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胡长福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盯着韩典史的身影,琢磨了几分钟,最后凑到周文旁:“周老哥有没有什么消息?一起来分享分享?”
周文侧着脸撇了胡长福一眼,他已经看出来了,平时闲聊的时候胡长福会称呼自己为老弟,有求于自己的时候就会称自己为老哥。
对此周文只感到有些好玩,可惜周文对于锦山神道一窍不通,只能有些无奈地回答道:“别提了,我连锦山市上面有几位大人物都不清楚,哪有什么小道消息。”
“身为神官竟然连神道秩序都不明白,真是愧对了身上的香火。”林无涯肩膀向后微收,抬着下巴嘟囔了一句。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场的也不是凡人,他的话被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胡长福略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鄙夷地想到,春林学府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自命不凡的酸秀才?
在他眼里,毛茸茸的周文无论是外表还是谈吐都比这个酸秀才强太多了。更何况周文已经比林无涯高了一个大境界。
从神道秩序来说,林无涯的言语其实才是违背传统,属于顶撞上司了。
周文没什么反应,只是自顾自地在给自己顺毛,但在心中,周文已经开始琢磨怎么给这秀才找点麻烦了。
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想整人吧了。
过了片刻,胡长福笑嘻嘻地对着周文说道:“周老弟,那我就给你上上课,和你说说这锦山市有哪些大佬。”
说罢,胡长福就用食指指了一下韩典史:“这位就是韩典史,城隍不在时候的事务都是他处理。”
“那位就是南山土地,位于三个,哦不,现在是四个土地之首,实力深不可测,可惜他老人家地位超脱,不怎么收下属。”胡长福有些遗憾地叹道:“听说他也是四位土地里面在位时间最长的,手里好东西很多。”
好东西?
听到这,周文想到了五雷令牌,暗暗感叹道南山土地确实好东西不少。至于五雷令牌是不是真的叫五雷令牌,他之前咨询过陆平。
陆平给出的回答是,五雷令牌却有其物,是天庭雷神布雷的神器。但是周文的那块令牌绝对不是什么五雷令牌,周文召出来的雷,威力可比寻常的五雷强太多了。
“那位是东和乡的土地,在位的时间第三长,以前是小世家的修士,因缘巧合之下成了土地。”胡长福有些神秘地说道:“这位土地最上进,听说有着想去其他城里当城隍的想法。”
周文侧身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胡长福连这种消息都知道。
“最后这位就是JA区的土地,这位大人比较中庸,不争不抢,但据说背后有天庭里的大人物撑腰。”
“后面就是日游神了,本市的夜游神之前陨落于魔物爪下,这次开完会应该会有新人顶替。
再后面就是文武判官,现在武判官升上去了,文判官不知道会不会动一动。如果文判官也挪下位置的话,这次就有两个位置会有新人了。”
说道最后胡长福似乎也有些兴奋,“在离圆桌远一点的地方,就是锦山市城隍管辖的六司的四位司长,今天开完会,应该也会补齐六位。”
周文砸吧一下嘴巴,没想到锦山神道这么复杂,光是大领导就有这么多位,更何况下面的小领导。
“胡老哥今天会升官不?”周文也学着胡长福的样子打趣道,“老哥不会马上摇身一变,成了刚才说的几位大人之一?”
“哈哈哈,借你吉言。”听到周文的话,胡长福哈哈大笑,“我觉得还是周老弟升官的可能性更大。”
“就他?”一旁又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周文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林无涯必定是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
“现在,我宣布经过诸位大人讨论后,锦山市本次神道的人员变动。”站在圆桌旁的韩典史手持一张卷轴,开始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场下旁听的众人此时也都纷纷直起身。能否升官发财,就看接下来的几分钟了。
随着韩典史不断朗读名单,胡长福的脸上露出一些狐疑,有些疑惑地摸了摸光头,“这次是静安土地爷开始发力了?怎么升官的都是静安土地一派的?”
周文吃瓜之魂熊熊燃烧,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胡长福脸色有些尴尬,他刚刚说静安土地不争不抢,后脚别人派系里的人就开始噌噌噌升官,实在有些打脸。
“周文,升南山巡检。”这时,韩典史突然说到周文的名字。
周文一愣,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能升官。
而一旁的胡长福和林无涯更是坐不住了。
胡长福一脸“小样,我就知道你在装”的表情,有些羡慕地望了周文一眼:“周老哥果然是在藏拙,没想到啊,周老哥不声不响竟然攀上了南山土地这颗苍天大树。”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枚古铜色令牌,“刚刚小弟还在调侃老哥,这就赔个不是,这是长福酒店的令牌,以后老哥来我们长福酒店,直接打折。就当赔个不是了。”
周文有些尴尬,刚刚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也会升官,不过他还是收下了胡长福的令牌,微微笑道:“小弟也是才知道会升官,还得多谢胡大哥刚才的介绍呢。”
“哪里,哪里,不过是搬弄是非罢了。”胡长福摆摆手,如果他们两个都是普通人,那确实是指导,但是眼前这位周文,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巡检,那刚刚的话已经有些大不敬了。
不过胡长福已经看出来,周文恐怕确实是不知道自己会升官,联想到周文之前所说的话,胡长福对周文的好奇之心更浓了。
另一边,林无涯的脸色有些扭曲。韩典史已经结束朗读名单,也意味着他这次没有任何变化,继续维持没有品级的游神状态。
看着升为巡检的周文,林无涯感觉有些胸闷,连着摆了许久的造型都有些维持不住,原本扎得整整齐齐的长发,也有几丝散落下来。额头上也布满了轻微的汗滴。
“林,林执笔,不知此番有何收获?”周文学着林无涯的语调,文绉绉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