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请品茶!”
宾客入座,一时间,公子扶苏却并未道明来意,而是观察着厅堂之中的陈设,仿佛第一次至此一般。
如此情景,实在让公子忌极为不解,要知道其厅堂之中并未有任何大的改变,皆是如之前,乃是府中最为符合此时代特征之地。
见到此种情况,公子忌亦不好主动询问,毕竟客人至此,主动询问其至此缘由乃是极为失礼之举。
是以,两人之间就只能喝茶,吃点心,良久之后方才交谈。
“阿弟的茶水是越来越好了!”
品茗过后,扶苏极具回味,细细品味其中滋味,许久之后,方才如此感叹道。
“兄长过奖,稍后愚弟让轻准备一些,让兄长带上。”
听到扶苏如此之言,公子忌顿时极为诚挚热情地说道,同时命令轻去准备。
“那为兄却之不恭了!”
公子忌之言落下,扶苏顿时面露愉快之色如此言到,如此一幕只让公子忌腹诽,这家伙不会就是为了蹭吃蹭喝的吧?
以其为人,应该不会如此吧!公子忌心中如此琢磨着,并无由头,最终也只能作罢。
“为兄此次拜访,一来恭贺阿弟拜官履职,二来则是三日后为兄府中举行宴会,届时诸位阿弟皆会相聚于彼,是以,为兄特此来告知。”
对于公子忌之赠礼,扶苏却并未拒绝,而是欣然接纳,实际上此亦如何扶苏秉性,既然喜欢其自是不会扭扭捏捏,虚情假意地一番推辞之后复又接纳。
两人彼此之间稍作交谈之后,扶苏顿时道明来意,只是其所言却是出乎公子忌意料之余,却也在情理之中。
其拜官受职一事亦算得上一件不大不小之事,毕竟诸多公子之中,如今存在官职之人亦不过寥寥几人,公子忌仅凭十五岁之龄身居造纸府此新立之府造纸坊坊主一职,其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进入到了不少人的目光之中。
只是如今数日过去,却不曾见人上门拜访,实在有些怪异,不过此时亦是在情理之中,此时代虽然身居官职之人,脸皮亦是足够厚,但大多数人尚且一君子自居,即便是表面如此。
是以,公子忌门前冷落亦是应当,至于其诸多兄弟,于其甚小者,尚不足以出宫,自是可以忽略,于其大者,除却公子扶苏之外,其于其他诸多兄长记忆却是很模糊,几乎不曾见过数次面,虽是至亲,但情义泛泛。
至于阿姊,其身居深宫之中,想必此时尚不知公子忌进来状况,即便知晓,其亦无法随意出宫,即便差遣人亦并非随意之事。
是以扶苏到来,公子忌自然是有些意外,不过两人虽仅仅见面数次,但是彼此相安无事,互惠互利,倒亦是有所交情,再者以其性情,有此一事,亦是应当。
“愚弟谢兄长抬爱,届时必上门叨扰。”
扶苏之言落下,公子忌顿时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神色之中颇为激动。
“阿弟不必如此,此乃是兄弟之间小聚,不必太过郑重。”
公子忌如此模样,扶苏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一件小事而已,至于如此情绪大起大落吗?
“唯兄长命!”
之后扶苏将是请帖留下,约定三日之后相聚,随后在公子忌亲自恭送之下离去。
这家伙!
眼见扶苏马车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公子忌面容之上却是闪过莫名神色,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扶苏虽然严明其至此乃是恭贺自己拜官履职,二来则是邀请自己三日后聚会,但是其眉宇之间却是愁色不散,显然心中有愁恼之事,只是其不言,公子忌亦不好询问。
是以,虽然注意到其神色异常,公子忌亦是装作无事,彼此之间之谈闲杂之事,不论其他。
“公子,扶苏公子已经远去了!”
就在公子忌心中琢磨着扶苏神色之中不同寻常之际,轻之声音响了起来。
“嗯,回吧!”
公子忌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如此答道。
“轻,近两日,府中可有异常之事?”
一边向着府中厅堂行去,公子忌一边询问府中近来之事,毕竟其近日以来皆坐于造纸府中,府中之事皆由轻处理,虽对轻极为信任,但其亦要了解大致情况。
“禀公子,红尘逆旅生意甚好,磨坊于咸阳之内亦是声名渐起,甚至出现了极少普通普通百姓前来换取面粉。
另外近日以来,咸阳之中数位豪富商贾递上了拜帖,不过轻念及公子身份,是以将其挡了回去。”
轻将近日以来诸事大致禀告,虽然简短,却是极为详尽。
“嗯,轻,辛苦你了!”
“那些商贾如若再次递上拜帖,拜帖留下,让人回去,还有普通百姓换取面粉在成本上只收取劳务费即可,若是那些豪富官吏问及此事,你就告诉他们彼此成本不同,随后我会给你一份说辞。”
听及轻之言,公子忌稍微停顿,随后如此言到,言罢,行过厅堂,继续向着内院书房行去。
“陶器工坊加紧改造,另外,轻,你于红尘逆旅附近购买一处房址,我另作他用。”
心中有所想法,公子忌顿时如此言到,不过此时工商管理法与后世不同,此事尚需与始皇陛下沟通一二,想来改日要求见了,不过,正好拜见阿姊。
心中有此所念,公子忌已行至书房,随后埋头伏案,开始近日以来一直萦绕心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