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想到要在大本堂里面学习?”
朱见深演技见长,满腹委屈的说:“父皇,我与几位弟弟都长年未在一起,便想着接下来一起读书学习,关系可以更亲密些,也好看顾着几位弟弟,免得越长大月生分了。”
朱祁镇感叹自己的大儿子居然是个这么重视兄弟关系,家庭关系的好男儿,真是有我的风范啊,想到自己和朱祁钰之间关系的悲剧,又想到襄王朱瞻墡和先帝朱瞻基当年一母同胞共同长大关系那么要好。
或许这也是朱瞻墡愿意三过皇位而不坐,为自己大哥一家如此设身处地着想的原因吧。
“好,就让你也在大本堂学习,但是你是太子,朕会不定时的考校一番,若是学习不够勤勉,便不让你和弟弟们一起学习了。”
“多谢父皇。”朱见深立马笑了起来。
朱祁镇满意的摸摸朱见深的脑袋:“阿濡真是个好孩子。”
趁着这个时间,朱见深对着朱祁镇说:“父皇,舅舅给母后做了轮椅,他是一位能工巧匠,父皇也让他管着神机营的制造局了,父皇我可否出宫去看看?”
“阿濡,你是太子,不可随意去那样的地方。”
“父皇,火器乃是国之重器,儿臣确实非常感兴趣,但是不是单纯的如同喜欢做木工这样是个爱好,而是觉得火器的未来不可限量。”
“国之重器?”朱祁镇喃喃着复述了一遍,似乎能从这四个字里面感受到无比强大的力量。
“是啊父皇,当年皇祖用了大帝能打印靖难一战,北军之神机营功不可没,甚至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后来的北伐草原火器依旧是作用巨大,这些年来火器几乎没有更新换代,但是草原上却也有了火器,儿臣觉得得提升我军火器,将来好效仿永乐皇帝和宣德皇帝北伐。”
一听到这话,朱祁镇心气忽然就上来了,当年正统年间他率军北伐就是冲着建立和他父亲皇爷爷一样的不世之功去的,却因土木堡大败,但是心里依旧深埋着这颗种子。
之前朱见深和他说过,那些历史上厉害的皇帝不是没打过败仗,而是就算输了,但是又赢回来了,现在朱祁镇重登皇位,他内心最想要的肯定然洗刷自己的屈辱历史,重新打回草原去。
原来我儿子不是因为爱玩而去接触这些东西,而是抱着帮我打回去的心思在做这件事情。
朱祁镇眼神完全不一样了:“阿濡,你真有改进火器的想法?”
“是的,父皇,儿臣坚信只要火器改良的好,对于大明的军队来说绝对是一次巨大的提升,我们绝对有能力打败草原上的骑兵。”
“你有这样的心思,朕甚是欣慰,你可以去神机营的制造局,但是得带好禁卫,而且不得耽误了学业。”
“多谢父皇。”
一番CPU之后,朱祁镇果然还是答应了朱见深的请求,这样的话朱见深就可以不定期的出宫去了,不单单是神机营的制造局,还有其他地方也自然也可以去。
夫子两交谈了一会,朱祁镇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小太监柏元身上。
朱见深感受到了朱祁镇的目光,但是并未发言,父子两非常有默契的都不提。
柏元告诉了朱见深之前朱祁镇去见过朱祁钰的事情,但是柏元还没告诉朱见深,皇帝命他下手杀了朱祁钰,现在朱祁钰已死的消息只有他和皇帝两人知道。
朱见深不明白为什么朱祁镇要安排柏元到太子东宫来,但是也没问。
“阿濡,明日去接你母亲出来吧。”
“多谢父皇。”
……
第二天的一早朱见深就先到了南宫,恭恭敬敬的接自己亲娘去了,随行的自然有重庆公主。
周贵妃刚一见到了人就破口大骂:“你这不孝子……”手上还抱着朱见泽。
重庆公主急忙上前拦住了周贵妃,经过朱见深的一番KKV,现在她已经觉得将周贵妃暂时性的关到南宫来确实是为了她好。
“母妃,太监宫女们都在呢,您声音小点注意影响。”
“注意什么影响,这臭小子居然出馊主意让为娘被关到南宫来,这下子胳膊肘往外拐,我还不能骂了。”
重庆公主一头的黑线:“母后,现在阿濡已经是太子了,您莫要再说了,小心父皇再关你。”
“关吧,关吧,没良心的家伙,亲生母亲被关在南宫他在外面享福。”
朱见深让太监宫女都先下去,语重心长的对着周贵妃说:“母妃,儿臣是为了您着想,您之前和父皇说的那番话,若真惹得父皇不快,真关到冷宫里面也不是没可能,父皇的脾气您比我们都清楚,儿臣现在虽然身为太子了,但是父皇入执意关您,儿臣能怎么办?甚至连儿臣的太子再被废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儿臣只能先在父皇面前替母妃请罚,免得父皇真的气过了头。”
朱见深这么一说,周贵妃就马上害怕了,跟她讲道理很难讲通,只能拿朱祁镇吓他了,“坑爹”是坑,但是不止坑自己,周贵妃也怕自己真的惹急了朱祁镇,朱祁镇的性格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意外。
万一真的朱见深的太子之位没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怎么办?
“呸,呸,呸,阿濡,不得胡言乱语。”
“母妃,这次回去,您切记得谨言慎行,您宫里的太监宫女全都给您换了,免得那些心怀鬼胎的刁仆胡乱撺掇您。”
“你母亲我是那么容易被人撺掇的人吗?阿濡只要你坐稳太子之位,本宫早晚是皇后。”
这鬼话说的朱见深觉得自己一番苦口婆心的话都白说了。
“母妃,您要是还抱着这样的想法,还是再去南宫住一段日子吧。”
“别别别,这里太无趣了,不说了不说了。”
朱见深这次面色黑了下来:“母妃,一定得切记,关于皇后的事情以后不管什么人说起,你都不准参与任何形式的讨论,如果有人特地来找您说,您就来和我说,您放心只要儿臣在,不会让您委屈了。”
“这孩子,怎么好像长辈教训晚辈一样。”周贵妃不自觉的在朱见深的面前好像怂了一些。
但是周贵妃的情绪转化很快,从南宫出来,拉过万贞儿说:“贞儿,这孩子一直这么凶吗?”
万贞儿有些尴尬的说:“回禀娘娘,殿下时而有些严肃而已。”
“人小鬼大,还以为自己是大人了。”
万贞儿面色一红:“殿下人虽小,但是本事确实很大。”
“你脸红啥?不过你皮肤很嫩,气色挺好,怎么保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