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一十四章 他敢让小主替他戴孝,我就敢拿他的徒子徒孙一刀给宰了(1 / 1)幼稚园大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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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怂叶修…等人进了水榭,纷纷朝着小主、小东家、玖爷、小师叔、师叔祖见了礼,

贾玖微一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伸手一指凉亭,抬脚率先而去,众人遂跟着小主的身后进了凉亭。

贾玖落了座。

任怂、叶修、东叔落座在石椅上面,其他人也不敢落座绣墩上面,这明显是府里那些姑娘们坐过的地方,其余人便围着任怂他们站在凉亭内。

惟有游方及游咏师徒,一屁股坐着凉亭外面的草地上面。

茜雪带着四个二等丫鬟,奉上香茗后,带着她们退出了凉亭,茜雪遂又带着她们进了水榭,继续替玖爷收拾着厢房。

正这时,封大娘带着几名婆子端来点心水果,而后,封大娘将一碟鸡腿拿给游方师徒俩人。

“多谢封大娘,还记得老道就好这一口。”游方伸手接过,笑着道了一声谢。

“当不起道长的谢,这是玖爷特意吩咐下来的,两位道长请慢用。”封大娘带着余下的婆子回了水榭。

“师傅,你是不是瞧上这位封大娘了?这封大娘怎么看,都是奉了师叔祖的命,才会替我们准备这四条……。

不对,还剩下三……住手!快住手啊!一人两个,你不许拿多了!”游咏话说到一半,连忙飞身扑了上去,从无良师傅手中夺回了另外一条香喷喷的鸡腿。

另一边,凉亭内的气氛侧较之游方师徒这边,压抑了许多。

季学昌是因为第一次以真实面目面对小主。

宋淮安和吴于四人,则是忐忑多了。

去岁,他们护送时下尚还不是小东家回京时,便已经隐约揣摩过,小东家莫不是东主的亲儿子。

果不其然,不足半年,他们拼死保护三年的目标,最终摇身一变,成为了他们一半的东家。

而在前几日,他们才接收到叶修的通告,未来车马行,不会再有大小东家之分,惟有一個东主,便是西宁伯。

其实,较之他们三人最为紧张、神色拘谨的当数敲了一闷棍东主的关隘了。

眼下的关隘,整个人缩在宋淮安和吴于的身后,期望东主少往他这边多瞄几眼。

关隘直觉得东主今晚的眼神,较之以往清冽锐利了许多。

贾玖微微抬首,清澈的星眸望向稍显拘束的俞禄,吩咐道:“鸳鸯曾与我提过一嘴,老太太一直念叨着要祭祖,以告慰祖宗在天之灵,贾家出了一位伯爷。

我这几日想了想,为免让外面的人闲话,便打算定在端午那日,你明日过西府一趟,将我这话通知赦叔和政叔,还有其他在京的八房人员。”

俞禄赶紧躬身领命,而后神色拘谨地望向玖爷,且听玖爷这番语气,接下来应是还有事情要交代的。

“你明日过去西府时,让林之孝寻琏二嫂子,给你拟一份贾家老亲的名单,届时,我会找人做好请柬。”

“玖爷,小的记下了,那我这便先行告退。”俞禄一见玖爷吩咐完,旋即很有眼色地拱手告退,等玖爷颌首示意,他这才朝周围的诸人一一拱手,而后抬脚出了水榭。

贾玖屈手轻敲石桌,少倾,复又抬首面向东叔和大宝两人,交代道:“府里要祭祀的东西,劳烦东叔和大宝多加上心,还有,老太太让鸳鸯转告我,说是想在月底替我举办烧尾宴。

我想了想,眼下,时值重华宫太上皇昏迷不醒,神京城波云诡谲,稍一不慎,便会徒惹猜忌,遭来有心人的诋劾,我准备将这烧尾宴同放在端午那天举办。”

“不可,玖爷,这端午乃是祭祀先人的日子,民间大多会禁忌办喜事,怎么可以拿来举办玖爷的封爵宴呢,不妥不妥。”东叔下意识摇头摆手道,其实他原是想着,将这一日推至五月初六,玖爷生辰的这一天。

但是,东叔转念一想,这岂不是让封爵宴盖过了玖爷的生辰宴了吗?大家难得替玖爷过一个生儿,可不好让这封爵宴抢了风头去。

“无妨,端午百事忌,大事勿用,诸事不宜这些,于我来说,却是诸事皆宜,此事,便就这么定下了。”

