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好好听闻此言,不屑的啧了一声。
“呵,大话谁都可以说,你这般尊贵的身份,却落得如今的下场,都因你善妒罢了,何须找什么借口!要是我有……”
说着说着,张好好情绪有些低沉,都是败者,说什么借口。与她针锋相对的心气也散了,自哀之言渐渐低了下去,直至杳不可闻。
高慧见她这般言论,也没有反驳,只在她说完之后轻笑了一声,素手摩挲着手腕上太后赏赐的玉镯,说了句:“尊贵!呵,尊贵!可真是有意思啊!”
张好好听了,扭头有些狐疑地看了高慧一眼,以为她是嘲讽自己,但见她神情低落,又不像,只觉得这高小娘子有些矫情。至于有没有什么隐情?与她何干!
从小锦衣玉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身份之尊贵更是大宋前列,名与利于她不过唾手可得的人,可怜她?谁可怜自己啊!
幼没贱籍,尝尽世间冷暖,相比教坊中嬷嬷的鞭子,旁人的眼光更伤人。什么难处,有自己经历的磨难难吗?不过是无病呻吟而已。
她费劲心思,苦心经营才从那些“贵女”处学得的知识,不过是高小娘子四岁时就接受过的教育。
张好好对她的“隐情”不屑一顾,高慧显然也没有与外人分享的心,更何况是张好好,她之前的眼中钉肉中刺。
提起精神,对张好好的冷淡高慧不以为意,这样更好,只有利益。要真的姐姐妹妹的掏心掏肺,她还受不了呢。
“如何,可愿与我联手?你现在这般一直缠绵床褥,若真故去,恐怕那张赵氏会拍手称快吧!既然这样,何不接受我的好意,我们一起会会那个张赵氏!”
听到高慧的招揽,张好好讥笑道:
“这样才对嘛!直接说原因,何必惺惺作态,多累啊。我幼时遭逢大难,身为比歌伎还卑贱的侍女,为了多活些时日,只能学着揣摩别人的喜好,讨人欢喜久了,竟然能隐约觉察出别人对自己的喜恶!”
说着,张好好盯着高慧,想从她脸上看出被拆穿的羞愧,但没有。
高慧只是淡淡的接了句:“我何时说过不讨厌你了?来此看你,也只是为了张郎。”
“如今我卧病在床,那些引为援手的贵女也被你逼出道观,现在只剩一个病恹恹的贱籍歌伎,对你还有什么用?”
“对于那些没有资格成为张郎之妻的人,我又何须在意,只是换到东京城外的道观清修,何来逼走之说?”
其实是逼走的,虽然一群败犬无需在意,但总是叫嚷也会令人心烦。但见过画像后,高慧又接回来了。
怎么做到的?以利诱之,既然已经成别人的夫君了,她又有什么好不舍的?以她对张居正的了解,就算知道了她的许诺,也只会装模作样的说她几句,然后欣然接受。
既然有用,又讨张郎欢心,为何不做呢?至于自己如愿后?能逼走一次,第二次又有何难?
“嗯~?没有离开应天府?”
张好好惊讶道,对于此事她还真不知情,高慧剪除自己羽翼时,刚好流传出张泽去杭州的消息。
然后没过几日那首《告高小娘子书》就享誉京都了,张好好当天就一病不起,时至今日想起那首诗,张好好还觉得胸口沉闷,还哪有心情在乎什么“盟友”了。
“没有。”高慧何必与她说出这些内情。
张好好看了高慧一眼,有些不信,但她何必撒这样一戳就破的谎,打定主意,病好后去那些贵女处问清楚,接着问道:
“之前所言当真?要联手可以,那我先要入了张家。”
“好!”高慧不置可否,谁先入门还不一定呢,反正她要的只是联手对付张赵氏。
“那我们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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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的张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卖了身,还不是一家,要是知道有这种好事……咳咳,要是知道有这种不尊重人权的事,肯定不会接受……吧?
因为一句要携姐夫下扬州的话,可是得罪了一屋子的小娘子。
只有一个眼巴巴的傅子方没有生气,但又有何用?其母一只手就能镇压了。
察觉到众女的动静,感觉好像玩笑开大的张泽赶忙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