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
安向文刚高兴地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询问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他手里就被塞了一张卡牌。
也没功夫看卡牌写了什么,人类迎了白僳打量的目光。
安向文心又悬了起来:“怎……怎么了?”
难道是他不知道的是有鬼或者灵异之类的了他的身,但是他没有察觉吗?还是说他背后有什么?但背后不只是墙壁吗……
白僳看了安向文一会儿,开口问道:“你穿了几件衣服?”
安向文不明所以地回答:“两件,最近天不是很热,所以里面还有一件短袖。”
白僳想了想,又问:“那你冷吗?”
安向文回答得更迷糊了:“不……不吧?”
他们之前一直跑来跑去还挺热的,肾腺素一直处于高位,也就这会儿停下来才冷静下来。
“那……你的最外面那件卫衣给我吧。”
“啊?”
安向文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白僳行动更为迅速,直接对人类下了手。
他手一捏,拉住对方衣服下摆就往掀,人类还特别配合地举起手,就这么被白僳扒了卫衣外套。
“等……”安向文还想挣扎,“那帽子坏了……”
白僳无所谓这些,看了眼在场木楞着看事情发展的女生,走到背光处把身穿着的衬衫一脱,换了安向文的卫衣。
至于换下来的衣服,白僳团了起来,暂时没扔,但塞给了人类拿着。
安向文身形比白僳健壮些,这导致卫衣穿在白僳身有点宽松,特别是被撕开的帽子,使白僳大半个后背裸露在外,风还凉飕飕地往里灌。
还好白僳不是真正的人类,不会因为这点着凉感冒。
安向文看看手中那团散发着臭味的衣服,再看看算是神清气爽的白僳,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是个合格的工具人。
童雯雯在一旁默默看着两位男性互动完毕,觉得气氛回归正常了,才开口问:“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这个阴冷的地方待着令女生不适,她看白僳带了卡牌回来,当安向文接过后,她也瞥了几眼,面画着的是那具腐烂的尸体。
白僳点点头。
“不过……”他迟疑地看向两名人类,“现在有个新的问题。”
腐尸死了,现在商场是那游戏厅一个灵异的天下了。
白僳示意两名人类跟自己一起先出去,他第一个回到地下车库,那里的景象和他想的差不多,却也稍好一些。
蔓延的食人花是靠近了一些,原先半径两米的圆已经缩成了半径一米五,但它们还顾忌着什么,并未彻底贴近墙壁。
慢一步出来的两名人类也看到了这一幕,又紧张起来。
“白哥,我们现在去哪里?”安向文握紧了手中的卡牌,“是不是……要楼?”
卡牌算白僳身带着的三张,安向文手里捏了一张,还差一张电影院的。
白僳抬头看了下天花板。
地下车库的天花板已经完全被藤蔓覆盖,入目是一片繁盛的墨绿色。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想要离开地下车库回六楼都非常麻烦。
白僳收回视线,对两名人类说:“把衣服撕开,披在身。”
安向文不懂为什么,但他照做了。
白僳不知道从哪个服装店换的衬衣布料结实,安向文努力半天,最后就扯开一条小缝。
最后还是童雯雯接过去,换了个方便用力的角度把衣服撕开,一人拿了一半披在肩。
一开始两人不知道这个操作是为什么,但很快他们明白了。
白僳走在前方开路,从废弃工地捡来的沉重铁锤用在他手里轻如鸿毛,他很随意地提起一挥,把那些张着嘴朝他咬来的食人花锤得晕头转向。
食人花晕乎乎地转着圈,囫囵就整个脑袋掉在了地,八角锤是自而下砸下的,精准地敲击在食人花茎部,红白色的花冠随即软趴趴地躺了下去。
其余食人花如法炮制,挡在正前方的一律锤断。
白僳的身影在背后的人类看来,颇有种神挡杀神的安全感。
不过即使他的动作幅度很大,可漏网之鱼仍旧存在。
有的食人花不走寻常路,像具有智慧一般绕开正面,爬过几台掀翻的汽车做阻挡,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人类背后。
蠢蠢欲动的巨口已经张开,甚至已经快要接触到安向文卷曲的栗发了。
然后,食人花停住了。
红白色的花朵维持着张嘴的姿势停在那,不再靠近分毫。
安向文正抱住脑袋俯下身子,见食人花放过自己,他迷茫地问:“为什么?”
白僳回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衣服沾了腐尸的血。”
还是最原始的“血液”。
不过白僳对腐尸本体黑血的震慑效果能停留多久持怀疑态度,他最好是赶在失效前把两名人类带六楼。
等到了六楼,无论是去电影院还是游戏厅,那路都比爬楼梯来得短。
楼梯间的路是难走,但障碍物也只有食人花,锤断根茎后,植物便彻底失去了活力。
之前下楼的时候,白僳和安向文花了五分钟,现在楼花了双倍的时间还多。
白僳每每走一层就得停下来等后面的人类。
食人花凋零是凋零了,但它们本身的形态依然存在,要避过张开的尖牙利齿爬楼梯,对人类仍旧是一种挑战。
特别是,童雯雯腿还有伤,走得更慢了。
十多分钟后回到六楼,推开楼梯间的门,外面的世界更加精彩。
精彩,指的是需要以近乎跑的方式来躲避过道的各种障碍。
“这完全是那个游戏吧!”安向文跑得气喘吁吁,人有些崩溃,“我回去绝对要把马奥的所有游戏卡带出了……啊你小心边的水管会出现食人花啊!”
安向文本来就半背半托着童雯雯,女生听后眼睛一闭,单脚往前一跳,踩到一枚龟壳,接着龟壳向下一缩,朝着前方疾驰,撞飞了一路的障碍物。
非常游戏设定,但如果它不会再撞回来就好了!
有惊无险地,他们回到了游戏厅门口。
“还……还差一张卡牌吧,我、我们是不是要去东……诶?”
安向文气喘吁吁喘着气,一面把背的女生放下来,正想问下一步去哪里,抬头一看,他看到黑发青年已经走了出去。
白僳没有去东馆,而是拐向了游戏厅。
游戏厅摆设和他一次前来没有区别,但是气味却变了。
只有白僳能闻到的蜂蜜糖浆般的甜味不断飘出,引得白僳走了进去。
他刚一踏入,整个游戏厅就亮起了灯光,缤纷的色彩从头顶洒落。
与此同时,那台面向朝外的显示屏立刻跳出了一行字:
“欢迎玩家光临七巧游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