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两个自幼没有父母的照拂,母亲在没有名分的情况下生下了他们,原本以为生下他们从此就可以当上梦寐以求的星主夫人,谁知道他们的父亲如此不着调,全因觉得当这个星主实在太无聊,竟然抛弃他们不知所踪,迫使启灿六岁的时候便当上了巴蛇族的新一任星主。
他们的母亲未婚生子,原本以为即将唾手可得的名分随着巴蛇星主的失踪而梦碎,自此性格变得乖戾起来。本就不是星主夫人,就算自己的亲生儿子当上新任星主,自己终究也坐不上太后的宝座。
青春年华付之东流,最后什么都没留下,两个孩子虽然地位尊贵,可自己却不能跟着沾半点荣光。如何发泄这些年对那个男人的愤恨与不满,只能发泄在他给自己留下的血脉身上。尤其是他这个儿子,和他同样是双子座的,每每看见他,她就觉得那个男人再度出现在自己眼前。
别人的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尖肉,可她的孩子在她看来简直就是眼中钉,心中刺。女儿托付给巴蛇的老仆抚养,而儿子就自己紧紧攥在手里。打骂、冷漠、不管不顾成为了他们母子之间相处的常态,启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
母爱的缺失,令启灿越来越不相信所谓的爱,他变得日益冷酷,渐渐地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了。他的童年充斥着母亲的哭喊声、叫骂声。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死啊?”这是启灿问自己最多的问题。还好自己身边除了母亲这一位女性角色外,他还有个姐姐。
终身不嫁的长公主一直留在星主弟弟的身边,告诉他蛊惑他,世间唯有亲情才是牢不可破的,根本没有所谓的情与爱。
可启灿认为亲情也是虚妄的存在,只有权力,他所拥有的权力才可以让他感到满足。比如下令杀死那个一直折磨他的母亲。
母亲死后,启灿以为留在他心中的愤恨也随着母亲的死去而烟消云散,可是没有想到,这份恨不但没有消失,而且它会长大,变成像黑洞一样,吞噬蚕食着他仅存的情感,慢慢地他不满足于自我安慰来调解心中的伤痛了,他学会依靠权力来报复生活曾经给他的重创。
母亲的冷漠使启灿丢失了爱人的能力,可矛盾的是他心中其实有很多很多爱的,他想要给予别人,可能给谁呢?给长姐?可是,还不够,他还有很多,给谁呢?
终于有一天,启灿意识到自己身份的独特之处,他可以娶很多女人,他可以把他的爱给她们。可是爱不是白给的,他要回报,他要她们用命来报答他。
一开始长公主觉得她的这个弟弟杀人如麻,实在有些不可理喻。可慢慢地她也习惯了,这样也好,星主夫人一个接着一个死,那么巴蛇族唯一的女主人就是自己。
可是春蝉的出现搅乱了这一池春水,长公主发现原来自己的地位是如此不堪一击。阿娇阿俏两位婆婆从教自己不要依靠任何人,可最后她发现她依旧依附着她的弟弟。
她的地位,她的权力,她的所有都是她的弟弟给的。为什么她一直忽视了这一点?不,她没有,她的最终目标是巴蛇族的星主之位。
“既然弟弟已经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那巴蛇族就不能继续留他做星主了。”
“公主的意思是”阿俏听到长公主的表情不太对,似乎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做某些事情,阿娇隐隐觉得公主下定决心的一定是一件不好的事。
“三十开外的将领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即可将城池团团围住。”长公主的眼中闪着光芒,一直以来她期待的就是这一刻,“本来我想着夺取到星主之位后,会留着我这个一直对我忠心耿耿的弟弟一命的,可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长公主的意思是要杀死星主?”阿娇比阿俏要镇定许多,她听出了长公主的意思,并没有太过惊讶,毕竟是自己抚养长大的,她的心性是怎样的,这两个老奴最为清楚不过。
“你们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太冷血了?”
“不会,我们是巴蛇族人,图腾本就是冷血的巴蛇。只是老奴觉得想要杀死星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蛇形手杖可是在星主手上呢!”
“阿娇,你提醒了我。蛇形手杖是我族圣物,可以解百毒,尤其是我巴蛇族人最擅长的制毒术在蛇形手杖面前一点效用都没有。可是我有兵权,我刚刚说了三十开外的将领都是我的人。”长公主一脸得意的神色,好像对于这件事早已胸有成竹。
“可是,公主…星主原比我们想象中厉害得多,之前因为削藩的事情,三十以后的兵将已经削减到只剩十个不到了。”阿俏不是有意要泼长公主冷水,但她觉得有必要要她知道实情。
“削藩?什么时候的事?”长公主果然对这件事不甚了解,“我原先听启灿提到过,不过他与我说是哪个夫人是三十五的女儿,因为伺候的不周到,所以刚嫁过来两天就被赐死了。启灿为此还迁怒于三十五,故而将他的兵权收回了,这和削藩没有半点关系啊?”
“没错,这只是序幕,换句话说星主趁着这股东风,将三十后的将领全部降的降,贬的贬,如今三十以后的将领全部都是空壳子。”阿俏不紧不慢继续说道。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长公主现在觉得自己最后的稻草也要被别人拿走了。
“告诉过,可是那个时候您觉得不用放在心上…毕竟那个时候的星主换星主夫人如换衣服,您当时并没有危机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