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八十七章 元春准备皈依佛门,薛宝钗真正的心思。(1 / 1)幼稚园大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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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歇,华灯初上。

荣国府,元春小院。

抄手游廊上面,正显出抱琴有点瘦弱的身子,彼时的她,正将一盏防风宫灯点燃,素手拿着一条挑杆,垫起脚丫子,小心翼翼地将防风宫灯挂了上去。

很快,元春的小院便被烛火映照起来。

抱琴掌完灯,抬首望向姑娘紧闭的厢门,半响,叹了一口气的抱琴,便准备去厨房替姑娘传晚膳。

这三日来,打从出宫归家后,姑娘反而吃睡不好,却是因为与玖大爷在车厢发生的变故,变得心事重重。

而在今天,姑娘带着她前往夫人那边晨昏定醒时,夫人当面问了姑娘一嘴,说是要替姑娘好好物色一位夫家。

当时的夫人,正在拨弄着手里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并没有留意到姑娘的神情变化。

反而是抱琴站在姑娘的身后,明显感觉到姑娘听了夫人的话后,浑身一颤。

这可怎么办?抱琴心事重重地出了小院。

厢房,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空气中,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烛光。

帷幕后面,精致雕花装饰的拔步床,元春正安然躺在帷幔之内,柔软薄被将元春妙曼的身形,勾勒得阿娜多姿。

裸露在薄被外面,两条修长白皙如嫩藕一般的手臂,自然而然的垂在元春丰盈一样的腰身上面。

娥眉纤纤,双腮肤若凝蜜,闭合的眼眸,睫毛轻轻眨动。挺拔秀美的巧鼻,唇角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洁白如玉的肌肤,隐隐散发出少女的芳香。

好一副睡美人图!

蓦地,熟睡中的元春,娥眉轻蹙,粉嫩而细腻的嘴唇,紧紧闭合起来。

须臾,元春轻声呢喃了几句,红艳的朱唇,犹如绽放的百合,唇舌交融。

“不好……!”元春从睡梦中惊醒,直接从床上坐立起来,丝滑的薄被从她的香肩划落,露出粉嫩一片。

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披散在双肩上面,略显凌乱,她的眼睛紧闭起来,似在追思梦中的镜况。

“我真真是撞客了,怎么会在梦中梦见……玖兄弟!”元春啐了自己一句,而后,一张玉容挂满红晕,很快便蔓延至俏皮的耳垂边上。

“咦,天色已经这般黑了?”

“抱琴…抱琴,现在是什么时辰?”

轻唤了几声,没听见抱琴回应,元春便准备自行起床,咦?怎么会觉得锦软如泥,浑身上下不得力似的。

突地,元春方恢复镇定的神色,便又爬满绯红,只见方才自己坐立的地方,已经湿润一片。

元春抬起嫩如莲藕般的玉腕,轻轻拍打着自己的两颊,等将脑海里面那些羞愧的画面挥散,方自拖着绵软无力的娇躯下了拔步床,穿起鞋袜。

稍稍整理了一下披散的青丝,元春抬起一张艳若桃蕊的脸颊,将床单叠了起来,放至一边。

这时,抱琴挑开棉绸帘子,进入厢房。

“姑娘,你醒了,我已经去厨房传了膳食,一会姑娘盥洗毕,想来膳食便也差不多送过来了,到时候姑娘就可以用膳了。”

抱琴神色欣喜般说完,突然瞧见搁在一旁的床单,顿时诧异道:“姑娘,这床单怎么了?”

落坐在妆奁前的元春,闻言,一张布满红晕的玉容,霎时便映在了西洋镜子里面。

元春不动声色地垂下螓首,素手拿起一支象牙梳子,说道:“许是天气太热了,今儿睡了個囫囵觉,身上便出了一身汗,我适才醒来时,便闻到一股臭味,你明儿抽空,替我洗了罢。”

“好的,姑娘,我来替你梳洗罢。”抱琴不疑有他,迈步来到姑娘背后,伸手接过姑娘手中的象牙梳子,仔细地替姑娘梳理着三千青丝。

“姑娘,你下午睡觉时,雨停的那会,二姑娘打发司棋来了一趟,她带了一篮子我没见过的果实哩,说是东府玖大爷自己种的。

我与司棋聊了一会,听她高兴地说起,玖大爷中第时自己赚了银子,在外面买了一处三进宅第,那些果实,便是玖大爷亲自在旧宅那边种的呢。

真真是瞧不出来,玖大爷不单止是能文能武,还会自己动手做东西吃,我还没见过,像玖大爷这般的公子哥。”

抱琴一面替姑娘盘发,一面高兴地将从司棋那处听来的话,转叙给姑娘听。

“你是说?玖弟他还会种菜?还会烹饪?”元春那双漂亮的杏眸,现出几分诧异。

玖弟文武全才,元春一早在宫里听娘娘说过几嘴。

早前,她一直对这位比自己哥哥还要小两岁中第的弟弟,充满了好奇。

这时听抱琴闲话般说着玖弟的趣事,她委实是想不到,拿种菜和烹饪这一行径,联想到玖兄弟那等年龄轻轻,便有了功名之人的身上。

“听司棋的说法,当是真的哩。”

