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后,还是青韵打破了这种平衡,指了指枕在自己腿上的苏渊:
“要不——你喂他?”
“......啊?”
云樱的脸颊浮起两朵红云。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办法,毕竟醉梦中的苏君牙关紧闭,除了这么做外,还真找不到其余灌进醒酒汤的法子。
只是......
云樱有些担忧地朝着青韵看了眼。
青韵却仿佛洞察了她的心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他枕在我腿上呢,我想要喂也喂不了......”
当然。
看起来是这样。
但实际上,青韵还藏了些小心思。
刚刚她趁着云樱走了以后,鬼使神差亲的那一下,总叫她有些愧疚。
“那...那好吧。”
见青韵并无芥蒂,云樱脸颊滚烫,却也不再推拒。
她端着醒酒汤来到床头,轻轻含了一口后,俯下身去......
再看青韵——
心上人枕在自己腿上。
云樱更是俯身在前,用嘴对嘴的方式......
看着这一幕,先前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来了!
青韵只好装作没事人一样,转过头去,尽量不让这一幕在自己眼前展现的太过清晰,但是却无法抑制身体里涌起的那股燥热......
莫约半刻钟后。
一碗醒酒汤就见底了。
云樱脸颊通红,手撑着床边起身,但却无意间碰到了青韵的腿,不由得被那滚烫吓了一跳:
“青...青韵,你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我就是感觉有点热——先让他好好躺下吧。”
青韵略微心虚,只好将苏渊的头轻轻抬起,然后放到枕头上,以此来转移话题。
“热么?”
云樱好奇地眨了眨眼。
房间的窗子都是开着的,晚风习习,甚至还有几分凉意,哪来的热?
不过她也没去多想,而是起身先去将那醒酒汤的碗给还了。
云樱又走了。
现在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人。
“怦怦...怦怦...”
青韵的心跳跳得很快。
“既然云樱都亲了......那我,我也要亲一下。”
房间里分明只有她一个人‘醒着’,她却仿佛在给自己打气似的,说给自己听。
在给自己加油鼓气了好一会儿后,青韵深吸一口气,飞快俯下身,不是在脸颊,而是在唇间,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做完这一切后,整个人像弹簧似的弹起,身体绷直,虽然唇间还残留着些许柔软的触感,但她却不敢回味,哪管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却依旧目视前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直到云樱重新回到了房间,见了青韵这幅模样,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向来聪颖的云樱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是看青韵那副如私塾学子正襟危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感到有些憨憨得可爱,因此也没有说穿,就装作不知道。
......
两人坐在桌旁,候着苏渊醒酒。
等待的过程本该是无聊的,只是端详着那醉梦中,却依旧俊秀的面庞,也就不觉得无聊了。
只是看着看着,云樱忽然有了些感悟,幽幽低声道:
“我先前看过一篇文章,里面说过一句,‘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云樱身旁。
青韵单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另外一只手则是漫不经心地卷动着发丝,小嘴微撇:
“听不懂。”
云樱:......
不知道过了多久。
忽得。
窗外,一道金光倏忽掠过。
虽说是在两人眼前飞到了苏渊身旁,但无论是云樱还是青韵,都毫无察觉,就如同看不见似的。
也正是这个时候。
原先还在‘醉梦’中的苏渊,‘悠悠转醒’——
云樱见了,眼睛一亮。
“公子,你终于醒了!”
床上。
苏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这醉仙酒......当真是威力无穷。”
“只是——这酒怎么会醒的如此之快?那几大碗下肚,理应是明日醒来才对......”
闻言。
已经起身来到床旁的云樱脚下一顿,正打算开口,却只听身后青韵笑吟吟的声音传来:
“公子,云樱姐善解人意,怕你在酒后睡去,明日早起头疼,便特意向掌柜的要了一碗醒酒汤......喂得可难了。”
青韵只说了‘喂得可难’,但是却没说如何之难。
可尽管如此,却还是让云樱那娇嫩嫩的脸蛋,‘唰’地浮起大片红晕。
“原来如此......云樱多心了。”
虽然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但苏渊还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朝着云樱轻轻点头,笑道。
“公子言重了,这本就是云樱身为侍女当做的事......”
云樱脸颊红红,苏渊的那一笑,落在她心中,搅得鼓荡。
“嗯......既然已经醒酒,那这里也就无事了——嗯!?”
忽得。
苏渊先是一惊,朝着自己身上看了眼。
随后脸上骤然‘红’了起来,神色‘窘迫’无比。
他的这一反应,自然是落到了云樱和青韵的眼里,两人都顿时紧张了起来。
只见云樱低着脑袋,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怯意:
“公子曾在醉酒前说...要沐浴后再睡......”
“......咳咳咳。”
苏渊轻轻咳了一声。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脸上‘勉强的笑意’:
“无妨......既然酒已经醒了,你们二人便去房间歇息吧。”
“是...是。”
云樱和青韵松了一口气,堪称是落荒而逃。
直到两人逃出房间,门扉闭上后,苏渊这才不再掩饰笑意,双手枕后,心情大好。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这对台飙戏的快乐,不比山上枯燥无味的生活有趣得多?”
略作一番回味后。
苏渊回到了正事上来。
左手微微摊开,一缕金光显现,在眼前慢慢凝成几行字:
“施主气运滔天,修剑道,剑可成,修儒道,儒亦可成。”
“和尚我听说儒家有‘诲人不倦’者,有‘有教无类’者,是耶?非耶?”
看完后。
苏渊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老和尚......酒肉都沾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拍马屁奉承人都会了。”
这番话看起来什么也没说,但其中藏着的意思,苏渊却再清楚不过,显然是想请他点播一二那名为罗石的巡捕。
“看你这老和尚这么有意思,那我就卖你个面子,也算是交下你这个朋友了。”
说着,苏渊轻笑,心念之间,一缕剑气瞬飞而出,朝着巡捕罗石的家中掠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