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巡转移了话题接着说道:“你不觉得那个女人身上的阴气太重了么?”
陈荣轩毫不在意,撇嘴说到:“是重了些,可也没什么不妥,不像是被鬼缠的······”
忽然,陈荣轩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对周巡说:“不会吧,难道那个女的是妖?”
说到这,陈荣轩开始害怕了,他喃喃的说:“之前我和师父也收拾过几个小妖怪,可那都是修了十几年的小妖而已,都没修成人形,但师父不愿意杀生,所以搞起来也很费劲,如果那个女的真的是妖的话就麻烦了。”
周巡是没见过妖的,对妖的了解也仅限于《聊斋》而已,于是周巡问陈荣轩:“怎么了?那女的很厉害么?”
陈荣轩咽了口唾沫,说到:“妖气和阴气是不一样的,就像动物身上的味道,很容易就能察觉,可那个女人一点妖气都没有,和人没什么两样。
对啊,我早该注意到的,这山沟沟里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女人,肯定有问题!”
周巡还是没很明白,就继续问:“没妖气怎么了?能说明什么?”
陈荣轩看起来懒得解释,反问周巡:“《白蛇传》你没看过么?白素贞都没修到妖气全无!”
听陈荣轩这么一说周巡懂了,白素贞修了一千八百年,一心向善又得到观世音大士的指点才修成正道,后能与许仙结合产子,完全成了人形。
周巡相信这种传说一定是有依据的,如果这种妖精修炼的境界真的纯在,那这个女人的道行要在白素贞之上,已经可以位列仙班了,就算是管老道来对付她也没把握吧。
可周巡转念一想,立刻否认了陈荣轩的推断,“不可能的,那个女的不可能是妖!”
听周巡这么说陈荣轩显得很激动,看来如果真的有一个几千年道行的妖怪在这,陈荣轩肯定是束手无策的。
“因为阮彭湃供奉的东西啊!”周巡看到陈荣轩一脸的茫然就知道,他仍然认为阮彭湃供奉的是段志玄,于是周巡解释说:“阮彭湃供的不是段志玄,是魁拔!”
传说魁拔是世间第一只妖怪,生性残暴好杀,却有锄强扶弱之心,以妖修炼出的精华为食,越是强大的妖怪,对魁拔来说是越美味的美餐。
魁拔后来被女娲娘娘降服,囚禁于百鬼洞中,后被号称“天司道人”的道士解救并收为坐骑,天司道人离世后魁拔随其魂魄遁入地府。
天司道人离世前,在阳世留下了一颗用魁拔的牙齿炼成的法器——称为“镇妖塔”,这颗牙齿专门吸食妖怪精华,是镇妖的神器······
“你能确定那个就是魁拔的牙——镇妖塔么?”陈荣轩问。
“我都看到了,那颗巨大的红色獠牙里禁锢着无数妖怪的魂魄,这么强大的禁妖法器,只有镇妖塔能做得到吧。”
见周巡如此肯定,陈荣轩沉默了许久说:“看来我师父当年把桐木观选在这里就是为了守着镇妖塔······”
周巡对陈荣轩说:“你师父居然这么相信阮彭湃,连镇妖塔都送给他供奉!看来阮彭湃绝对不是一般的xie道道士,很可能是和管老道不相上下的大人物,阮彭湃跟着管老道那两个月,应该就是学供奉镇妖塔的方法吧。”
“应该是这样,可是阮彭湃为什么要搞贵修平呢?”陈荣轩喃喃的说到。
周巡挠着头说:“阮彭湃不是说了么,为了延续香火!这肯定是跟供奉镇妖塔有关系,管老道曾经和我提起过镇妖塔,说镇妖塔虽然厉害,可是供奉起来却很难·····都怪我当时对镇妖塔没什么兴趣,我要是早知道真能碰上镇妖塔,当时肯定好好学学怎么供奉这东西。”
陈荣轩摇了摇头说:“不怪你,就算你对镇妖塔有兴趣,师父也不会多和你说这事的,毕竟镇妖塔是wai道的法宝,与我们行天道的道人无关。”
周巡深表同意,能够有幸修天道的道士大多都强调以自身的修为替天行道,不屑于使用wai道和xie道的法器,连镇妖塔这么强大的法器管老道都舍得送人,由此可看出修天道的道士是多么自命清高。
周巡不愿意多做无用功,就跟陈荣轩体建议:“干脆咱们现在就去找管老道,问问他有关镇妖塔的事!”
“没用的,这事只能咱们俩搞了,走,去贵修平家!”
陈荣轩的语气坚定,周巡看着他的眼镜,发现他的眼眶有些红了。周巡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看来不是陈荣轩不找管老道帮忙,而是管老道真的帮不上他了。
周巡实在是不愿意再回贵修平家,并不是因为周巡怕贵老头,周巡看得出,贵老头的阳魂即将散尽,他只是靠毅力支撑着不想死罢了,看来是有心愿未了,即便如此,周巡估计不出半个月,就会有阴差来拉他的阴魂了。
周巡真的是不跟一个将死之人过不去。
车上陈荣轩一句话都不说,周巡觉得气氛凝重,于是故作轻松的说:“贵老头一定是知道什么的,他宁可让自己的孙子去死也不愿意我们帮他,看来这事没那么简单。”
陈荣轩歪着脑袋不理周巡,只顾着让司机快把车开回贵家。
贵修平的父亲老贵正蹲在门口抽烟,看样子是在等周巡他们,见到周巡他们的车回来了,就扔了烟头迎了上来。
老贵走到陈荣轩面前一个劲的道歉:“陈道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爹他老糊涂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没等陈荣轩回答,周巡先抢过了话头说道:“你爹一点也不糊涂,他什么都知道。”
听周巡这么一说,老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陈荣轩对周巡摆了摆手,跟老贵说:“贵修平和阮彭湃家有什么事吧,不然阮彭湃不会找上贵修平的,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看来老贵是不知道这事就是阮彭湃做的,一听贵修平跟阮彭湃有关,竟然吓得哆嗦了起来,他握着陈荣轩的手哀求陈荣轩:“真的是他,真的是他!陈道长,您帮帮我,帮帮我家贵修平啊!”
陈荣轩甩开老贵的手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再不说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