任怂等人情知小主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他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小主的主意,便也不再劝说。

任怂、叶修和季学昌三人,他们本就对张周皇室没有什么忌惮恭奉之心。

当下,小主说要将那劳什子升爵宴定在端午当天,对他们三人来说,小主当是百无禁忌,诸邪回避。

东叔见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带着大侄子林大宝,躬身领了命。

其实,贾玖还有更深层次的主意。

便是打着在端午这天,京营会让士卒休假出营一天,路狄那边秘查三天,京营军弩丢失一案,进展颇为顺利。

贾玖准备于端午当日,广发请柬,将京营那些牵涉军弩走私一案的将军,一一诳骗至宁国府,届时,一网打尽!

端午节,京营各大营中的那些军将,将会大举休沐归家,贾玖给他们广发请柬,那他们便就没了借口,不便出营这一推诿了。

而贾玖也有这个自信,届时,他这个身兼数职,绣衣卫指挥使、且还是军机处军机平章的要员,第一次广发请贴,他就不信还有人会推诿不来的。

贾玖复又朝另一旁的林大宝吩咐起来:“大宝,你明日吩咐园子施工的管事,这原是贵妃省亲的园子,眼下元春姐姐已经出了宫,也没了用武之处。

以后这处园子,便修来给府里的姑娘们住下,你且让人将包围住水榭的围墙给拆除了,给我在水榭的东面园子内,预留出足够的大片空地,届时,我要在那里种上一些花草果树。”

林大宝连忙点头记下,恭声应了下来。

“东叔、大宝、你们且先歇息罢。”贾玖朝叔侄两人微微颌首。

东叔遂领着大侄子告退一声,而后出了水榭院门。

贾玖若有所思,将目光停留在宋淮安四人的身上,微微思忖起来。

这次将宋淮安四人喊过来,主要是有几件事情交代他们四人去办。

太湖中心岛那边,王洛飞信找他寻求人手。

这几日,他也从叶修的嘴中,得知宋淮安四人足以信任,当然,一些紧要的事情,尚还是不能够交代他们去办的。

“老宋,此次你带着他们三人南下,当有一事须要紧记。”

“你们到了太湖与王洛会面之后,马上派出人手,前往安南、琼涯、雷州半岛那边,给我圈下大片可耕种之地。

据行里先期前往勘察的人员发回来的密报所看,这几处地方,地广人稀,尚还有许多适合耕耘的土地荒废着。

你们过去之后,尽量多囤一些土地,记住,切记不要以车马行的名头去盘下这些土地,另寻一个身份背景,这些,你们四人当谨记。”

“是,东家。”宋淮安四人齐声应了下来。

贾玖转眸,凝视着宋淮安,肃声道:“老宋,你且记下,满剌加那边有车马行几个铺面,届时,你亲自前往满剌加一趟,疏通车马行那边的据点,可记下了?”

宋淮安神色一紧,虽不知道东家缘何这般严肃说法,他还是面容一板,正色道:“东家请放心,在下必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贾玖肃穆道:“这关系到咱们车马行未来的生存大计,可不许半点疏忽。”

宋淮安、吴于、胡周、关隘四人连忙端正神色,齐声答道:“谨记东家的训话。”

“行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四人且下去好好歇息,明日天一亮,即时启程南下,我暂且以茶代酒,预祝你们此行顺利。”贾玖端起面前那盅温热的茶汤,朝四人徐徐示意,一口而干。

宋淮安四人神色严肃,向前一迈步,从石桌上面各自端起那盏明前龙井茶,一口干了,放下茶盅后,齐齐掉头出了水榭。

“小主,其实,你这些话直接交代我等传话就好,无须让他们多跑这一趟的。”叶修等宋淮安四人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开声打破沉默。

“不然,我正是要当面吩咐他们,他们才会将这件事,严正看待,在座的,都知道咱们车马行与皇室有嫌隙,我这也是未雨绸缪,给咱们车马行留有回旋余地。”

“如是车马行的真正意图被皇室发现,咱们惟一的退路,只能是海外了,西北,虽说车马行已经在那边营了十数年,但我本人,绝对不会与北虏人,联手对抗中原。”

“虽少了西北这条退路,你们也请放心,我已经让我的人手,前往东海那边,也就是高丽国的一个海外飞地。

那是一处名为耽罗岛的地方,我会借着我鸿胪寺少卿的身份,与前来朝贡的高丽使团商议,尽量拿下那块飞地,当作是咱们在海外的一处容身之地。”

