着头皮坐下。
她刚坐下,闻淮止就将他那高贵的手给收回去了一点点,他的身体还往旁边挪了挪。
然后,他就完全当她不存在一样。头靠着沙发,既不说话,也不再言语暗戳戳地跟她杀个一百回,而是双手慵懒地放在膝,闭眼假寐着。
他这样,反倒让她不习惯了。
姜茶茶脱下书包,放在腿,抱在怀里。
车内开着冷气,她刚从暴晒的太阳底下走进来,身体机能还不太习惯,冷气凉凉地吹在她的胳膊,但她手臂的肌肤还在发着热意。
她看向他,他还坐在那垂眼,不语。
可恶。
他到底要过来干什么啊?
他的性格,绝对不是会参加这种集体活动的人。
难道他脑袋抽了吗?
最可恶的是,他还保持着神秘地坐在那,叫她窥探不出来一点点意图,真的是要把她给逼抓狂!!
闻淮止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将人晾在一遍,让别人不安地胡思乱想,而他自己一个人宁静优雅地坐在那,置身事外,就能给别人的心里搅动起一场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