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衣服只是开始，

要想让对方重视，必须首先从外形上焕然一新。

基于该原则，姜羽拉着小董进了理发店，两个人花了120元把桀骜不驯的头发收拾了一顿。

接下来姜羽找了一家澡堂子又泡了一个多小时，还专门找了个搓澡师傅给两人好好搓了一通。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堆起小山一般的泥垢，搓澡师傅内心充满了成就感。

姜羽也是一阵神清气爽，感觉自己的体重起码轻了一斤半。

折腾完这一切，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看着姜羽不慌不忙的样子，董树林再也忍不下去了。大伙儿凑钱是让你去跟瑞田公司谈判的，你特么这么逛吃逛吃的小半天了，啥意思？

看着董树林愈发不耐的眼神，姜羽嘿嘿一笑。

“别着急。你不了解大公司的情况，通常副总以上级别都不会到公司太早，即便是上午去了公司，也是先处理公司业务，没空管咱们的事儿。在人家眼里，咱们这点事就是鸡毛蒜皮。”

“那什么时候去？”小董对姜羽的解释并不信服。

“吃碗面，咱们就过去。下午大BOSS的闲余时间多点，咱们不会一登门就被人家撵出去。”

为了减轻小董的心理负担，姜羽又扔给他一颗定心丸：“新买的那套衣服标牌我还没撕掉呢，要是万一咱们无功而返，再去店里把咱们得钱退回来！”

小董将信将疑：“人家给退？”

姜羽一瞪眼：“敢不退！”

小董点点头，这一点他还是对姜羽有信心的，刚才在店里一通胡搅蛮缠，明显店员已经处于频临崩溃的状态。

还是那句话，大羽这小子满肚子的坏心眼，大学把他开除不亏！

在吃的方面，姜羽没敢铺张浪费。进了一家小面馆一人要了一碗拉面。

唏哩呼噜的吃完，姜羽一抹嘴：“走着！”

董树林莫名紧张起来，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到了！虽然谈判官是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姜羽。

中午一点半，两个人抵达了瑞田公司的总部大楼。

作为一家知名建筑商，瑞田公司的办公大楼足有三十几层，全玻璃幕墙闪着银色的光芒，看起来极其高大上。

门口有保安站岗，办公的职员进进出出。

小董的腿再一次软了。“大羽，咱们……能进去吗？”

姜羽肯定的点点头：“必须进去。不过，我一个人进去就够了，你在外面等我。”

“为什么？”小董有点不放心。

“因为西装只有一套。”

说出答案，姜羽义无反顾地走向瑞田公司大楼。

姜羽对自己身上这身行头很自信，他对着镜子反复打量过，绝对是纯粹的白领形象，除了面相I稍显稚嫩，其他方面基本完美无缺。

对了，还缺一块名牌手表。

不过他要是再去逛名表店，估计小董得跟他拼命。算了，等有了钱再说吧。

到了大楼门前，姜羽并没着急进去，而是站在门前故作深沉的徘徊。

正值午休时间，大楼门前有三三两两午休的职员凑在一起抽烟闲聊。

姜羽慢慢凑近，竖起耳朵倾听。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姜羽打算先摸清情况。

“你们说，东郊那块地会不会砸手里？”一个身形微胖留着三七开分头的家伙问身边三四个同事。

“悬！”另一个中年大叔状的家伙一脸看破红尘的姿态，“要我说，董事长有点过于纵容小林总了，一个刚留学回来的丫头片子而已，自以为学了一堆理论知识就能百战百胜？幼稚！”

第一个胖子深有感触状：“是啊，都是纸上谈兵。”

另一个看起来有些精干的瘦子接话：“听说公司把一多半的资产都砸在东郊了，要是真卖不出去，咱们宏远地产好不容易攒下的这点家底就打水漂了。”

看破红尘的中年猥琐男摇头叹息：“女人误国啊……”

一派感伤气氛在大楼门前蔓延开来。

在一旁偷听的姜羽有些疑惑。不是瑞田建设公司吗，怎么这几个哥们嘴里聊的都是宏远？

宏远应该是地产公司啊，是瑞田建设的上一级公司。

另外，从刚刚这段闲聊中，姜羽获取了两个信息：

第一，宏远公司现在负责的是小林总。小林总的上头是董事长，如果没猜错，这个小林总很有可能是董事长的儿子。

第二，宏远地产在东郊拿地盖房这个决策在公司里存在不同意见，只是迫于其银威，才不得不执行。但底下人私下里对这个小林总并不拥护，认为他资历浅，是个纸上谈兵的赵括。

接下来，姜羽决定先弄清楚宏远和瑞田的关系在伺机而动。

他转身走到大楼一侧，那里有个清洁工正在打扫大楼周边的卫生。

清洁工穿着工作服，工作服的背后印着“宏远物业”的字样，根据姜羽的经验，这个清洁工大爷应该是大楼自己的物业保洁人员。

“大爷。”姜羽含笑招呼着。

清洁工抬头，看到一个帅气的小伙正看着他，不禁有点手忙脚乱。

“你在叫我？”

姜羽点头：“我想跟您打听点事儿。”

“你说。”看着笑容温暖的小伙子，老爷子有点激动，决定只要自己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我想到宏远公司办点事，人家告诉了我这个地址，可我看这儿是瑞田建设。您知道宏远公司在哪吗？该不是我走错地方了吧？”

老爷子笑了：“小伙子，没走错，这儿既是瑞田建设也是宏远公司。”

啊？姜羽一脸惊讶。

“说白了就是一套班子两个名头。老板林总是做建筑起家的，后来做大了，开始自己拿地，又弄了个公司叫宏远。”

原来如此。跟姜羽的猜测完全一致。

“您说的林总就是林董事长？”

“对。老董事长年纪大了，再加上年轻时候受了太多的累，现在把公司的事儿基本上都交给小林总了。”

姜羽恍然点头：“就是说，小林总是宏远和瑞田的双料老板？”

“没错。她现在是公司的总经理。”

“您能告诉我小林总叫什么吗？”姜羽问。

清洁工大爷一愣，看一眼姜羽：“她叫林莹。”

林英？姜羽记住了这个名字，然后笑着抢过清洁工大爷手里的扫帚。

“谢谢您。我帮您把这块扫完再进去，您歇会。”

“啊？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还没等大爷反应过来，姜羽已经风卷残云般扫完了周围的垃圾。

将扫帚交还给大爷，姜羽用手捋了一把刚剪完的清清爽爽的头发，满怀自信的再次走向办公大厦的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