耽罗岛,目前尚还是高丽王室流放政治犯的地方。

贾玖假借大周来拿下那处地方的使用权,当不是甚么难事,毕竟,他也是拿着真金白银去租借,而非直接让高丽王室白白失去那块飞地。

任怂神色一喜,笑呵呵道:“真不是一家子不进一家门,徐纶他也已经找叶修拿了大笔银钱,带上他的人手,先一步前往耽罗岛了,莪正打算趁今夜禀告小主呢。”

叶修神色也是一松,神采奕奕道:“不错,就在小主遇刺的当天晚上,徐纶从爪哇国赶回神京,后又同我要了十万两的银票,前往耽罗岛布置去了,他这也算是,与小主不谋而合了。”

贾玖神色一怔,他倒是没有想到,车马行里面的人手,竟然有如此眼光独到的人物,开声问道:“这徐纶,他打算怎么做?”

任怂目光浮起一丝担忧,斟酌着语气,欲言又止。

毕竟,小主对待布衣百姓,那是真正发自肺腑关怀,而徐纶他们那批人,可是暗中联络南海那些海盗,以冲击耽罗岛,营造海盗要在那处地方扎营之所的假象,最终,再给高丽王室交上一笔便宜的费用,将耽罗岛握在手心。

高丽王室水师的目光,最近都放在了扶桑那边,对耽罗岛显然是没有以前那般看守严密,这也恰恰是徐纶他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贾玖眸光一敛,沉声道:“但说无妨。”

任怂一咬牙,便将徐纶的计划全盘托出。

贾玖听了,良久不发一言,最后朝叶修说道:“你马上加派人手,留下监视铁网山的必要人员,其他的,尽皆派过去支援徐纶他们。

我担心那些海盗会起反复,这是我门下的令牌,你让车马行的人拿它与我的人接上头,届时让他们合兵一处,尽快将耽罗岛给我拿下。

如是有徐纶他们那般闹法,我这边与高丽前来朝贡的使团,谈判也会轻松许多。”

叶修从椅子起身,恭敬地接过那道特殊木材制作而成的牌子,就连上面的花纹亦是繁琐难以仿制。

“叶修,朱阁和银行那边的进展如何了?”

叶修将那枚令牌收进怀里,见问,遂笑着答道:“朱阁进展顺利,本就无须再继续多加装饰,弈吟居原就装饰奢华,只是将一些园林庭院稍加整改,再加装一个宽大的戏…舞台,便可以开门营业了。”

“至于大周银行,此事,我倒也省心,有汪、江二位老板盯着,进展倒也顺利,眼下就差太湖那边确认好调色油配方,再以密信呈递神京,让下面的工坊按图索驥制作出来就行。”

叶修答着话的同时,从袖口掏出一卷写满字体的纸质,放至石桌上面,徐徐摊开,瞧它的规模同后世的A3纸那般大小。

正是贾玖早前提议的报纸。

“小主,这是第一版,如是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你再找人拿来寻我,我让下面的人加紧印刷出来。”

贾玖上手一摸,纸质虽然粗糙,但文字却是印刷得颇为清晰,并没有堆墨的现象。

只见这张报纸一共分为八个版面。

士林轶事、神京轶闻、杂文奇谈、科举名录、诗词歌赋、民间趣闻、衣食住行、农耕作物。

大体和后世流行的报纸相通,每一页四个版面,正反两面,整张报纸刚好八个版面。

贾玖抬眸扫了一眼,点头道:“我等会再仔细阅版,除了神京城,下面地方的工坊都铺开了吗?”

叶修一笑,说道:“小主且放心,整个陕西道,下边的工坊皆是已经布开,下个月,整个西北各府城俱是能够印刷。”

“七月份,整个北方府城,亦是可以在第二天见报,十月分,江南、浙江、可以做到各县城是日见报。

十一月份或至年底,湖广、云贵川那边的府城,差不也可以布齐印刷工坊,崇德五年正旦,全国各个行省的府城,皆是可以见报。”

贾玖微微点头,这报纸自不是拿来赚钱的,而是贾玖准备献给崇德帝拿来掌握喉舌之举,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崇德帝才会满口答应承办报纸。

