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便讨好着看着跟前站着的赵恒。
姜化云吗?
看来这梁子是结下了。
赵恒眼中暗光涌动,听着脚边黄海谄媚的讨好,他突然露出一副莫名的笑。
“好啊。”
他开口,眼神深处却如古井深谭一般,并无波动。
“真的吗?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大恩大德……”
黄海欣喜若狂,伏起身子,一个劲儿的磕头道谢,像一条捡了骨头的哈巴狗一样半趴着乞怜。
趁着磕头之际,黄海脸上一抹狰狞怨色闪过,但很快便被其很好的掩饰了下来。
可他却没发现,此时的赵恒仿佛看一个死人一般,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一股果断的决意。
“没事的,深呼吸,一下就好了。”
赵恒弓身低下头,手拍了拍黄海的脑袋,停在了上面。
“什,什么公子?”
黄海感受到放在头顶的手,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只是小声的询问。
“我说,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说着,另一只手也放了上来,黄海虽然感觉有些不适,但依旧只敢低着头。
咔嚓!
只听一声脆响。
“呜!!!”
赵恒抱头一扭。
黄海只听到一声清脆响亮的脊椎断裂声,他不可置信般的双目突起,不一会儿,整个人跟没了骨头一般瘫软倒地。
嘭!
黄海宛如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目光溃散,瞳孔扩大变得无神,心跳声从微弱归于平静。
死了!
呼~
赵恒宛若无事的站在那里,看着他逐渐没了呼吸。
很早他便感知到身后一直有人跟踪,不过当时人太多,处理起来不太方便。
于是绕了两圈,将二人带到了这临近贫民窟的空巷内。
在这里,就算是死上个把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也方便他处理。
从听到他们二人刚开始说话,赵恒便没有想过将二人放走。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虽然自己自负武功了得,并不怕他们的报复,但说不定,与他亲近之人便会因为他一时的妇人之仁,而遭遇不幸。
所以能不留手,他都尽量不会留手,为自己将来埋下隐患。
他深知这个道理。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
呼~
好了。
是兄弟,就该整整齐齐。
这算不算得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赵恒将二人的尸体拉到一起,从怀里拿出一瓶“融骨粉”,倒在了二人身上。
悉悉索索,一阵白烟散过后,除了衣物外,尸体处已经只剩下一堆灰白色的粉末。
看了看这神奇的效果,尽管并不是第一次,但赵恒依旧感到有些新奇。
这份“融骨粉”是张伯给他的,说是当初他在外闯荡江湖之时,在一名死了的巫修身上搜获的。
当时看了张伯的演示后,赵恒也是不予置否,只是将其小心谨慎的收入怀中。
没想到这么快便起了作用。
虽然二人的失踪早晚会被察觉出来,但那时他们也没有证据。
但现在。
赵恒眼眸中一道冷芒闪过。
…………
清晨。
薄雾覆盖了大地的晨光,暗淡的黑暗已悄然溜走,这座硕大的古城正在缓缓苏醒。
随着打更人的铜锣声一遍遍的响起。
人们慢慢从舒适的房屋内走出。
卖货的、叫唱的、巡逻的、出行的三三两两的在街道上走着,新一天的永州府与往日相比,更添了一份喜庆。
元宵灯会即将到来。
可此时,有人却并没有那么高兴。
荣昌路。
作为城内最大的富人区,这里住的都是城内的一些达官显贵。
在街道左,有一座繁华的庭院。
往日安静的庭院内。
书房。
啪!
茶杯被一只大手重重的按在了桌子上,就连茶柄都被按断了。
“什么?”
房间里,一个少年略显慌乱的站在一个气愤的中年男子面前。
二人眉目相貌之间,有着七八分相似,显然是一对父子俩。
中年男子坐在桌旁,手中的茶杯都已经被震碎在桌上。
“化云,你说黄山、黄海那两兄弟被你派出去,现在整整一晚上都没有点消息?”
眼前的少年正是昨天丢了脸面的姜化云,而他面前的便是他的父亲,姜景。
“是…”
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姜化云,此时却安静的像只绵羊,说话有点吞吞吐吐。
“是什么是!叫你这几日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惹什么乱子,你倒好,给我捅这么大一个篓子……”
嘭!
姜景猛的一拍桌子,声色俱厉的骂道。
“不是,我只是想叫他们给那小子一个教训,没想到会,会这样。”
姜化云看着还在气头上的父亲,依旧不忿地小声嘀咕。
“蠢货,真是蠢的无可救药。别说我提前吩咐好让你别出去到处惹事,你现在又把我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你说你出了每日吃喝玩乐,然后隔三差五的去逛青楼之外你还会干什么?”
“叫你读书你不读,让你练武你嫌累,真不知道当年怎么把你这蠢货给生出来的,真就一无是处!”
姜景,见到了如今,还依旧一脸无畏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若是往日,他这小子再怎么胡闹,他也不会这么生气。
问题就是出在,再过两日,元宵灯会之时,京都的钦差大人便会来到永州府。
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参军能够承担得起的。
毕竟那黄山黄海兄弟二人帮他干了不少暗地里的勾当,身上背了不少人命。
如今在这个时候,不见了踪影,能不让他急得破口大骂。
但事情已然发生,便只能想办法应对。
“说,你让他们去对付的那小子是什么来头?给我老老实实的说清楚。”
姜景大感头疼,但这已经是他唯一的独子,也只能硬着头皮想办法,便大声喝问。
“只,只是个从叫什么南宁县的小地方来的乡下小子。”姜化云被吓得一哆嗦,支支吾吾的说。
“还不老实的全部说出来,你个小兔崽子莫不是要气死我不成?一个乡下来的十来岁的小子,能将黄山黄海两兄弟轻松解决?连逃回来报信都没逃掉?”
姜景见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还不如实交代,便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直接来两个大耳光。
姜化云猫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瞧着父亲阴沉的脸色,知道他这次真的惹了大麻烦。
黄山黄海兄弟可是平日里父亲手下最得力的二人,如今不见了踪影,自然是极为生气。
都怪那个乡下小子。
姜化云眼中恨恨之色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