主仆二人,就着贾玖的话题闲聊了一会。

多是抱琴在说,元春的脑海至今还能清晰回想起梦中之境,只觉两颊发烫得很呐。

少顷,收拾妥当的元春便出了厢房,抱琴侍奉姑娘盥洗。

“姑娘,我方才去厨房那边传膳,半道上撞见了夫人院里的玉钏儿。

她说舅妈太太过了府,好像是夫人请她来替姑娘把关,要替姑娘寻一门亲事。”抱琴将干净的毛巾递向姑娘,轻声说着。

听完抱琴所说,元春将毛巾递还给她,美眸望向抄手游廊上面那忽闪的烛火,怔怔出神。

“我…身子已经不清白了。”

“没得拖累了人家,抱琴,此事,我已经想了三天,原是准备寻一個时日,与夫人说明一下。

往后的日子,我准备皈依佛门。今后,我便吃斋念佛,替老太太、太太和老爷祈福,今生,也惟有如此了。”

元春话音刚落,抱琴手中的毛巾,直接跌落在水盆,溅起一片水花,打湿了抱琴的衣襟尚不自知。

“姑娘,那日的事情,你不说我不说,玖大爷那边,想来也不会与他人乱说,怎么就要?

姑娘,这佛门清苦,咱们好不容易从宫里熬了八年出得宫里,怎么姑娘就要念佛了呢?”抱琴有点着急,一双杏眼渐渐湿润起来,她是替姑娘心疼。

说完,抱琴这才拿起毛巾拧干,递向姑娘。

正这时,三四位婆子端着大姑娘的晚膳,众人说着话走进元春小院。

“哎哟,你们说,适才在厨房听的那一嘴,你们听说了吗?”其中一位婆子问着旁边的老姐妹。

“听说了,好像是东府的人过来寻杨大夫,说是玖大爷遇刺受伤了,瞧那人那般焦急之色,想来玖大爷爱伤不轻呢。”一名大嗓门的婆子回了一嘴。

话音刚落。

元春惊慌之下,才刚接过的毛巾,应声跌进盥洗盆中,溅起一片水花,打湿元春刚更换过来的干净衣裳。

……

……

贾玖细心吩咐完骆恒,望了一眼盖着二十一张白布的遗体。

“骆恒,吩咐下云,七日后,所有人!于秦岭举行遗体送行仪式。”

“是,大人。”骆恒带着沉重的心情,抱拳接令。

“宋淮安,务必妥善处理好他们的遗体,所有棺木,你只管选上好的去挑,规格模式,明日我会让人将图纸拿给你。”贾玖收回地上的目光,转向宋淮安吩咐了一句。

“在下谨遵小东家之令,必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的。”宋淮安肃穆回话,而后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袍,拱手向着地上那二十一条白布,揖了一个长礼。

“老任,吩咐下去,从我自己的账房里面拿出银两,每人按五百两的标准发放抚恤金,李直那边,亦是发放五百两。”

“好的,小主。”任怂也不多话,只是看着小主身上的伤口处,默然不语。

“东叔,他们的家眷,你与宋淮安二人,要记得妥善安置,优先给他们安排好良田,不要让他们的家人,有生活之忧。”

宋淮安与东叔各自领命。

耳提面命吩咐完众人,贾玖这才与他们点了点头,朝着另一架新马车行了过去。

较早前,薛宝钗与莺儿已经转移到这驾新马车里面。

等贾玖进了马车,一众西宁伯的部下,这才簇着那辆普通的马车,朝着宁国府的方向而回。

车厢里,薛宝钗与莺儿犹自惊魂未定。

直到贾玖进了马车,瞧见他的肩膀上溢着鲜血,薛宝钗马上惊呼一声,心里的那丝担忧,换而之的,是感觉到一丝心疼。

“玖大哥,你受伤了?可打紧不紧?”宝钗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直接坐到玖大哥落座的旁边,仔细察看他的伤势来。

瞧见玖大哥的伤势已经被人处理过,薛宝钗一直担着的心,这才舒缓了不少。

“我没事,倒是你与莺儿,你们可有没有伤着,让你们陪着我担惊受怕,实在不好意思。”贾玖任由宝钗柔软无骨的素手,抓在自己的臂腕,轻声安慰了一句。

“玖大哥,你说得那里的话,我…我…”薛宝钗有心想要问一句,适才你都不把我当外人,何至现在,却又要说出如此生分这话来。

难道非要自己说出,你我已有婚约在身,咱们不必计较这么清楚,这种虎狼之词?