天子下旨,新成立的出版总署,由翰林院学士垂直署理,再由探事司及绣衣卫,并都察院三个衙门同时派出人手,于总署进行监管。

贾玖当初承办报纸,自是想将这一利器捏在自己的手心当中,最重要的,一份报纸虽然便宜,且整个大周识字之人,也不足以同后世的民国相论。

假以时日,如是能够推动礼部执行扫盲,这才是贾玖心底最为渴望之举,但事与愿违,别说是他贾玖这个西宁伯了,那怕是大明宫里的崇德帝,想要将识字率提升,亦是难于登天。

不是因为大周的子民不愿意去读书,而是时下的布衣百姓,没有足够多的闲钱去请一位先生替小孩开蒙,这是其一。

其二,更甚有些当家之主,情愿早早将小孩带到田地,帮家里出一分力气,也不愿意让自家小孩去坐在学堂里面,摇头晃脑。

这报纸,前期自是售于那些士林中人。

贾玖当是也不会去做亏本的买卖。

他要将大周第一份广告打响,朱阁开门营业的广告,将会大大刺激京城里面的那些狗头大户,继而拉动神京城各行各业争相效仿。

这,便是广告费用的来历了。

“叶修,这份报纸暂且留下来,我先观阅一遍,等呈交天子批复后,你马上让工坊的人做好准备,大周的第一份报纸,将于五月初六见报!”贾玖一捶定音,将见报的日期,定在了抓捕京营走私军将后的第二日。

叶修点头,把此事记下。

贾玖转眸,望向季学昌的目光,多了一分赞许,温声道:“老季…府里面的那些人手,很不错,劳你费心了。”

季学昌脸上堆着笑意,拱手道:“不敢当小主如此说,此事,是叶总掌柜在金额陵时便吩咐下来的,我也是奉命行事,老季,当不起小主夸赞。”

叶修见小主投过来的目光,顿时讪讪一笑,神情略微尴尬,毕竟,此事若是让小主给想岔了,他的身份地位就有点里外不是人了。

贾玖朝叶修摆了摆手,复又问着季学昌:“听叶修说,你对火器这事很在行?”

季学昌神色一怔,微微躬身,答道:“不敢,我就是比行里其他人都要喜欢捣鼓这火器之事,我在杭州分行当掌柜时,杭州分行所使用的火器,皆是出自我打理的工坊,里面多是仿制舶来品居多。”

贾玖伸手拿起石桌上面的茶壶,替叶修、季学昌二人斟了一盏热茶,说道:“正好,此次唤你过来,我是想让你前往秦岭那边,主抓咱们兵器工坊一事。”

“秦岭那边的工坊委实重要,我手里能够动用的人手,也就王洛、马甲、许宿、路狄、骆恒、周成。”

“王洛眼下坐镇太湖岛屿,须臾离不开身,马甲我有要事吩咐他做,我思来想去,行里也只有你适合。”

季学昌神情凝重,拱手道:“小主,秦岭那边的工坊,可是关于火器的?”

“正是,未来的工坊,主要是吃透那些舶来品的制艺,真正做到咱们自行生产,怎么样,你可愿意过去?”贾玖目光投落在季学昌略微炙热的眼神上面。

季学昌神色大喜,眉开眼笑道:“小主,我定会将工坊经营好,不会教小主失望的。”

贾玖见季学昌笑得如此开心,倒也猜到一二,这也是相当于后世,自己找了一份十分热爱喜欢的工作,那般欣喜的感受。

“我已经让格伦·胡安,从欧罗巴运送5000支当地军警列装的最新制式火枪过来,那船已经停靠在岭南,下月便可以运抵神京城郊,届时,你派人秘密运送秦岭工坊。”

“另外,将1000支运到宁国府后街三进宅院,我会让骆恒与你交收。”

