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可不知道厨房里众女等着自己舌灿莲花,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关注那些小娘子的动静。
看着这个敢污蔑儒家祖师爷的小胖子,张泽只想让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让他好好感受一下儒家“礼”。
张泽出身现代,对于儒家知识经过老师的“殷殷”教诲可以说是颇为精通,张泽自认不比前世那些国学大师差,但和真正的文人还是有些区别的,至少不会真的信以为真,把孔子当成圣人膜拜。
儒家对他而言不过是工具,是他谋求晋升的阶梯而已。像张泽这样想的可不是独一份,当今朝堂之上,与士大夫治天下,满朝朱紫又有多少人是为了天下?
张泽至今也只遇到两个真“文人”而已,不凑巧的是,其中一个正好是自己的老师。而经过老师的悉心教导,张泽现在最是看不惯傅子方做的这种事。
张泽生气不是因为傅子方辱了圣人,而是因为他辱了圣人还没事。说白了,张泽就是心里不平衡了。
想当初,六岁的自己,多么活泼可爱,还是大宋未来的一个花骨朵呢,就仅仅因为一片有字纸,被吊起来抽断了三根藤条,现在你个小胖子已经十一了,是个长大的花苗了,竟然敢污蔑圣贤?
我张泽,当世大儒周式的关门弟子,岳麓书院新一代领头羊,清流一派年轻一代的第一人,今天就要代表儒家,代表圣人,让你小子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
不要误会,自己这样“急公好义”完全没有私人恩怨,全是个人感情!
看着面前还在“怒目”的小胖子,张泽已经开始考虑等下要送孙三娘几根藤条了,不能少了,少了张泽感觉对不起六岁的自己。
看着面前笑容越来越渗人的姨夫,傅子方虽然表面上还在怒目而视,但心里已经开始七上八下了。
从小被母亲有气不隔夜的方式教育出来傅子方,是不知道什么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他只是不能理解,怎么就只“旗鼓相当”一会儿就落入下风了呢?
虽然缺少过童年被找借口出气的教育,但傅子方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对于危险他有着很强的察觉能力,此刻的傅子方已经感觉到不妥了。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那我就当你明白是冤枉我了,我……我刚好饿了,我去厨房帮忙。”
秉承着输人不输阵的心态,哪怕已经想溜之大吉了,傅子方还是不愿放弃自己“辛苦抗争”得来的“成果”,因此一边往外溜一边还要盖棺定论,自己就是不喜欢女孩!
嘴上说着去厨房,傅子方才没有那么傻呢?母亲的气还没出,他才不会自投罗网。他是看出来了,盼儿姨靠不住,这个姨夫也不怀好意,还是去医馆那里躲个清净吧!
虽然去了要照顾躺在床上的爹,毕竟亲儿子去了,族叔肯定扔给自己不管了。
唉,真不想去啊!但为了自己的屁股着想,还是爹爹那里好。
往好处想,已经拖了三天了,说不定爹爹已经好了呢?如果好了,自己还能得到一些零花钱。就算没好,自己跑出去玩爹爹也追不上啊!他还躺在床上呢。
刚想到“两全其美”的绝妙计划,傅子方就感到眼前一暗,看到张泽挡在门前,阴森森地说道:
“子方,别急着走啊!”
“你,你想干什么?说不过我就想动手吗?我可不是吃素的,我告诉你,我天天吃肉,我不怕!”
一抬头就看见张泽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傅子方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惊吓,一边往厨房退,一边嘴硬道。
看着色厉内荏的小胖子,张泽忽然明白自己六岁时,对拿着藤条的老师说自己可以改进造纸术、可以改进印刷术时,老师的心理活动了:
小屁孩,还想跑?
怀揣着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复(舒)杂(爽)心态,张泽挤出一副“和蔼”的笑容说道:
“子方你不用怕,姨夫也是儒家弟子,学的都是圣贤书,想和你探讨一下学问。就算辩不过你也绝不会动手的,这点姨夫以圣人名义起誓,你还能信不过?”
你这小胖子又不是自己的亲儿子,自己动什么手,多累啊!还是看着吃瓜舒服。
年纪轻轻的傅小胖子信了,将信将疑的问道: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