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文书上的记载。
这元金壶本是一件七十二重地煞禁制的法器,十分不凡,算得上乘之属。
只可惜韩纪对此世法器信息并不了解,纵然得了这点讯息,也是一时难明。
‘看来还是得尽早请教我那便宜老爷,掌握一些法器相关才好,不然空有这般宝贝,却不知其层次威能,终究也不爽利。’
这般寻思,韩纪暂时按下了那点躁动。
却将心思放在宝壶禁法之上,仔细记忆起来。
眼见揣摩数十来回,个中禁法口诀已然深谙在心,韩纪方才心满意足的转回神思。
他此时对法器层次没有个清晰了解,左右这宝壶之中,也再没别的异象,一时未免有些没了新鲜。
自然便想离开此地。
正琢磨如何才能离开这宝壶空间。
不想念头方动,整个人意识一番斗转,再睁眼时,已然是回到自己肉身了。
回过神来,韩纪急忙四下望去。
眼见并无什么变故,这也才安下心来。
随后一脸满意的盯着手中元金壶,想道:‘这宝壶儿果然是天大仙缘,只可惜我如今元金真气初成。按着那禁法口诀中所言,没能炼就五金精气,却不能炼化其中禁制,尽其妙用。看来还是得专注自身修行,早早积累一些五金精气才好。’
‘好在这壶中本也有些五金之气,虽不知哪里积累而来,终究方便了我的修行。此外我自刘府之中,得来不少金银细软,说不得也能用来淬炼五金之气,一时半会儿,倒也不差剑诀修炼所需资源。’
只是念及于此。
韩纪忽又想起了自己还炼有赤精炼炁术的事情来。
不由皱眉忖道:‘可如此一来,我岂不是要有两门功法须得同炼了?比之常人,单怕要多耗费不少时间。’
赤精炼炁术,他是不能放弃的。
此法乃是王金禅所传,过两日对方甚至还要考校。
以他现在处境,不可轻弃。
再者。
元金剑诀是好,未来可期。
可法门珍贵,也意味着容易惹来他人觊觎目光,有赤精炼炁术真气遮掩,也方便日后行走。
哪怕不说这些。
只在韩纪看来,元金剑诀无人指点,单靠他自己参悟,功诀越是玄妙,反而越是难修。
唯有借助一门别传参考,也才方便自家修行。
毕竟这剑诀他连王金禅都不好透露,也无从去寻人指点。
是以不管出于哪个原因,韩纪都不好弃了赤精炼炁术。
不过很快,韩纪眉头便又舒展开来。
自我宽慰道:‘也罢,旁人想得来这两部功诀,都未必有这个机缘,我如今法门在身,如何修炼随时可以做出取舍,又何必苦恼这些?且先炼着,顺其自然也便是了,到时遇着问题再做抉择不迟。’
‘何况多一路法门,便是多一些手段,对我这般出身的人来说,未必就是坏事。’
如此一番梳理。
韩纪抛却了种种杂思。
他赤精真气小有所得,元金真气也自初成,正是积累时候。
纵然要做决断,等王金禅出关之后,问了法器信息也是不迟。
心有定计,韩纪又瞥了一眼安置青狐图的几案。
见胡月儿并无什么异动,便也继续打磨起自身真气来。
……
如此打坐静修,不觉又是三日过去。
这一日韩纪在僧舍之中修行。
赤精真气已经累得几缕,根基已固。
元金真气更是初步结合从元金壶中取用而来的五金之气,勉强化得了第一缕五金精气。
他自觉这些时日修行,已经颇为圆满。
一味枯坐,心绪之上,却有些不太定静了。
早前王金禅指点他炼精修行之时,便提点了他动静相宜的道理。
曾言及若是苦修日久,心思不定,那便不该继续苦熬,须得放松心绪,方对修行有益。
对此韩纪深记心中。
眼下正到了这等时节,他也便寻思暂且放下真气打磨。
找来胡月儿说几句话,排解排解闷气。
正好胡月儿自打知晓了她那哥哥消息之后,便一直藏在青狐图中,也不现身,不知如今心情如何。
韩纪自觉身为朋友,还是得讲几分义气
既然有了空闲,当然要关怀关怀。
哪料得他刚起身,正要朝青狐图走去,请出胡月儿。
耳中忽然传来一道浑厚声音。
“既是行功完毕,便来禅房见我。”
韩纪一愣。
反应过来,才搞明白是王金禅传音。
他心下一算,距离自家老爷闭关修行,正好过了旬日时间。
既有所召,想必如今已是功果有成了。
韩纪自打知道了元金壶本质,便一直期待着王金禅出关,自己也好请教法器之事。
而今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迟疑。
这声刚落定,他便要提步往方丈禅房赶去。
不过目光落在青狐图上,犹豫一会儿,还是把这法图也一并带了,这才走出了僧舍。
……
不一会儿功夫。
韩纪便来到了禅房之中,见得了王金禅。
他本想着见礼过后,要好生请教一番法器信息。
熟料这一见面,却被惊了一跳。
只因禅房之中端坐的王金禅,整个人被那条赤鳞大蟒盘缠其中,一动不动。
若非韩纪心知这大蛇乃是王金禅豢养灵兽,或许都要以为是这蛇儿要吃人了。
这还是其次。
更为要紧的是,韩纪发现。
只旬日不见,王金禅气质模样居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张厚唇浓眉的古拙面庞倒是没什么不同,可原本脸上赤色印记,此时竟已经化为金红之色,覆盖了所有外露的肌肤。
整个人看上去一团赤金,仿佛一尊佛像。
连那光头,也是赤金一片,还泛着些许鳞甲似的光泽。
在加上盘身赤蛇,整个就是一尊怪佛。
韩纪心下大是吃惊,奇道:‘这模样却是什么来由?’
转念又想起了初见王金禅时对方脸上印记来。
‘我还道那印记乃是天生胎记,现在看来却是未必,莫非是功法导致?却不知我这便宜老爷炼的那部旁门正诀,是个什么来头,这模样看着怪渗人,实在不像什么正经功法。’
王金禅见他惊愕模样,却不多做解释。
面色反而有些严肃,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
开口便道:“我此番召你过来,一是要考校你的修行进境,二个却是有件要紧事情,需你去做。”
要紧事?
韩纪正要询问。
王金禅却又道:“这件事情本没这般着急,照我原来想法,乃是要让慧明替我奔走的。只是如今生了一桩变故,却使得时间紧迫不少,无奈也只得唤你来见。”
“而要做好此事,你还得有几分本事傍身才可,至少要有祭炼了那子母凶魂索的根底,才有成事把握。”
“所以我却要先了解你的修行进境。”
“你且运来真气,让我看看你这几日修行所得。”
“若是真气稳固,我便传你子母凶魂索祭炼之法,叫你掌握这件符器,也好办来这件要差。”
韩纪有些意外。
只王金禅语气,这事儿似乎十分关键。
尤其看对方模样,分明还是修行之中,并未结束。
更能看出,这事儿对王金禅应是十分当紧。
韩纪得了王金禅不少好处,如今倒也不介意替对方奔走。
只是不问个明白,也难安心。
于是忙问道:“却不知是什么事情如此紧要?叫老爷不顾修行,也要召我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