季学昌一一点头记下。

其实,格伦能够给贾玖如此一个大惊喜。

一次性便如此快速运送5000支最新制式、撞击式燧发枪过来,主要是欧罗巴那边,恰好列装东印度公司8000名本土军人。

格伦花了点银钱,联合东印度公司里面的高层,偷偷运出了5000支燧发枪。

只要这5000支燧发枪到达神京,届时,贾玖的手下一旦全部列装上,他便有底气可以做到,带上整个车马行安全地退出大周整个内陆,来去自如。

更遑论,还有未见过面的陈述三千骑,以及叶修提过一嘴的云南陈怀安,也是车马行埋进去的一枚钉子,他手上也有一万二千人的兵马。

诚然,这些人手加起来,也不足以让贾玖生起对抗张周的念头。

顶多,贾玖可以确保,在与张周摊牌后,大明宫意欲铲草除根时,他可以有更多一层的保障。

贾玖抿了一口明前龙井,复又同叶修和季学昌谈论一下车马行,还有自己的私人产业,中间叶修见到小主的丫鬟出来院子,望着凉亭这边欲言又止。

最后,稍稍谈及几个矿山采矿事宜之后,叶修便和季学昌起身告辞离开。

这时,昏昏欲睡的游方,带着睡眼惺忪的游咏,拍了拍屁股进入凉亭。

贾玖见状,刚欲抬手替他们二人斟上一盏温茶。

游方却也不介意桌面上被人喝过的半盏茶,端起咕咚一下便喝了个精光。

贾玖无奈一笑,遂又同这个名义上的师侄斟了一盏新茶。

“小师叔,我师傅要进京了,看脚程,估摸着端午前会到达神京城。”游方抹了一下嘴角,说出一个让贾玖微微思索的人来。

贾玖垂首思忖半天,也记不起游方所说的,这个名义上的师兄模样。

“师傅,你瞧,我就说师叔祖记不起师祖了罢,你快还我鸡腿。”游咏神色紧张地望着师叔祖的神情变化,果不其然,小游咏瞧见师叔祖剑眉微微蹙了起来,便大声嚷嚷了起来。

“边去,再吵我,信不信等师父他老人家来了,我就告诉他,你在进京的路上偷吃了牛肉。”游方抓过小师叔推过来的那盏新茶,又是一口而尽,这才朝着逆徒吹胡子瞪眼。

游咏听了,双眼圆瞪,不要脸的老东西,明明是你撺掇你徒儿吃的牛肉,却把这么一大口锅甩了过来。

“小师叔,师父写给师侄的信上说了,他游历四方,山河锦绣,人文风情已经见过,现在他老人家预感到,师傅的天命快到了。

他老人家还说,在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亲人,便准备上京来投奔小师叔,他准备等他羽化后,让小师叔替他披麻戴孝……”游方讪讪一笑,将师傅来信的话语,稍作修改了一下。

“游必老道在想屁吃?他敢让小主替他戴孝,我就敢拿他的徒子徒孙一刀给宰了。”任怂冷笑一声,觑了一眼臭道士。

“师傅,你怎么又骗小师叔?师祖不是在信中交代过了,他老人家明明是说:逆徒,倘若为师羽化,这个孝子,你不想当也要当……的吗?”游咏挤眉弄眼,小声嘀咕。

“咦,逆徒,你这个孽障,你又又又偷瞧师傅老人家写给为师的信了?”

“老道当年,就应该强拦着师傅,让他老人家把你丢在那道破墙上面,省得把你捡回来,净给为师添堵!”游方老脸一红,瞥见小师叔投过来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赶紧假装教训逆徒,以避开小师叔那道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

“你说了也不算,你也拦不住,师祖瞧见我小时候可爱漂亮,才不会听你这位老道胡吣,要我说,等师祖来了,我直接拜在他的门下,也省得你左一句逆徒,右一句孽障,还天天敲我的脑袋!”游咏一个闪身,直接躲到师叔祖的后背。

“行了,你们净胡闹,游方师侄,你师傅是喜欢住在郊外?还是喜欢住在城里?”贾玖抬手一点,制止游方要打游咏的举动。

“师傅他老人家,喜欢热闹一点的地方,如是在神京城繁华的地段,给他置一处宅第,那便再好不过了,可惜呀,师侄我的道法还没到家,没能够替师傅置办一座大宅子。”游方睁眼说瞎话,张嘴就来。

“臭道士,你净说瞎话,我从没听过,游必那老道喜欢住大宅子,你指定是又在打小主的主意?我警告你啊,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非让人把你丢去矿山不可。”任怂在一旁看不过去了,旋即神色不善地望向臭道士。

游方讪讪一笑,一双无辜的眼神迎上暴跳如雷的怂爷,眨眼道:“怂爷,我说的就是道观呀,名字就叫宅第道观。”

任怂气得跳脚,刚想要过去教训游方这爱占便宜的性了了,却被小主伸手制止。

贾玖也大体清楚游方不靠谱的性子,遂摆手道:“行了,此事,且等…我那位师兄进京再说,天色很晚了,你们且下去歇息。”

说毕,贾玖拿起石桌上面的报纸阅了起来。

任怂和游方师徒两,遂向贾玖告退,而后,三人吵吵闹闹般出了水榭院子。

这时,袭人和封大娘及两个二等丫鬟出现在院子内,四人迈步进入凉亭,封大娘和两位丫鬟收拾着杯碟和吃剩的水果点心。

袭人一面收拾着石桌,一面嘱咐着贾玖道:“玖爷,我已经备好了热水,你洗漱一番,尽早歇了罢,可不好熬坏了身子,玖爷你可是还有伤在身的。”

