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啊!几个孩子都没说什么,就你先开口,你也好意思!”肥猪爹嘲弄范兴庆说道。
而范兴庆也不恼,不好意思呵呵说道,“没办法,这雨下的,关节病又犯了,实在熬不住。”
范光临想了想,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小灯子却打断他,手指前方警惕说道,“看!那里有个人!”
顺着小灯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果然有个人,周巡他们互相打手势,眨眼睛传达自己的意思,然后范光临用手指倒数五个数,周巡他们一起猫着腰,轻手轻脚向那个人潜去。
可是当周巡他们离他近一些时,却发现,那个人是与周巡他们一起来的,而现在他只不过是在拉屎。
“哎哟卧槽,原来是虚惊一场!”肥猪爹一捂额头,满头黑线说道。
周巡他们也是手捂鼻子,用手扇了扇臭味。而那个人看见周巡他们,当即傻了眼,随后不好意思笑了笑,挪着脚步像隐藏暴露天外的白白的大屁股,可是却不曾想到他一脚踩在自己拉的屎上面……
哎哟,卧槽,真的受不了了,周巡率先把头转过去干呕。
而在此时,西南方向突然响起一声惊叫,然后马上有人大呼在这里,接着就听到艹尼玛,艹尼玛……
周巡他们顾不得其他,甩腿就奔去。
来到目的地,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估计大概占全部的一大半,他们把疯狗范志泽围在中间,却没有一个人上手,而疯狗范志泽也一样,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楞楞站着,与之前范光临描述的样子真是天壤之别。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么简单,在人群后方,有五个人抱着胳膊坐在地上,面无血色,一脸死相,而手捂的地方,已经血染衣裳了。
“这下该怎么办?”范光临面沉如铁,问道。
“村长,是他们发现志泽的,而且也与志泽搏斗过,你看就是现在这样子,他们都受伤了。”
其实范光临不是问他,而是问肥猪爹,可是他既然已经说了,那么光临只能接着他的话说下去,“那志泽现在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志泽就已经是这样了。”
“不知道个屁啊!”肥猪爹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随后骂道:“赶紧给老子把志泽绑起来,妈的一群蠢逼,没看到志泽现在更之前不一样,都在这试探,试探,试探个毛线,等志泽一下活过来,等着死吧!”
肥猪爹骂完,然后对范光临说道,“该怎么搞就怎么搞,我们是为了全村。”
那五个人一听肥猪爹的话,猛的抬起头来看着肥猪爹,眼中充满恨意,甚至有四个人已经站起身,只有一个人眼中豁然豁达,而且还拉了其他四人,然后小声的说了些什么,那四个人才重新坐下。
周巡想,他们明白肥猪爹的意思,所以他们才会有那样的眼神,所以那四人才站起身,这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人是自私的,谁也不愿意在自己有意识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的去死。
而那一人眼中的豁然豁达,不得不让人敬佩几分,如果换作周巡,周巡想,周巡办不到。
这边的事情敲定,但疯狗范志泽可就不容乐观,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疯,所以那几个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套马杆,远远的套不住范志泽的脖子。
这不由得使脾气火爆的肥猪爹发飙,他一把夺过其中一人的套马杆,然后向范志泽靠近。
然而原本呆子似的范志泽突然头一抬,摇身一变瞬间成疯狗,他大吼一声,向靠近他的肥猪爹扑去。
这突然来袭使得所有人惊吓万分,慌了阵脚,眼看范志泽扑倒肥猪爹,正要下口,忽然一道身影窜出,抱住范志泽把他摔倒在地,接着骑在他身上,大声吼道,“你们四个愣着干什么,反正都是要死,何不在最后为村里做出最后的事!”
那人正是刚才眼中豁然豁达的人,他叫范广。
其余那四人也是十分害怕,可是,当他们听见范广的话后,均都一咬牙,大叫着向范志泽冲去!
