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懿陪母亲去澳洲呆了小一个月,名义上是陪苏夫人疗养,其实是为了躲着叶晋礼,顺便散散心。
事到如今,他们之间的那纸婚书成了一张窗户纸,就看谁先捅破,这场商业联姻就会宣告彻底终结。
但她在自己心里发狠地下了赌注,以她对叶晋礼五年的了解,他绝没有那个魄力说出“离婚”这两个字。
因为叶晋礼就是个冷血动物,他眼中只有他总裁的地位,只有他的酒店帝国。他也是极端利己主义者,不利于自己前途的事,他断不可能去做。
明知叶二少无情,明知他根本对她没感觉。她当年却仍执意要嫁给他。她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不然怎么他越是对自己残忍,她便越不想离开他?
苏夫人似乎看出来他们两口子闹别扭了,便找各种理由让她回市去。她嘴上不肯说,僵持了几天,也只好顺应母亲的要求坐飞机独自先回了国。
这天上午飞机刚刚在市机场降落,苏宛懿刚一开机,一通电话便打了进来。
“喂,芬姨。”苏宛懿亲和地笑着打招呼,心里却有些疑惑。毕竟她平时与这位二太也没什么往来。
“宛懿,回国了吗?”电话里黎曼芬笑得如沐春风。
“刚到市。芬姨您有事找我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很久没见你了,想找你聊聊天,吃个饭。你也知道,在叶家能跟我说得上体己话的女人,也就只有你了。”
“好呀,芬姨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提前订个地方,咱们可以遍吃遍聊。”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怎么样?”
这么急?莫不是有话要说?
苏宛懿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答应了黎曼芬的邀请。
晚上,苏宛懿赴了黎曼芬的约回来,面色凝重地走进别墅。
今晚叶晋礼不在家,空荡荡的房子在她眼中就是座活死人墓。她脚步滞重地走上楼梯,魂丢了半个,心神皆乱。
她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黎曼芬对她说的那些话,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冷。
“宛懿,你要是再不上点儿心,晋礼保不齐就要真被别的女人勾搭走啦!”
“男人是这天底下最信不过的东西!你就是心眼太好,太单纯了!”
“你知不知道,你们家晋礼背地里各种袒护那位凌小姐,你说古怪不古怪?”
“不会吧?她是爸的人,况且爸不是吩咐过让晋礼多照顾她的吗?对她袒护一点也很正常吧……”
“呵,可他这次为了凌亭柔暗地里搞出那么大的差子,还差点没和老爷子吵起来,这你怎么说?宛懿,你是个和善的人,但人善被人欺,在这个家里老实铁定要吃亏!芬姨是过来人,这件事上让你多留个心眼儿,真是为了你好啊。凌亭柔左右已经跟了老爷子了,就算有贼心也没有贼胆,怕只怕晋礼年纪轻轻就被人利用走了弯路,那可就难办了……”
苏宛懿结束了与黎曼芬的见面后,心神不宁地回到别墅。
推开叶晋礼卧室的房门,打开灯,里面隐约残余着叶晋礼的体温,她能清楚滴感受到。
她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轻在床上抚摸着,那满目的痴情与眷恋,就仿佛一位少女刚与自己的初恋在这张床上共享过鱼水之欢。
突然,苏宛懿神色一僵,颤抖着从枕头旁边摸出了一根秀发。她惊愕地睁大的双眼,有泪水从眼眶中涌出,可她自己却无知无觉。
她死死攥住那根头发,发了神经似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甚至想马上冲到叶晋礼面前,让他向自己解释个明白。
可又有什么好解释呢,他兴许还等着她忍无可忍的那天呢,这样就能一了百了,省得他亲自开口了。
“不行……绝对不行……”
她口中默念,反复让自己冷静。
当面硬来绝非明智之举,如果叶晋礼真的和那位三太有染那就是莫大的家丑,她更要低调行事。
“晋礼……我绝不会……让你和别人在一起。”
苏宛懿狠狠扯断了发丝,也扯断了仅存的一丝良知与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