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七章 皆有定数(1 / 1)白日莫空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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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巡点了点头,拿起了筷子,低头吃起了香扑扑的中药档菜野菜。吃着吃着,突然,周巡发现志用的裤角有一些泥渍,鞋底也沾了一些黄泥。周巡微微地笑了一下,继续将米与菜扒进嘴里。

“周巡,你潜入住持的房间有什么发现吗?”

“你挺感兴趣。”

“不是,随便问问,顺便,可以帮你参考一下嘛。”志用的语音有些颤抖。

“没什么”。周巡放下筷子,将嘴角的一粒米粒用手点起轻轻用舌头舔进了嘴里。“发现了一首诗”。

“诗?”

“对,一幅画中的诗。诗曰佛中济苍生,修佛岂成仙?”

“这又如何?”

“是没什么,但是其中的中字像被修改过,有崭新的墨迹。”

“会是谁修改的呢?又暗示着什么呢?”

“当当当”,就在这时,突然一阵轻脆刺冷的敲门声猛得向周巡他们袭来,把周巡他们的声音挤压的如同窒息的老人。周巡他们面面相觑。

“我去开门,你躲在门侧。”周巡压低嗓门道。

“好!”志用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吱”在敲门声再次响起的同时,周巡打开了房门。“咳”突然传来一声沉重的咳嗽把周巡吓了一跳。

“对不起,打扰您了”。

是那娘娘腔。

“有什么事吗?”周巡看了看外面灰沉沉的天空,阴暗的有些恐怖。

“噢,我屋里的插座坏了,你屋里有闲的吗?我想给手电筒充一下电。”他的语气很难让人把他与魔鬼联系在一起。

“可以,可以”,周巡稍愣了一下,忙点着头。

接着他便把充电工具给了周巡。

“谢谢啊”

“不客气!”

“周巡……我可以进去聊聊吗?”

“这……”周巡本要说没有时间的,但又转念一想,这或许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便道:“好吧”。

“啊!”当他刚一跨进房门,突然只听志用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像受了惊吓一般,半张个嘴巴,显得不知所措。娘娘腔也被惊了一下,有些惊奇地看着志用,一脸的猜疑。

“怎么啦?”娘娘腔费解道。

“志用,你大呼小叫,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呀?快,帮忙把这充上。”周巡极力去掩盖装饰局面。

“他,思维活跃,很胆小,请别见怪。”

于是,周巡他们便聊了起来,从他口中,得知他叫陆飞云,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大学毕业后,拿着文凭找工作却连连续碰壁,有的却让他洗茅厕。

他已厌倦了人世间的尔虞周巡诈,金钱权势,脸上的疤痕就是在因为向有关部门举报某公司违规加工被人夜里偷袭留下的。他曾想到过自杀。

一直聊到晚饭时间,他才离开,攀谈中周巡倒觉得这个人挺真诚的,但是却被志用的一句话吹得裂开了缝。

“志用,你刚才是怎么啦?”

“周巡,凶手肯定是他!”

“谁呀?”周巡有些漫不经心感到无趣。

“就是他,娘娘腔陆飞云”。

“噢?这么肯定?”周巡冷笑了一下。

“不错,肯定是他,因为当他跨进的一刹那,我发现他脸的疤痕竟然是一个被拉长的中字。而且,这几天,我看他独来独往,神神秘秘的,心里肯定有鬼。”

“很有道理!”周巡一边笑一边摇着头。

“那你还不把他捆起来,周巡他们住的这么近,说不定哪天他变成鬼要了我们的命。”

“好了,心里有数。”

浑沌的夜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雾霭,更增添了几分钟的神秘与恐怖。宅楼,这个一直笼罩着死亡与恐怖的一片土,从未平静过。

倏地,不知是哪一个房门又开了,一个黑乎乎地身影飘了出来,透过雾霭的缝隙见他发黑的嘴唇发出“滋滋”的声响,他的双手举过头顶,做着一些微奇怪而僵硬的手势。

蒙蒙的,不知何时他已来到了栅栏旁边,突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似乎正在流着黏筒血液的斧子,他嘴里似乎还念叨着什么咒语,紧接着“啪啪啪”三声刺响,很快他将栅栏劈开了一个洞。“咯咯咯”三声恐怖的微微颤笑,瞬间消失在了那个黑洞之中。

“火!火!救火呀!”

