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他现在穷的快吃不起饭了,要是再赔武馆个木人桩,那就真吃不起饭了。
一个国字脸、长相宽厚的弟子,温声宽慰道:
“放心,我们知道不是你弄得。若真是你打倒的,单论气力,直追浸淫练血境十多年的馆主”
另一人精明些,试探问道:“这位师弟方才可是感应血气了?”
因着二人进来时,燕千山突破练血境的威势消散大半,所以看起来像是顿悟感应血气。
燕千山心头一动,他已将何虎得罪死,不如隐藏实力,低调行事,必要时给他致命一击。
于是顺水推舟,回道:“二位师兄慧眼,我方才学会太极桩,忽有明悟,感应一丝血气”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精明些的弟子,忽然一拍脑袋,指着燕千山震惊道:“才学会太极桩?莫非你就是燕千山,燕师弟?”
燕千山颔首应下。
“我滴个亲娘,这才多长时间,你真的自学成功,而且还感应到血气,直追何虎,果真是少年天才”
“就是,与燕师弟这么一比,我俩这些年当真白活了。不行,得跟武馆其他人说道说道”
于是,在二人大力宣传下,燕千山自学太极桩成功,并且感应到血气的事,迅速传遍武馆每个角落,成了众弟子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早就说了,敢跟何虎对着干的,一定是天才,我当初说了,燕千山一定能成功,不过感应血气我倒没想到”
“放屁,当时就你骂的最凶”
武馆一处僻静的角落,何虎正于花苑中站桩调息。昨天燕千山挑衅在先,何虎为了巩固自己的威严,设计早上顿悟血气的一幕。
只可惜,尚未准备充分,底蕴不够,失败是必然的事。对此,何虎并不气馁。
这时,一个小弟急匆匆跑过来,焦急道:“虎哥,大事不好了”
何虎拧紧眉头,面露不虞,呵斥道:“着急忙慌的成什么样子。”
小弟先是擦掉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道:“燕千山自学太极桩成功,而且今日于练功房感应血气。现在整个武馆,都在说他和虎哥并列两大天才之位。就连馆主,都十分赞许他”
“什么?”
太极桩讲究心平气和、修持七戒,最是忌讳暴怒。何虎一时不察,血气逆冲,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他死死拽着小弟的衣领,面庞狰狞,嘶吼道:“他一个贱民,凭什么跟我相提并论?两大天才?通通在放屁,烈山武馆只能有一个天才,那就是我”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何虎神智一时有些不清醒,他忽的发笑,笑的胸腔乱颤,面皮抖擞。
“你去告诉我爹,就说,我想吃鱼了,快去”
小弟如蒙大赦,脚底抹油立马开溜。
何虎一人独立在瑟瑟寒风中,自言自语道:“贱民应该永远被我踩在脚底下,想站起来?哈哈哈,那就打断脊梁,扔去喂狗”
……
七日后,
清晨,燕千山依照约定,到平安县城外的莽山山脚集合。
“燕小子,蛮守时”
方才混进队伍中,燕千山便遇到老熟人,济世堂医师陈三丰。
“陈老,您这老胳膊老腿的,就别去添乱,老老实实在医馆看病不好吗?”
燕千山十分讶然,陈三丰年近六旬,虽说不用拐杖行走,但身手到底迟钝。
陈三丰摸着白须,皮笑肉不笑,“还不是怕你死在山里,没人替我完成绩效,舍命陪你走上一遭”
对于这番说辞,燕千山大抵是不信的。
这时,旁边走来一位白白净净的年轻游侠,笑时能露出两颗虎牙,主动套近乎道:“兄台,你可知陈老在邙山中的别号?”
“什么别号?”
年轻游侠顿了顿,说道:“陈老别号蛇翁,少时参军,退伍学医。学医的钱财可都是抓捕异蛇换来的,你说陈老重要不重要?”
燕千山心中吃惊,倒没想到慈眉善目的陈三丰还是沙场下来的狠角色。
陈三丰连连摆手,故作谦虚。燕千山主动与年轻游侠攀谈起来,“敢问仁兄姓名?”
“我叫陆展,是游历江湖的侠客,不久前与一帮好友经过平安县,听闻捕蛇趣事,所以来掺上一脚”
顺着他的手指,燕千山看到一帮千姿百态的游侠,唯一的共同点是腰上别着一把剑。
但燕千山并不打算与其深交,游侠虽多仗义之辈,但多是鸡鸣狗盗之徒,更何况时值乱世,这群愤青说不定有什么天大的抱负,比如改朝换代什么的,他一个小人物,还是离远点好。
约莫半个时辰,捕蛇队的人终于到齐,陈三丰大手一挥,便带队浩浩荡荡进山。
与此同时,何家。
“此话当真,燕千山那小畜生当真随队进山捕蛇?”
何虎面露兴奋之色,他早就召集好人手,就等着燕千山单独出行露个破绽,将其擒杀。
“虎哥,我一直关注他,假不了”
“太好了,快去叫猛叔”
盏茶功夫,小弟便将一中年汉子带到何虎面前。男人甫一进屋,扑面而来的杀气,将许多小弟镇地不敢大喘气,一瞧手上就没少染血。
“猛叔,我之前跟你说过,烦请你助我宰了那个小兔崽子”
王猛乃是何如龙年轻时意外救下的一个土匪,在何如龙的帮助下,迅速成为平安县的土匪头子。官匪勾结,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虎子,你放心。你爹于我有大恩,这人我替你杀定了”
王猛说的斩钉截铁,他一个九品练血境武者,对付一个不入品的毛头小子,当真是杀鸡用牛刀。
“多谢猛叔,事成之后,我只要燕千山的脑袋,其他都归您”
王猛粗犷大笑,拍打着何虎的肩膀,
“王家此次召集人手捕捉异蛇,可谓是下了血本。等他们找到异蛇后,咱再一网打尽,人和财咱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