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病的很严重?我等明日去看看?”
“还是算了吧公台,奉孝可不想我等看到他极为狼狈的样子,还是少主代我们去一趟,好好慰问奉孝。”贾诩立即祸水东引,丝毫没有心疼徒儿的意思,“顺便告知奉孝,最近多加小心,陌生人,食物和汤药都要检查!”
“好的我会提醒奉孝兄!”吕霖赶紧接过话,生怕吕霖逮住尾巴。
“噢,兴泽,你与郗小姐之事,到底怎么个情况?”完了,吕布果然提起这茬,必然严夫人添油加醋。
“误会,纯粹是误会,老师您应该懂得,就是误会!”吕霖一脸哀求的看着贾诩,盼望他说句公道话。
但贾诩可不是公道的人,喝了两口浓茶才开口“郗御史府家,倒也门当户对。哎,只是你年龄还此事过两年再说也倒可以,如今得给郗御史一个交代。主公以为如何?”
“嗯就这么定了!”吕布自然不会反对,但是吕霖会呀!他心里还装着女神啦,怎么能把女神纳成妾嘞?
身不由己啊!
一路颠簸回来,郭嘉病情相当重,连昨日酒宴都没有参加,估计卧床不起。第二日上午,吕霖吃过午饭便去郭嘉府上。前日郗虑把张机带到京都,直接送去郭府,正好过去看看张机是不是真的神医。
吕霖是郭府的熟人,不需通报直接走到后院,还没进屋就听到郭嘉的声音,“大夫呀你说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再饮酒这一条,郭某断断不能从命呀大夫”郭嘉嚎的那叫一个惨,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原来是让他戒酒。好吧,这对于郭嘉而言确实比要命还痛苦
郭嘉这个酒,是该戒了!
“奉孝兄这是怎么了,空府传响,哀转久绝呀!”伴着声音走进屋内,郭嘉脸色苍白没多少血色,无力的趴在床上,郭夫人端着汤药站在旁边,除了两个婢女以外,还有一个老头立在一旁,想来就是张机无疑。
“兴泽啊,你可来了,这位大夫要我的命啦!”郭嘉总算找到一个知音,赶紧求救。郭夫人也立即向吕霖行礼,吕霖恭敬回礼“嫂夫人不必多礼,奉孝兄如何了?”
“张神医说,夫君感染风寒,又旅途颠簸,如今得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也得戒酒!”虽然吕霖是常客,但毕竟身份摆在这,郭夫人还是很有礼貌。吕霖一直很奇怪,像郭夫人这样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喜欢郭嘉这样的浪子,好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啊既然如此,奉孝兄好生休养,戒不戒酒咱们病好了再说!”吕霖赶紧打个哈哈,病人嘛,当然得哄着,有什么事儿病好了再说。
安抚郭嘉躺下,今日来到外屋,吕霖才镇重的向张机作揖行礼“谢先生救奉孝兄,吕霖在此谢过。”
“公子言重了,为医者,本应当治病救人。”张机大概五六十岁,为人很随和,从他方才给郭嘉把脉的神色,倒也表现出医者父母心。
“即便如此,还是要多些先生。不知奉孝兄的风寒,何时能痊愈?”古代的就是有意思,风寒,被风吹而受了寒,太精辟了。感冒嗯理解不了。
“郭公子病情本不严重,只是由于其体质孱弱,饮酒无度,故而患任何病症都难以痊愈。”
张机老头说话还挺隐晦,郭嘉那厮好像不止饮酒无度吧?吕霖也不关注这个,继续问道“如先生所言,奉孝兄以后实是不得再饮酒,另外令奉孝兄日后在军中锻炼体魄,嫂夫人以为如何?”
“啊这个,夫君身子单薄,恐受不住军中训练。”好吧,有这么个“贤惠”老婆,怪不得郭嘉体质差,走路都是飘的。“不过先生说要夫君戒酒,妾是极其赞同的,然夫君嗜酒如命,妾也劝止不住,不知公子可有法子。”
真是好老婆找人算计自家老公好吧,主要是依照郭嘉的性子,谁劝跟谁急,这种事情,得他自己下决定。“呃,这个噢,张先生,若您能配合一下,奉孝兄的酒估计能戒。”想了半天,吕霖终于想出个不错的法子。
“噢?公子请讲。”
“敢问先生,这世上什么最苦?”
