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胖子倒是没有那些阶级理念,客人上门身为主人公岂有不见之理?况且听钱进说对方唯两女子尔,这就更加见了。
少倾,客厅便转道而至。
钱进急忙站起身子介绍:“这位就是县子大人。”
然后又朝着奴仆二人说:“这两位便是四海商队的红姑娘和她的小姐洛芊。”
红姑娘行了个万福,感激的说道:“多谢县子出手相救,否则今日我等难逃一命。”
阳胖子摆手示意不用客气,遂往那小姐瞧去。
那一刹,心中忽然想起了白居易所写长恨歌里其中的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用在此女子这也不为过,自认阅览无数中外美女的阳胖子还是第一次见到素颜都如此靓丽的女子,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当真好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唇红齿白瓜子脸,绿鬓朱颜柳叶眉。
洛芊见阳胖子看着她目不转睛,脸色瞬间更添红润,手脚无措之下只得站了起来,嘤咛一声:“小女子洛芊见过县子,大人万福。”
这娇滴滴的话一出,弄的阳胖子都有点心猿意马,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无理,回到:“啊!那什么,不用客气。小姐有礼了。“
而后又急忙转移话题以缓解尴尬,冲着钱进喊到:“傻愣着干嘛?赶紧让下人上些点心来哇!怎能让人家傻坐着。”
“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方才已经吃过了。”洛芊红着脸说到,眼睛自是不敢再去看他,心头却早已春心萌动。
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开国县子了,听闻还极得皇帝喜爱,把玄甲军都派来给他做护卫。长得还极其俊俏,若能服侍其左右也是种幸福。想到此处脸色更加的红润,娇艳欲滴了。
红姑娘与钱进对视一眼,双方眼神一交换就已明了。
“这两人互相看对眼了。”
遂红姑娘故意插话到:“小姐,不如咱们先在此住下。待明日求县子给长安的二老爷去个话来接你,再走也不迟。”
洛芊红着脸点点头:“一切依红姑安排。”
···········
在门当户对极其看重的大唐,权贵根本不会娶商贾之女做妻,甚至于纳妾都得考虑一下影响。实属无奈,商贾地位太过低下。
方才钱进与红姑所想就是阳胖子能够纳洛芊为妾,前者自是见县子所喜,纳为妾室无不可。后者则是想有了县子做后台,小姐自身的安全就无忧了。连带着或许老爷遗留下来的家产都可以夺回来。
至于口口声声所说的“二老爷”也不过是在长安做生意的洛芊的二伯罢了。她们这次来长安就是想着把家产分润一些给那二老爷,以图平安。眼下县子竟然对自己小姐有意,那么商贾如何能与县子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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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草听说侄女竟然得万年县子相救,还住进了府邸,那颗心就沉到了海底。立即唤来管家装了几辆马车的礼物亲自前往万年庄去了。
马车艰难的载着肥胖的洛草,不时嘎吱一声,似乎下一秒就会散架。一路上避开了不少的权贵士大夫这才出得了长安城。
自打知道洛芊得县子相救后,他的心就没再平静过。
假如县子看上了她,那么大哥的家产自己是一分都拿不到了,甚者还要倒贴。之前做的种种事迹也都得付诸东流。
“哎,事到如今且走一步看一步,倘若他得寸进尺那我情愿舍了家财投入国公爷门下。”
早半年前就有国公府的管家前来,云:“我家国公看上了你的产业,来日有难可携家业来投。”没错,就是这么直接,权贵不会直接抢你的,只有你乖乖献上去,人家才会勉为其难的接受。
……
下人头天递的信,第二天傍晚洛草就急匆匆的赶来了。见了钱进后一锭银子送了出去,言只求见县子一面。
钱进拿着银子走入内院,说四海强队的洛草求见。阳胖子瞥了一眼他手中银子说道:“这么一点银子就想见我,他真当自个是个人物了?还叫什么落草!他干嘛不为寇呢?”
钱进有些脸红:“这是人家给我的,求我递个话。至于送您的,在外面等着呢!足足好几辆马车。”
“哦,给你的你就收下。另外送我的礼物也收下来,家大业大开支大呐!有人送礼岂有不收之理?至于见他!呸,区区一个商贾也配见我?”
钱进听后心里腹诽不已,得,这位爷也不知抽什么风,头两天还说商贾不易,处处受人剥削,得体谅她们,得有宽容四海的胸膛。今儿个倒好,直接说不能下降身份接见一个商贾。
人跟人还真的不能比,尤其是男人跟女人,特别还是漂亮的女人。比如那位此刻住在前院的洛芊,县子一天不知要问多少回:“住的习不习惯呐,饮食是否合胃口啦等等,还说长安气候不同于洛阳,会不会水土不服啊!”
拜托,人家才住下一两天而已,哪有什么水土不服之说。
来到外面钱进一脸为难之色,收了人家的礼还得把人赶走,这种事情自己身为读书人怎么好意说出口。只好编了个谎言说道:“县子身体有所不适,不宜见客。你请回吧!”
洛草急了,心道您礼物收了直接就赶人走,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再次上前递了一锭银子问到:“那我那侄女您看?”
钱进不好意思的接过银子塞入怀里,心想反正县子说了人家送的就得收,一会交给他就是。反正自己是不会沾这铜臭。
“你那侄女住在前院,由红姑陪着,就不劳你操心了。这天色也不晚了。请早回吧!”说罢转身就入了府,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跟人说下去了,读书人做这种事羞愧难当呐!
洛草只好眼呆呆的看着钱进入了府不敢阻拦,因为门口站着俩被左天成惩罚当门房的护卫。此时正气势汹汹的盯着他,仿佛他只要敢闯那么下一刻就会人头落地。
无奈,只好转身离去。坐在马车上似乎想起来什么,咬了咬牙探出头来吩咐管家先行回家拿上所有的地契以及房契与他在朱雀大街上集合。
管家听后惊恐交加,颤抖着问到:“真要如此吗?老爷。”
洛草叹息一声,肥胖的脸上此刻更显苍老:“我何尝又想如此?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