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孙老已跳到阳胖子用牛筋编织而成的简易起跳器那,借助其物理弹性一飞冲天,而后缓缓的降落在了祭坛上方。
尾随在后的秦琼与尉迟恭两人亦同时欺身而上。
只见孙老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金缕衣,脚踏祥云靴,落地之时用内功大喊到“无量天尊”
声若雷霆,震耳欲聋,近首者无不掩耳捂头。
“哗······”
“神仙下凡了?”
“啊·····真的是神仙?”
“神仙下凡了,赶紧拜啊!”
四周引起一阵骚动,围观者无不议论纷纷。
这时阳胖子安排的内应带头跪下拜了起来,周围的百姓有样学样都齐齐跪了下去。
孙老再次喊道:“无上太乙度厄天尊,本尊白山医仙,乃受上苍之托前来度此妖魔。”
阳胖子连忙发出信号,守在铜盆旁的百骑司立马调好铜盆,被磨的蹭光瓦亮的铜盆经太阳照射直接变成了一面镜子,四周顿时激起数十道金光,全部反射到了站在中央的孙老那。
白磷本属易燃物,一遇高温便会产生燃点。当初阳胖子将之密封好扔进水里就是为了降温,此时孙老身上的白磷遇着集束的阳光照射岂有不燃之理?
被阳光直射的孙老虽然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但过了一会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炙热之感,这种感觉不同于光照,忽然想起阳胖子当初的说辞,心底便有了底,任由着白磷在身上燃烧。这一燃烧使得火苗噌起老高,远处看去像极了传说中的法相金相。也得亏孙老带了面罩,要不然会被火苗给烤的面目全非了。
这一场面把百官都唬的是一愣一愣的,心说这厮还真的是神仙不成?只有守卫其身后的秦琼隐隐有些担忧孙老会不会被真的烧着了。
而那些蒙在鼓里的百姓此刻跪的那叫一个心诚啊!有的人头都快磕出血来了。哭着喊着求神仙救命等等······
白磷只是薄薄一层,是以只燃烧了一段时间便再无火苗出现。孙老倒吸一口气,周身早已被汗水打湿,除了热之外还有就是被吓的。按捺住不安的情绪,按照阳胖子说的步骤指着不远处祭品上爬满的蝗虫说道:“本尊在此,妖魔鬼怪还不速速离开,如若不然休怪本尊降下刑罚。”
太宗心说当初商量好的可没这一出啊!您现在不是该领着百姓灭虫了吗?
半响蝗虫也没个动静,依旧自顾自的爬个不停。正当有人要出声质疑的时候,孙老再次喊道:“灭”
阳胖子早早等候在不远处,配合着孙老的话语,隐晦的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瞅准扔了过去。立马就引燃了祭品下方露出的一截火绳子,而后就听到“轰隆”的一声雷霆巨响,祭品瞬间被炸了个粉碎,还有那趴在上面堆积如山的蝗虫。肝脏四处飞溅,有的甚至还甩到了人的脸上。
可没人关心这个,所有人包括太宗都瞪大眼珠子紧盯着那被炸的大坑。久久回不过神来,
孙老再次聚集内力喊道:“呔,还不醒来。”
惊掉的一地下巴这才合上了嘴,不过看向孙老的眼神众皆存了敬畏之心。孙老心头一乐,暗道就是要这个效果。
“小小蝗虫冥顽不明,残害百姓,导致赤地千里。由不得本尊施法惩治一番。”说罢又要做法,捏了几个手决之后又忽然嘀咕道:“这小小蝗虫虽说荼毒百姓不轻,可却也是一味治病良方,本尊身为医仙,自当收集于彼用之于方。奈何区区蝗神尔,难道真要本尊疲于奔劳四处捕捉不成?”他虽是嘀咕,却故意用上了内功加持,是以声音依旧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神助攻队友阳胖子见机大喊道:“神仙大人,小子愿意效劳帮您捕捉蝗虫,您看如何?”
这话一出,立马点醒了围观的百姓,纷纷扯着嗓子喊“我愿意帮忙,我愿意帮忙等等。”
孙老大喜过望,心道终于成了,激动的差点就给露了馅,急忙干咳一声作掩饰,而后说到:“既然尔等愿意相助,本尊自是不会亏待。尔等可携此虫于问道谷向姜谷侯兑换银钱也。”
说罢飞身而去,刚一落地,孙老便昏了过去。秦琼转眼间将之扶住,立刻就有马车过来载着两人离开了此地。
这时就该阳胖子上场了,他笑眯眯的走上台去,朝大家施了一礼说道:“诸位父老乡亲,我便是神仙大人口中的姜谷侯,就在刚才他老人家还用千里传音之法让我告诉大家,每斤晒干的蝗虫就可以向我兑换三文钱。”
“哇!还有这样的好事,我得赶紧抓蝗虫去。”
“方才神仙大人的手段咱也瞧见了,这小小蝗神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有他老人家坐镇,咱还怕个甚,赶紧回家拿东西抓蝗虫去啊!”
“就是,就是,咱俩做个伴。把庄稼地附近的蝗虫全给抓来,晒干了我估摸怎么着也得有几十斤之数。”、
太宗自始至终都没说话,他心里还在想方才那个雷鸣般的巨响到底是何物,为何威力如此之大。他可不像别人一般认为那就是神仙的手段,这里面一定与那小子有关,改日朕得好好问问。往四周看去却发现一片空荡,除却文武百官还站在此地外,百姓们早已跑去抓蝗虫了。
队列里来自世家的棋子们彼此交换着眼神,纷纷摇了摇头,皆熄了那颗想要作祟的心思。人都没了,作妖给谁看呢?
阳胖子屁颠屁颠的跑到太宗跟前,献媚到:“陛下,微臣不辱使命,总算是完成了陛下的重托,您看是不是得赏赐点什么东西给小子啊?”
只见对方抬起腿一脚踢了过来,而后轻飘飘的说到:“朕怎么瞧你一直跟个猴子似的在东奔西走着,也完全没出什么力啊!”
哈哈······
众人无不捧腹大笑。
恼羞成怒的阳胖子大喊:“陛下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
已经远去的太宗扬扬手,笑道:“你不是桥,也不是驴。朕既不会拆也不会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