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零碎的画面逐渐浮现在脑海。
林妤瑾脸上沉思的表情变成了羞愤,那双美丽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李淳风,想到自己竟然跟个陌生男人发生了关系,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林妤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头撇了眼浸泡在水里的身体,见身上的礼服虽已凌乱破裂,可在冷水的浸泡下隐约看见穿着的底裤。
她心中稍安,缓缓抬起头,望向面前的李淳风,问道:“做……做了吗?”
李淳风灵魂中不是那未经人事的雏儿,相反,出身名门的他当年是位青楼常客,不知跟多少女子行过鱼水之欢,自然将面前女子的心路历程看的透彻,笑了笑,回道:“乘人之危绝非君子所为。”
就你?
君子?
林妤瑾俏脸尽显厌恶。
她脑海中有自己刚进房间的画面,这男人当时看自己的眼睛都直了,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那副猥琐模样恐怕都没碰过女人,竟还好意思以君子自称;不过,他笑起来的样子倒是减弱了几分猥琐之气,而且,他那双眸子竟有种说不出的淡然、清澈。
感觉自己想远了,林妤瑾再次确认的问道:“真的没做?”
“姑娘是惋惜在下太过君子了吗?”李淳风笑道。
林妤瑾冷冷说道:“出去。”
“姑娘,这房可是我开的。”李淳风笑吟吟的说道。
“我给你十倍的房钱。现在,出去。”
“现金还是转账?”
“滚。”
“一会记得给钱。”
李淳风丢下一句话,起身走出了浴室,知趣的带上了浴室的门。
林妤瑾见李淳风离开,立即从浴缸里起身,自我保护的锁上了浴室的门;随后,她脱光了身上的衣物,伸出手指在下面碰触了一下,没传说中的撕裂感,那事应该没发生,可想到自己主动的如荡妇般贴着那男人,她就感觉一阵恶寒,恨不得将身子搓掉层皮;又想到触碰那男人时,那男人猥琐下流的画面,她就没十足把握。
那样的男人真的忍的住?
只恨后面的画面实在记不起来了。
林妤瑾抓起毛巾擦干湿漉漉的身子,又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衣物,重新穿在身上。
这件华贵的礼服只是随意吹干,没任何打理,已失去了礼服的精美,穿在身上都不如平日里的休闲装合身。
林妤瑾出了浴室。
李淳风已穿好了衣服,正琢磨浴室女子的卦象。
那卦象显示此女的贵人出现是在此女遭遇劫难之际,正因贵人出现,她此番才能化险为夷,这与“自己”出现的时间点完全吻合,李淳风确信此女的贵人就是自己。
关键卦象显示此女将来还会遇见各种危机,命中自有贵人相助。
也就是说,此女在这一刻与自己产生了关联,如果她抓住这个机缘,那将来自己会为她化解一切麻烦。
自己未来的卦象无法卜算出来,而此女的卦象之中竟有自己的痕迹。
这是两人的缘分。
只是这个缘分能否延续还看那女子。
只可提醒,不可强求。
李淳风也不再多想,坐在床边玩起了手机,熟悉这一千三百年之后的新鲜玩意,见浴室的门打开,他撇了眼走出来的林妤瑾,开口问道:“姑娘,是现金还是转账?”
林妤瑾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沉思少许,还是没忍不住,问道:“你确定我们没有做?”
“啊?”
李淳风没想到对方还在纠结此事,苦笑着说道,“姑娘,时间不长,做没做,你应该有感觉。”
林妤瑾杀意十足的美目瞪了瞪李淳风,不再浪费唾沫星子,迈步朝门口走去。
“等等。”
李淳风见对方要走,忍不住唤了句,连忙说道,“姑娘此劫虽侥幸躲过,可劫难未破,不出意外,三日之后,姑娘定生劫中之劫,如若实在难以化解,可来找我。”
呵……
竟然还是个神棍。
林妤瑾心头冷笑,理也没理的走了出去,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钱,说好的十倍房钱没给呢!”
李淳风这才想起来女人先前的许诺,连忙追了出去,可走廊里哪有那女人的身影。
女子,真不可信。
他返回房间,跳上了床,想到自己的魂魄竟游历一千三百年之后,虽感觉真切,可依旧有种黄粱美梦的感觉,不知醒来之后,是否会魂魄归位;再想到自己竟是那女子的贵人,也不知这份机缘能否延续下去,竟渐渐睡着了。
次日。
天微微亮。
李淳风就醒了。
他洗漱一番,退了房,走出酒店。
走在马路上,望着处处耸立的高楼大厦,李淳风心中惊叹连连。
纵然拥有那李淳风残留着这个时代的记忆,可直到现在亲眼目睹,他才有强烈的真实感。
这便是一千三百年之后的世界。
走了一路,感觉有些饿。
李淳风进了家简陋的包子店,向老板点了屉包子、一碗豆腐脑,等了大约两分钟,老板端上了屉热乎乎的包子、一碗豆腐脑。
“老板,来两屉包子,两碗豆腐脑。”
李淳风刚吃完一个包子,就听见又有人喊老板,他边嚼着包子边随意抬头望了眼,见来人是一老一少。
老人穿着身藏青色的休闲服,个头不高,也就一米七出头,不过,身板挺直,不见丝毫伛偻,他满头白发,留着花白的山羊胡,看上去也就耳顺之年。年轻人一身潮衣,个子挺拔,得有一米八几,梳着锃光瓦亮的小背头,看上去二十出头。
老人见四下的桌子都满了,走到李淳风的桌前,态度温和的说道:“小伙子,能拼个桌吗?”
“可以。”李淳风点头回道。
“爷爷,这地又脏又破,咱别在这吃了吧!”
年轻人还没坐下就发起了牢骚。
老人扭头撇了他一眼,年轻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到小马扎上,嫌弃的用指尖捏起竹筒里的筷子。
李淳风微微抬头望了眼这爷孙俩,才发现这年轻人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漂亮的近乎妖孽;而那老人慈眉善目,面相极好,不过……他的眼神不由定格在老人的眉心之处。
这老人印堂发黑。
此乃大凶之兆。
这老人家要祸事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