薛宝钗羞于出口,只能垂落螓首,默然不语。

瞧见薛宝钗绯红的两颊,美眸里面显出一分羞涩,贾玖仿佛感觉不到两处伤口的疼楚。

“宝妹妹,我明白的,有幸得妹妹欢喜,莪挺高兴的,这点小伤,妹妹大可不必担心。

我早几年在西北之时,受伤这事,一早就已经习惯了。”贾玖为了安宝钗的心,无意识般与她说出,他在西北从军时的凶险。

“这么说来,玖大哥早前在甘肃,差不多日日都是经历这般生死?”薛宝钗失声惊呼,脱口而出,绝色的玉容吓得煞白一片。

正在贾玖想着回话之时,蓦地让他想到早前宝钗问他要兵器一事。

薛宝钗绝对不是为了要自卫,才找他要的兵器,趟若自己死了,薛宝钗再多兵器也无法保证自己活下去。

想来,她是作了最坏的打算,如若自己不幸受伤护不住她,亦或自己死亡,那她问自己要的兵器,想来,便是为了以证清白,自尽来保全她的清白之身!

念及这里,贾玖反手捉住宝钗滑嫩细腻的素手,温声道:“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未来,是我与宝妹妹的日子。”

话音刚落,宝钗直接被羞了個大红脸,仿若桃蕊的玉容,娇艳欲滴,如晚霞般的脸颊,顺着玖大哥的手势轻揽,垂落在他右肩没有伤势的地方。

而在这时。

另一旁,背对着姑娘和玖大爷在泡茶的的莺儿,转过身子后马上脱口而出。

“玖大哥,姑娘,请用茶。”

……

……

宁国府。

打玖爷遇刺受伤传回府后,便把一众姑娘给吓得六神无主,尤其是林黛玉和惜春,她们两人直接被吓得失声痛哭起来。

其余的湘云、迎春、探春、包括岫烟和宝琴,她们的玉容无不是挂满了担忧。

薛宝琴在为玖大哥担着心的同时,亦是替姐姐捏了一把汗,姐姐今天可是与玖大哥一道前往绣衣卫衙门,探望蟠大哥来着。

众人商量了一下,便打发年龄最小的入画,前往正院那边等着消息。

“林姐姐,你也别太担心了,玖大哥他有好多亲军护卫,再说了,这里是神京城,天子脚下,想来那些刺客定是伤不到玖大哥的。

许是东府的人听了个大概,只是玖大哥的亲军受了点小伤而已。”素来精明能干,富有机心的探春,上前抓住林黛玉冰凉的小手,安慰起来。

“对对对,探春姐姐说得对,咱们不能自己慌了神,玖大哥,一定会没有事情的。”湘云一面在心里替玖大哥祈福,一面也是在为自己打着气。

“嗯,林姐姐,惜春妹妹,你们别哭肿眼睛了,一会省得玖大哥回来,替你们多担着一份心。”宝琴心思通透,她在这几日暗中观察下来,玖大哥的心里位置,应是林姐姐,其次才是惜春。

如是她们这两人哭坏了身子,没得让玖大哥担心,万一玖大哥真的受了伤,他在担心之下,殊不知,会不会加剧玖大哥的伤势?

林黛玉此时那还听得进别人的劝说,眼泪完全像是决了堤似的,正从她那隐现绝色的容颜,滚落下来。

惜春听了,却是从抽泣中缓缓停了下来,她转着一双杏眸,暗自想着宝琴说得对,待会玖大哥回府,她不能让玖大哥再替她担心。

“林妹妹,你也别太担心了,玖大哥不是还经历着绣衣卫嘛?有绣衣卫的保护,玖大哥必不会出事的。”岫烟也附和着宝琴劝了一嘴。

毕竟,眼下六神无主的林黛玉,哭泣起来凶得很,她都害怕,娇弱的林妹妹,万一再哭個好歹出来,玖大哥实会担心得紧。

这时,被打发前往正院那边等候消息的入画,提着裙摆急匆匆跑了回来。

“姑娘,姑娘,玖大爷回府了,他只是受了一点点轻伤,此时他正在门房那边,杨大夫一早就候在那里,眼下正替玖大爷治伤,姑娘,你不用担心了。”

听入画说玖大爷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众人将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一半。

林黛玉这才止住清泪,焦急地问着入画道:“你可有瞧清了,并不是为了宽慰我们,才这般说法?”

其实,聪明的林黛玉,她想到玖大哥担心自己,会不会是他嘱咐入画这般说。

“林姑娘请放心,婢子虽然個子不高,但我却是瞧得真真的。

玖大爷是自己大步走进的门房,看玖大爷的脚步,不像是身上有伤的样子哩。”入画瞪圆双眼,绘声绘色地说着她见到玖大爷的情景。

见状,诸钗悬着的心,这才彻底落了下来。

林黛玉也顾不上姊妹们都在场,连忙对紫娟雪春吩咐道:“你们快替我画好妆容,切莫让玖大哥瞧出我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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