两人抓手,两人抱腿,然后范广骑在范志泽的身上抱着他的头。
如果真是这样就可以制服住范志泽,那么也称不得疯狗,又或者野牛般的力气,只见他手脚起伏拼命的挣扎着,每一次挣扎都会使抱住他手脚的四人闷哼一声。
而范广最为惨烈,因为他在范志泽的身上,而且是正面,用身躯压着他的头,所以可见地面上已经有鲜血。
而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子。
“快点动手啊!”范广大声吼道。
当他说完这句话,口里喷出一口鲜血。
肥猪爹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扔掉手中的套马杆,跑回来夺过一人手中的砍刀,然后跑到范志泽的上方,可是却没有下手。
因为,如果要剁范志泽的头颅的话,那么就要先砍断范广的身躯,而范广的所作所为使人那么的敬重,所以他犯难了。
“墨迹什么啊!快动手!”范广再次说道,他的嘴里不停的溢出鲜血。
眼看着范志泽挣扎着要起身,肥猪爹一咬牙,一脚踩在范广的身上,举刀落下……
一刀,两刀……
不知道砍了多少刀,所有人都傻楞楞的看着,然后呕吐……
雨还在下,淋湿了脚底下的这片土地,也淋湿了周巡的眼睛。
对于范广周巡不是十分的熟悉,更谈不上了解他的为人呢,所以对于他的举动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剩下的便是由衷的佩服,同时也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如果换作自己会不会做的跟范广一样呢?!
呵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如果真的换作是周巡,肯定在一开始就与肥猪爹殊死一搏,毕竟命是周巡自己的,所以,当然是周巡命由周巡不由天了。周巡想,有这想法的肯定不止是周巡一个人。
摇摇头摆脱这样的想法,在英雄倒下的地方要拿出足够的尊重。
雨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血腥味与黄土味混合在一起,地上的六具尸体叙说着刚才发生了多么血腥的事情。
肥猪爹气喘吁吁有气无力的站着,如果不是肥猪及时的跑过去扶住自己老爹,相信他此时必定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会儿之后,范光临吩咐几人把地上的六具尸首抬回去,然后重重的叹口气背手下山。随着他的离开,村民们也三三两两结伴下山去了,不一会,该走的人都走了,只留下周巡与大五子。
对了,这时周巡猛然意识到小灯子不见了!怎么说不见了,因为周巡没有看见他下山,所以说他应该一直在这儿才对,可是,他去哪了?
“大五子,小灯子去哪里了?”周巡转头问大五子说道。
“哦刚才肥猪爹剁范志泽头时,他跑那边去吐了。”大五子说着向山的另一边指着。
“走,我们去找小灯子下山。”说完周巡推了大五子一下,示意他带路。只是,临走时周巡又回头看了一眼范广倒下的地方,血已经被雨水冲淡了些许。
说实话,周巡现在很冷,衣服完全被淋湿,风一吹直抖擞,虽然周巡也很想此时就回家,可是周巡更担心小灯子,如今黑铁柱已经不知所踪,爷爷躺在床上九死一生,破邋遢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周巡再也不想身边的人有任何一个闪失。
在大五子的领路下,周巡跟着他七拐八拐的走着,可是越走感觉越别扭,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周巡站定看着四周全是杂草,说道,“大五子,你有没有感觉哪里怪怪的?”
“哪有什么怪怪的,你别疑神疑鬼的。”大五子没有回头,可是周巡却听出他是笑着说的,而且这笑声是干笑,也就是皮笑肉不笑那种。
周巡看着大五子的背影感到越来越陌生,好像前面的不是大五子,而是别人,这不禁使自己的心里感到一阵恐惧,突然,周巡猛然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周巡后退一步,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大五子,这里是哪里?周巡怎么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小灯子到底在哪里?”
大五子转过头来,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周巡,手指前方说道,“小灯子不就在前面么?”
顺着大五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小灯子果然在前面手扶一块巨石,低头干呕着。而此时再看大五子,依旧如以前那般,没有任何不对之处,至此周巡长呼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周巡冲大五子一笑说道,“走,跟小灯子说我们该下山了。”
来到小灯子身边,周巡轻轻拍着他的背,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没有,我们该下山了。”
小灯子摆摆手示意没事,可是刚摆完手又呕吐了,看来刚才肥猪爹动刀的时候真是恶心死他了。
片刻只会,小灯子长呼一口气,站直了身体转过来,他的脸色惨白,手指右方说道,“刚才我在那里看见一个山洞,而且还有门,更关键的是门被锁锁起来了,要不我们去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