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公子忌府邸之中,书房之内,赵忌之所以表现如此令人尴尬,乃是因为其并无哄娃经验,尤其眼前女娃只有五六岁模样,还是虚岁,年龄实在太小,如今其尚未婚配,即便是后世亦无此方面储备,是以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拿着,吃!”
眼见女娃要哭,赵忌顿时板起脸,强行塞到其手中,然后命令其吃,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反正此地是自己地盘,本人说了算,不听也得听,即便是一位懵懂小女娃。
似乎被凶神恶煞的赵忌吓到,要哭的小女娃顿时止住将要落下的泪水,声音更是不敢发出,忐忐忑忑地拿起饴放入口中,一双大眼睛却是紧紧盯着赵忌,防备着某人。
“好吃吗?”
眼看小女娃吃了糖,赵忌顿时又变得和颜悦色。
“嗯”
小女娃神色有些陶醉,听到赵忌之言,顿时点点头。
“嗯,不错,要听话,以后你跟哥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此处并无他人,只有一个懵懂小女娃,是以赵忌说话亦无顾忌,不用文绉绉的。
只是其如此行径,放在后世绝对会被人打,而且打成猪头,三年起步,最高死刑,说的就是此类人。
当然,赵忌并非如此龌蹉之人,只是在这个时代似乎也只有在孩子面前,其方能展现出最真实的一面。
其与小女娃身处书房之中,陪着女娃玩耍,等到轻出现之际,其吩咐轻让人于书房之中准备一套小桌椅,自己要用。
对于赵忌的吩咐,轻自然不敢存有任何反对,只是其看着小女娃的一双眸子却是隐隐蕴含莫名神采,嫉妒亦或者是羡慕,说不清,道不明,甚至就连其自身亦无法明白。
或许是自己奢望了,毕竟自己年龄长了许多。
有些幽怨和哀惋,轻心中如此轻叹,自己为何已十八,而不是八岁,若是八岁的话,或许······
想到此处,轻一双眸子隐晦地看了赵忌两眼,随即又变得若无其事。
之后赵忌让轻带小女娃去洗漱,换身得体装束,虽然秦律对不同阶层之间的服饰存在规定,但身处府邸之中,不外出乱逛情况下,是以亦不用将其放在心上,况且此地毕竟大秦公子府。
再者赵忌打算教导小女娃,也就是当其老师,是以其地位提升亦是应当。
实际上,赵忌打算多教导几个小女娃此等年纪的稚子,将其培养起来,如此等到自己度过数年之后最为紧要时期,正好有人可用。
心中如此计划,但人选却是个问题,毕竟无法随意将如此年龄的稚子收养教导,尤其是不能太过明目张胆,否则极易引起有心人注意,甚至为自身招致祸端。
毕竟一个公子明目张胆大量培养心腹之人,不说有心人注意,恐怕就是始皇陛下亦无法做到无视。
虽以始皇陛下的自信,可能不会理会自己,但自身在始皇陛下心中的印象却是落了下成,如此被始皇陛下记上小本本,无事尚可,若是有事,自己绝对要倒霉,而且是再无站起来的机会。
是以,其不得不谨慎行事,不过突然之间,赵忌灵光一闪,自己为何要收养稚子幼儿不可?
府邸之中诸多仆人,亦有诸多存在家室之人,况且等诸人婚配之后,亦可以对其子嗣亦进行教导,为将来储备人才,最紧要的是,此等诸人皆是自己人。
至于诸人是否愿意根本不是问题,要知道这个时代并非所有人皆会接受到教育,即便有心亦是无力,即便是财物充足,但想要让人教导,亦要士人愿意方可。
是以,如此机会,诸多仆人不但会万分愿意,更会感恩戴德,甚至更加忠诚,毕竟这个时代识字、接受教育乃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如果再有人推举,如此一来,前途可期。
如此乃是一举数得之事,心中如此想着,其觉得很有必要在府邸之中选一个院落作为学堂,置办教学工具,教材,古今并用,文武并重,传授新思想和知识。
此乃一发展计划,之后让轻吩咐人去办即好。
这个时代的士人,皆是文武并重,不但写得一手好文章,还能舞得一手好剑,即便始皇陛下收缴天下兵器铸金人,但士人随身之剑依旧得到保留。
男子持剑,此乃是诸夏子民传统,即便是始皇陛下亦无法改变,实际上始皇陛下所谓收缴天下兵器,收缴的仅是战败六国之兵器。
虽然秦律禁止黔首持有兵器,但更多限制的乃是普通人,贵族以及士人持剑现象却是极为常见,亦不见求盗上门。
说到底,此现象乃是人与人之间存在的地位差距造成的。
其身处书房之中,琢磨着之后要做之事,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直到轻再次将小女娃带到其面前。
目光集中到小女娃身上,其眼神顿时一亮,只见此时小女娃一身罗裙,身上还带着水汽,一双大眼睛带着几分怯怯,依偎在轻身边,或许是轻帮其沐浴的缘故,其将轻当成了此时的依靠。
当真是个精致的小萝莉!
此时见到小女娃的瞬间,赵忌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难道自己是个萝莉控?不能吧,其心中如此想到。
“小妹妹如何称呼?”
其本想和小女娃交流,但随即想到尚未知晓其名字,于是开口问道。
“我,我叫铃。”
即便赵忌和颜悦色,但小女娃依旧有些胆怯,此种状况让某人很气恼,某当真如此可怕?
不过铃这个名还算正常,与少年的黑手之名不同,其还真担心小女娃之父给他起个奇葩名字,若是如此,其就纠结了。
“罢了,轻,你带其熟络府中环境,之后我另有安排。”
眼见铃如此不配合,赵忌将立即开始第一堂课的打算作罢,让轻带其熟悉环境,彼此熟络,待其适应之后,再做打算。
如此两日时间一晃而逝,这一日赵忌让人将年叫来书房,其有事要吩咐。
嗯,年就是铃的父亲,乃是因为其出生在新年之际,是以才会有这个名。当初交流之时,赵忌就已知晓其名,如此两日过去,其觉得一些事可以开始实施了。
不多时,年来到了书房,见到如此迥异的陈设,其很惊异,但并未有逾越之举,而是俯首听命,任凭赵忌吩咐。
“以往可曾耕种?”
赵忌平淡的声音响起。
“回禀公子,小人精通耕作之事。”
虽不知公子忌所言何意,但年依旧诚恳答道。
“吾有一物,可轻劳苦,可倍出产,望汝助我,可否?”
对于年之言,赵忌不置可否,而是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