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忌聪慧过人,德才兼备,足以委以重任,特命公子忌为造纸府造纸坊主,协同关东之地律法推行一事。”
谒者已经走了,但是公子忌耳边依旧在不断回响起之前谒者带来的始皇陛下的诏令内容,如此诏令让其有些愕然。
之前苦心孤诣求而不得,现在自己将心思转变到获取财富,从日常生活之中逐渐改变大秦之际,始皇陛下的诏令却又突然降临。
如此一幕,让公子忌有些啼笑皆非,心情复杂之余又有些感慨,当真是事情不可强求,是你的早晚会来,不是你的,再怎么强求亦是无果。
只是这个造纸府造纸坊主是个什么职位,公子忌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从其名字可以猜测应该是负责造纸的官职,坊主二字,想来亦是小官。
不过虽然官职不大,但是此乃是一个新设立机构,意义不同凡响,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至于造纸府,公子忌自是知晓,乃是其将造纸献于始皇陛下之后新成立的一个机构。
此机构职责范围包含造纸以及关于纸张应用在内等诸多事物,好像造纸府,亦即相当于少府之类官职,乃是李斯兼任。
难道自己这么早就要与如此时代巨擘朝夕相处?
一时间公子忌心中有些忐忑,但除此之外更多的乃是兴奋,李斯乃是廷尉,掌管刑狱司法,其人绝对是此时代之人杰,虽然历史上晚年之际作出了错误的决定,但并不能否认其才能。
而且要不了多长时间,李斯就会再进一步,达到官职巅峰,成为丞相,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总之与其保持一个良好关系,至少不是敌对关系,乃是对自己极为有利的,如此提前接触亦是益事。
不过,举自己得到的信息,似乎公子扶苏亦在参与律法于煽关东之地推广一事,其必定与李斯有所接触。
历史上,两人之间似有间隙,关系似乎并不怎样,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希望不是因为自己原因导致。
虽然心中如此想,但公子忌并无太过担心,毕竟自从其出现在这个时代的那一刻,改变已经成了必然,无可避免。
其只是不希望因为的原因导致一些本可以避免之事发生。
再者其诸多行事,并未有激烈手段,就是因为不想因为他的强行改变导致人心浮动,不但没有收取人心人,反而引起民怨。
不过想了想,自己所行之事并未造成如此影响,至于律法推行一事本就是早已实行的政策,公子忌仅是通过造纸让此政策加速而已。
至于新式农具一事,可能会让黔首不适应,从而产生逆反心理,不过此事目前仅仅是在咸阳周边推广,而且大秦时代农事本就受到官方控制指导,再者,如今春耕夏种已过,大规模推广亦到等到来年。
在此期间做好宣传工作,再加上本来官方具备的威慑力,想来效果应该是正面的,即便是不适应之人,亦是少数,而且一旦体会到新式工具的高效,黔首们亦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其他诸事并未来涉及到广大黔首,影响最多的乃是豪富贵族,而对于此类人而言,新奇事物乃是满足其生理以及心理需求之物,不会造成崩溃性影响。
而且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上层社会喜好往往会影响到底层社会,尤其是在古代这种封建统治时代,宫廷皇帝的喜好往往会被流传出去,进而改变,最后普及于广大劳动人民群众之中。
角抵一开始仅是军队之中活动,随后进入宫廷成为帝王贵族的娱乐活动,但此仅是开始,随着时间流逝,角抵凭借其简单易为之特性成为了此时代民间最普遍的娱乐活动。
是以,公子忌此时所行磨坊以及红尘逆旅之事以及随后诸物皆从上层社会开始,然后逐一影响到大秦时代的每一个人。
当然此乃是题外话,接受始皇陛下之诏令任命书,那么自己计划之事就要稍作改变,陶器工坊已经购置,对其进行改造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此事并非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工作闲暇之余抽时间指点即可,想来应该不会误事。
只是让公子忌感到不解的乃是自己虽然被任命为造纸府造纸坊主,但是除却一纸诏令,一块印玺之外则别无他物,相应官职袍服亦是不曾有一件。
想了想,没有头绪,公子忌亦不曾过多纠结这个问题,或许始皇陛下另有用意吧,帝王之心,当真是难以揣测。
“轻,磨坊以及逆旅之事你要处理好,此乃我等日后钱财来源,而且还有其他重要意义,不可有失。”
想到今后自己可能大部分时间要为皇帝陛下卖命,会待在官署之中,其他事情或许顾及不暇,其顿时对轻如此言到。
“公子安心,轻自当料理妥当。”
听到公子如此之言,轻有些惊诧,但是随即镇定下来,极为认真地答道。
“嗯,有你在,我很放心。”
“明日我即要赴任,需要点卯,记得叫醒我。”
“嗯,还有,想来中午不能回来,要准备好午饭。”
······
想到自己终于有活干了,公子忌虽然表现平淡,实际上其心中还是有些兴奋的,念及上次朝会差点迟到之事,顿时提前做好安排,免得首日当职就迟到,给李斯这个老大留下不良印象。
一番吩咐完毕,眼见时日尚早,其顿时再次乘车出了府邸,不久之后出现在自家陶器工坊之中,继续之前之事。
时间流逝,黑夜降临,公子忌带着一丝兴奋辗转反侧,良久之后方才真正入睡,等到再次醒来之际,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