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上来的人还都挺谦让的哈!”呈野还在感叹,而春蝉则噘着嘴一脸不满地望向宇洹,要不是宇洹为了追求那个帝鸿族弟子,自己身旁的座位不会空出来,钟山来的督学就不会坐到自己身边来。因为玄子墨,自己本来就对钟山之人没有好感,宇洹也察觉到这点,转过头一脸歉意地望着春蝉,可事已成定局,自己不好再当着督学的面再跑回去,要不更加引人注意了。
这位乔兄也当真不客气,人家将座位让给自己,他一声都没吭,径直就走到了春蝉身边,坐了下来。
而剩下的那位督学则也走了过来,站到了乔兄的身旁。夫子见已经安顿好钟山来客,就又开始授课了。
春蝉好奇地望了望身旁的这两个人,见他们面无表情,和自己在钟山上所见的那些人无异。而且他们两个过来看到自己似乎没有表现出异样的感觉,之前的疑心便一扫而空了,看来玄子墨派人来这熠薪书院纯粹就是为了督学,和自己并无关系。
想打这里,春蝉心里的一颗石头就算是落地了。心情轻松地她居然开始和坐在自己身旁的乔兄搭讪起来。
“大哥…您是从钟山过来的吗?您在钟山的时候是何官职啊?”
这个乔兄转过头来看了春蝉一眼道:“你们毕方族的弟子似乎对我们钟山很是好奇啊,你叫什么名字?”
自己提问的问题还没有回答,他倒问起自己的姓名来了,“雨汐,弟子名叫雨汐。”
“雨汐…”督学沉吟了片刻,又看着春蝉笑了笑,“很好听的名字,我原在钟山是星主的黑甲护卫,此次星主派我们兄弟二人来书院督学,以后还请雨汐兄弟多多关照啊!”
身为钟山而来的督学,居然能对像自己这样身份低微的弟子如此客气,春蝉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哪里哪里!我也关照不了什么。”
夫子专心讲课,下面的春蝉和督学一直窃窃私语,心中虽有怒气却不敢发火,要是平时他一定叫那个叫雨汐的弟子罚站,可如今和她说话的对象是钟山过来的督学,自己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一直隐忍。
授课完毕后,春蝉去找宇洹同走,可宇洹却一直缠着玉润,说是有夫子授课自己不明白的地方需要请教,这个玉润平时为人虽然冷冰冰,可在做学问上还是很严谨的,他见宇洹求知欲这么强,竟也耐着性子给她讲解起来。
春蝉见这场面哪敢打扰,倒是站在自己身旁的呈野十分气不过,捏着拳头狠狠地道:“白脸!”然后拉起春蝉的胳膊道:“我们走!”
春蝉轻轻撇开了呈野的手,“那个…师哥,我还有点事,你先走,我一会儿再回去。”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出去。原先因为宇洹一心喜欢着呈野,所以春蝉还不觉得三个人同在一起也没有怎样,可如今宇洹改了目标,再和呈野单独在一起,令春蝉觉得有些尴尬。
“毕方族弟子,毕方族弟子…”
还没走出多远,春蝉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于是转过头来看,发现居然是今天上课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位乔兄,可和他一起的同伴却不见身影。
“有什么事吗?”春蝉停住了脚步。
“哦,我刚来这熠薪书院,对这里还不太熟悉,请问你们的住所在”
“是这样啊,我带你过去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在这熠薪书院,春蝉一共就认识两个人,一个是宇洹,可她见色忘友纠缠玉润去了,而呈野呢,自己又时时避免与他太过亲近,毕竟自己如今这装束很容易引得他对自己产生不轨之心。这督学虽然是从钟山来的,可为人还算谦逊,并不引人讨厌,所以春蝉自告奋勇,亲自为他引路。
等到了住处,督学见到所睡地方居然是通铺,眉头便皱了起来。
“你…平时…和大家一起睡在这里?”
“昂!”春蝉点了点头,还不忘指着自己的床铺道:“这里就是我睡觉的地方,我旁边是呈野师兄,这边原本有人,好像是清音派的弟子,可他最近好像生病了,不与大家同住了。”
乔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春蝉搞不懂为何自己每和他说一句话,他好像都要想一想,自己所说不过是些平常事情,为何他总摆着一脸难以捉摸的表情。
“既然清音派的弟子病了,那我今晚睡在你这边可好?”乔兄一脸真诚地望着春蝉,春蝉脸一下就红了,真是多说多错,自己凭白告诉他身旁有空的床铺做什么?现在好了,想不答应都不成了。
“这个…应该是没有问题…”
“哈哈,那就好!”乔兄用力地拍了一下春蝉的肩膀,春蝉尴尬地笑了笑,补了一句道:“虽说我不介意,可没准…呈野师兄…他会介意…”
“他?”眼前这位乔兄似乎对呈野没什么印象,努力回想了一下才道:“你师兄为何会介意?”
“嗯…这个嘛…因为呈野师兄有病,而且这个病会传染,所以他不太想要和其他人一起,那个清音派的弟子就是被师兄传染,这才搬出去的。”
“照你这么说,应该搬出去的是你师兄才对。他已经连累一位弟子病了,怎还叫你睡在他旁边?”
“因为…因为…因为他的病快要好了,所以才没让他搬出去,至于我嘛,身为毕方弟子当然有照顾师兄的责任啦!”说完这些,春蝉在心里暗暗为自己叫好,没想到关键时候还能编出这一套鬼话,自己简直就是天才。
“他得的是什么病?正好在下略通医术,如果你师兄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他看看。”
“啊?!”没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春蝉以为从钟山派来的督学真实身份只是黑甲护卫而已,没想到居然还懂得医术,这可是春蝉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