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之前陆平等人所说,在修仙界,有一批人对天庭并不抱有畏惧之心,甚至会将他们这种小神炼制成自己的法器。
莫非眼下就是那些修士?
黄大听到那嚣张声音主人的话语,也显得有些惊慌。那个人说的没错,他一个小小的井神,即使被杀了,恐怕也不会有人发现,最多只是当做香火耗尽,消散了。
虽然心中万分慌张,但黄大还是龇牙咧嘴,对着男人叫了好几声。
男人轻笑一声:“会咬人的狗从来不叫,你这乱叫的狗怕是外强中干啊。”
突然,他声音停了一下,探出头看向了周文的方向:“什么人?”
周文匍匐在地上,对着男人的方向做出进攻的姿态,脸上显露出愤怒而又害怕的神情。
但是实际上,他已经偷偷比较过男人的实力,发现他的法力水平和胡星接近,不算太强。
但是狮子搏兔亦需全力,眼下他希望通过伪装,能让那男人放下戒心,好让自己一击致命。
“哟,原来是一只黑猫啊。”男人大笑一声,“这倒好,猫狗双全,见到我裴元青竟然不走,还躲在那里窥视。”
裴元青露出轻松的神色,缓步向着周文走了两步,对着周文上上下下端详了几秒。
在他眼里,这只黑猫浑身上下没有什么特异之处,恐怕只是个寻常的宠物猫而已。
“周文,快走!”黄大见裴元青竟然向着周文走去,不由得有些焦急,又有些懊悔因为自己牵连到了周文。
“直接往土地庙跑!”黄大大喊:“有本事你冲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
“哼哼,真是感人啊。”裴元青故作姿态,矫揉造作地拍了拍手:“你们这猫狗情都让我感动了。”
他的语气转冷,狠厉地说道:“可惜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话音未落,裴元青大手一挥,几面绿色小旗飞出,扎到了附近的地面之中。随后,绿色小旗纷纷发出淡绿色的光芒,光芒相互辉映连成了一片绿色的幕墙。
“糟糕,是法阵!”黄大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眼中一片惨然。
它虽然不懂修士法器的具体使用,但是也看出来这是一个起着封锁性质的阵法。
一般来说,这种阵法都能轻松困住同级别的修士。
他本来就完全不是眼前这裴元青的对手,现在更不可能打破眼前的阵法。
想到这,黄大心中充满了对周文的愧疚之心,如果不是因为它,周文也不会受到牵连,被困在这里。
殊不知,在周文眼里,这阵法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周文随便瞄了几眼就看出阵法的不完善之处。这个阵法不仅阵图布置的十分简陋,在他眼中全是漏洞,甚至连最基础的灵力运转都没有做好。
他连火云咒都无需调用,只要将香火汇聚到爪子之上,几爪就能将整个大阵击破。
“哈哈,果然是一只野猫。”看着没有反应的周文,裴元青嗤笑一声,权当周文已经被自己的阵法吓傻了。
他从随身背着公文包里抽出一把紫色短剑,这是他的本命法器,抓周文和黄大也是要将他们炼成这把短剑的器灵。
裴元青在心中幻想着自己将这一猫一狗都炼成短剑的器灵之后,这把短剑威力飙升,让他在宗门马上要开始的行动里崭露头角,令师妹和师弟都为他倾倒。
至于眼前的黑猫和黄狗会不会反抗自己,裴元青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毕竟谁会在碾死蚂蚁的时候去担忧蚂蚁会不会反抗?
周文看着裴元青的短剑,心中却莫名想到了“月”的短剑,又想到了“月”的倩影。
“月”不在的第,第几天来着?
周文一下子算不清自己已经几天没见许浪和“月”了,但是此时他确实有些寂寞了。
“月”不在的第n天,怀念“月”。
却不知,和自己一起在别墅待了好几天的苏怀影正是他昼思夜想的“月”。
不过在周文的感知当中,“月”的短剑和裴元青的短剑,两者一个是高悬的皓月,另一个就只是米粒之光了。
不知道这短剑能抗许浪几道符咒?
周文在脑海中思索了半天,在湾海医院一行人里面,他见过的威力最弱的法术就是许浪的符咒。
拿符咒作为计量单位的话,这把短剑或许最多抗个十下?
看着黄大恐慌而又激愤的表情,周文叹了一口气,自从去了湾海医院之后,两人已经有了一层厚实而又可悲的屏障了。
周文调动体内香火,施展火云咒,对着裴元青喷出一口红水。
裴元青原本惬意的表情在见到火云咒之后顿时消失无踪,他怪叫着向后退了好几步,唯恐沾到那红水。
他看着溅落在地上,正不断腐蚀地面的莫名红色液体,心中充斥着不敢置信。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黑猫竟然能喷出这种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液体。
好阴险的黑猫!
裴元青忌惮地看着依然蠢萌的周文,却不敢再轻视他。这一刻,他已经把周文当做势均力敌的对手。
他有些猜疑,这只看上起幼小的黑猫掌握的究竟是什么法术?
在师门的典籍里,猫性动物似乎没有类似的天赋能力,难道是神道法术?
正当裴元青还在思索的时候,周文又一次施展火云咒,这一次是广射模式,消耗了更多的香火但也提高了覆盖的面积,能将整个小巷都覆盖在内。
裴元青见无法躲闪,只能硬着头皮催动短剑,连着对着周文的方向挥了好几下。
随着他的挥动,数道亮着黯淡光芒的剑气从短剑的剑尖射出,划向周文所施展的火云咒。
两者刚一接触便发出巨大的爆炸,震耳的轰鸣声令小巷外的行人都纷纷侧目,但是由于裴元青布下的阵法具有隐蔽身影的效果,所以他们什么都没看见。
不过这种事在锦山经常发生,路上行走的路人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之后,也不再关心小巷内的战斗,只是都避开小巷,绕到另一边行走,唯恐受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