贾玖将报纸上面的目光移开,抬眸望向高挑身形的袭人,不禁微微愣神起来,平、袭、鸳三位大丫鬟,至今,就差一位平儿,他身边便已经集齐红楼三大丫鬟。

说来也好笑。

除了平儿,袭人、鸳鸯她们,他是从没有动过念头,要将她们二人收进房中,最终反而却是阴差阳错。

平儿为人心思细腻,做事妥帖,她才是贾玖前世略读红楼时,最为钦敬的丫鬟,也是贾玖私认为,最善良的一位女人。

她虽身为强势管家琏二奶奶王熙凤的心腹,但她行事绝不仗势欺人抑或狐假虎威、以强凌弱。

以她本能地同情那些和她地位相仿,抑或更低下的奴隶们来看,足于可见平儿的心地善良。

贾玖凝了凝神,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汤呷了一口,问着袭人道:“眼下是什么时辰了?茜雪她们都睡下了吗?”

“回玖爷的话,现在已经亥时末,快到子时了,茜雪她们,见玖爷与任叔他们说事,又不便出来,一时熬不住,便在二楼歇下了,可要我去将她们喊醒。”袭人素手拿着一张抹布,转过身子回话。

“不用了,便让她们歇下罢,你和封大娘也别忙活了,这些东西,且留待明日再收拾也不尽的,你早早去歇了。”贾玖起身,拿起那张报纸,便准备返回水榭。

封大娘赶紧转过身子,说道:“这也没剩多少了,我领着她们收拾一会便完事,玖爷和袭人姑娘先去歇息罢。”

袭人一听,遂朝贾玖说道:“玖爷,沐浴间我已经替玖爷准备妥当,玖爷还是先去洗漱,趁早歇了罢。”

“那行,你也别收拾了。”贾玖从椅子起得身来,伸手将报纸拿上。

“欸,我听玖爷的,玖爷,这报纸,还是让我替你拿上三楼,玖爷你先在一楼的沐浴间洗漱。”袭人微微垂着螓首,玖爷没有吩咐让她侍奉沐浴,她也不敢开口询问,打她进入宁国府,便一直遵循自己的本分。

贾玖点了点头,将手上的报纸递向袭人,径直朝沐浴间而去。

……

不多会,沐浴完的贾玖,重新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裳,抬脚上了三层。

午夜时分,整个三层亮着微弱的烛火,映照出泛黄的明亮。

卧室内,烛火摇曳,于黑暗中散发着柔和的色泽。

轩窗前,一阵微风拂了进来,烛芯微微颤动,晃动的烛光,映落在双膝跪在宽大拔步床上的袭人身上。

许是进入了夏季,袭人的一身穿着,较之初见时的要轻薄了不少。

眼下的袭人,上身是一件水蓝交领长背心,象牙色的交领袄子,下着一件霜色长裙,正背对着贾玖微微跪着,一双素手在替玖爷铺平床单。

袭人许是听见玖爷漫步上楼的脚步声响,此时她的身子微微紧绷,她倒是没有想到,玖爷沐浴竟会这般快。

贾玖立身在珠帘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正跪在床榻上面替他铺床叠被的袭人。

平儿、鸳鸯、袭人的美不尽相同。

她们都是美人胚子,身段皆是高挑纤细苗条,若说要分个高下,贾玖私以为,当属俏平儿的颜色,在她们二人之上。

袭人许是太久没有听见动静,遂从床榻下了地,转过身子一瞧,正见着玖爷一眨也不眨地在打量着自己,脸颊腾地一下,瞬间红若胭脂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八珍汤的作祟,甫一瞧见袭人艳若桃蕊的脸色,以及那张娇艳欲滴的唇瓣。

贾玖当下心里正有一团火气。

目光一凝,遂大步上前,伸手,揽住袭人紧绷起来的香肩,俯身,噙住两片紧紧抿起来的唇瓣,旋即,肆意掠夺甘泉。

袭人脑壳瞬间空白,直觉天旋地转,如不是双肩被玖爷揽住,她势必会瘫软在拔步床榻上面。

少倾,贾玖一个横抱,将锦软如蚕的袭人抱上拔步床。

须臾,散落的帷幔里面,穿来一声蚊蝇般的娇呼。

“请爷…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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