一阵急促拼命的叫喊声划破了整个朦胧浑噩的早晨,听到呼喊的人们急忙冲出了房间,周巡和志用也从睡梦中爬了起来。

此时,二楼的某个房间浓烟滚滚。

“哗哗哗……”只见硬汉、娘娘腔提着水桶冲了过去。很快火被扑灭了。而房间已破败不堪,到处湿漉漉一片。

败北的烟尘也失去了嚣张气焰,拖着狼狈的尾巴逃窜,火红的面孔被冷水斗得只剩下点点星火,奄奄一息,努力地粗喘着,而那孕妇和男子从楼下慌忙跑上来,拨开人层。

“我们的房子……”那孕妇受到打击一般虚弱地倒了下去,幸好被人托住。

“……谁……谁……哪个丧尽天良的干的……”她唏嘘着。

“是谁干的?!给我站出来!”那男子怒吼道。

“大哥息怒,您不在房内吗?”周巡问道。

“唉!为了生儿子,我们天天虔诚地去上香磕头诵经,没想到无缘无故……这……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

看来房子是不能住了,周巡他们帮你挪到一楼空房去吧!“

周巡用力嗅了嗅飘着怪味的空气。

“周巡,这世道好人没好报,小心讹上咱们!“志用把周巡拉到身边。

“不用人们帮忙,谁都不用!你们各自干各的去吧!“男子有些生气地把人层撵开。说完进了冒着热气的房子。

而孕妇被那名姑娘扶进了自己的房间,周巡他们也很无奈,身后不时传来男子打扫碎玻璃片的声音。

“啊!”突然从房里传来那男子的惊叫声。

“嗯!”周巡和志用忙折回到他房门前。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他忙用扫帚挡住地上的残物。

后来,周巡他们又回到房内,洗漱后便去食堂吃饭,下楼后,周巡扭头向两侧看了看,只有瘸腿老汉的房门紧关着,就连失火时也没有起来看看究竟。本不想多管的周巡,突然发现老汉的房门前有点点血迹,周巡忙冲了过去。

“当当当”,

“大叔”屋里没有一点响应,

“当当当”,

“大……”周巡以为老汉会有什么不测。

“谁呀?!”突然一声石头附崖般的混响,老汉慌忙平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上了自己。他的身上有魔鬼的爪痕。

“大叔,您没事吧?”

“啊”,房内那老汉似乎在咬牙坚忍着疼痛,但他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能有什么事!别来打扰我!”他的声音像炸开的爆米花,充满着不满与愤怒,远失去了之前的和蔼亲切。

天又阴沉了下来,周巡本想再探那口古井的,但志用却一直跟着周巡,怎么甩也甩不掉,其他人也似乎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在古刹里散落在四处。

天越来越晦暗,像末日前的征兆,变幻着黑云,张牙舞爪地滚动着、碰撞着……一股黑色的邪气直逼人间!

而那老汉,一整天都没有出现。

时间象梭子一般,瞬间就是一道丝线,黑色的帘子被拉上了,无聊的白日被挤了出去,但帘子往日的星辰不知被谁摘了去。夜,没有星光,突然一声乍响,笼罩了一切。“哗哗哗”,上天憋了一天的气力,终于,大雨倾注,附落的雨水碰撞到地上,激起一片水花。“哗哗哗”像祖先的眼泪,不知道他在泣哭什么,一切皆有定数,但世事又难以预测。

“志用……”周巡看着正准备睡觉的志用欲言又止。“怎么啦”,志用问道。“周巡……你要多保重,今晚周巡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

“周巡,你怎么说起这胡话啦?不要再拿我开玩笑了!”

“志用,我是说真的,很幸运碰到你这样的好朋友,不过,我奉劝你,人,知足常乐!”

“周巡!”志用看着周巡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第一次叫了周巡的全名。之后,他拍了周巡一下肩膀,便睡了。

周巡将视线移向了窗外,窗外的风夹挟着雨滴,搅和着世间的尘埃,“啪啪啪”地击打着窗子上,光滑的玻璃明目张胆地嘲笑着白费力气的反抗者,那“咯咯咯”的笑声扭曲麻痹着不得不习惯的子民,看着他们向自己朝拜。

时间像梭子,等不得人。

“看来,不能再等了,必须揭开所有的谜团!”周巡坐在床上,又在回想着什么,试图将什么串联起来。

雨打窗子的声音更急了!

突然,周巡猛得打了一个冷颤,原来周巡打了一个盹,看了看手表已是12点多了,志用却不在房内,卫生纸滑落在了地上,可能他去厕所了,周巡也顾不上这些,然后起身直奔楼下,而此时,周巡心里漫延着令人窒息的血液。因为,到了这场战役的最后时刻。

刚下楼。突然,“吱”的一声响,有一扇门像被幽灵吹开一般轻轻地敞开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挪了出来。周巡急忙躲避起来。

“沓、沓、沓”。那脚步声沉闷的让人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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