“当然是黄连最苦呀啊公子的意思是?”张机若有所悟。
“如此一来,不知安全不安全,不会有副作用吧?”
“这个倒不会,对郭公子的病情也有帮助,只要不过量即可。”
“既然如此,麻烦先生重新写方子了。”
“夫人,老爷的要煎好了,要不要给送过去?”此时走过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婢女,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刚出锅的咳咳
“已经是第五碗药了,喝完以后将药渣倒掉重新抓药。”郭府不大,就那么几个院子,在郭府呆了两日,张机已经对府里的人很熟悉了,直接对婢女吩咐道“把药给郭公子送进去吧。”
“诺。”郭嘉府里的婢女没有郗虑府上那样的颜值,不过都挺懂事听话。吕霖几人也随即走进房间。
“老爷,该吃药了。”婢女恭敬的向郭嘉施礼,才上前扶起郭嘉身子,横起枕头靠着,郭夫人立即过去扶着郭嘉。
“兴泽难得来我府上,郭某咳咳照顾不周,兴泽咳咳自便,容我咳咳痊愈咳咳再把酒言欢。”果然是酒仙,这个时候,还记着酒!郭嘉瞥了一眼药碗,叹息不已“哎,又得喝这毒药!”
郭夫人无奈的摇头,婢女端起药碗,“老爷快喝吧,喝完病就,好啦。”
老爷快喝吧,喝完病就好啦!
感觉桥段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大郎快喝吧,喝完病就好啦吕霖不知道怎么会想起这个剧情,有些想笑,毒毒药?“等等!”
在婢女将勺子送到郭嘉嘴边,郭嘉张开嘴正要喝药时,吕霖突然开口,急忙跑过去。端一碗药,你手抖什么抖,又不是大冬天!心里有鬼吧?
郭夫人一脸迷茫的看着吕霖将婢女手中的药拿过来,然后转身交给张机,“先生,麻烦检查一下。”
药方是他开的,郭嘉这两天都喝的这个药,有什么好检查的?张机虽然有些不悦,却还是将药碗递到鼻尖闻一闻。这一闻,张机的老脸立即皱成褶子,将药碗放下沉声道“多谢公子机谨。”
即便是郭夫人也知道怎么回事了,满脸惊骇花容失色!郭嘉虽然重病,但是眯着眼睛还是能吓唬人,皱着眉头道“何人指使你做的?”
婢女立即伏首在地泣不成声,也不敢求饶命,毕竟背主的罪名太大了!古代的忠心护主思想很深,这个婢女以后留不得啦
“自我嫁到郭家,你便跟着老爷,如今已经好多年了。我与老爷对你信任有加,你竟然说,谁指使你做的,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温文尔雅的郭夫人难得这么生气。
“夫人,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当家的赌输了钱,还把儿子出去了,有人找到奴婢,要奴婢在公子药里面加一些东西,不然就把奴婢家腿打折,还把奴婢儿子卖了奴婢没有办法啊夫人奴婢对不起老爷夫人。”果然又是一把辛酸泪。
“你走吧把这个月工钱拿走”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郭夫人非常生气,却也没有太为难这个婢女。
“等等!”郭嘉挣扎着爬起身,郭夫人赶紧扶起他,郭嘉又咳了两声才喘息道“兴泽,用不用拿郭某做点文章?”
“不用!”郭嘉的意思是假死,然后引蛇出洞,把董承等人套出来,吕霖摇头道“我可不想咒你死!那帮人,我一定会纠出来!”郭嘉可是吕霖当年的偶像,可以想象吕霖此刻有多生气!
郭嘉眼里满满的感动,随即转过头开口“你夫家欠多少钱?”
“回老爷,三十五两银子”
“哈哈咳咳原来我郭嘉只值三十五两银子!”郭嘉倒是豁达,继续道“夫人给她五十两银子还债,剩下的钱过日子吧,离开京都,不要在回来了。”
“谢老爷!”婢女感动的稀里哗啦,又是磕头又是道谢。
“郭公子以德报怨,好人啦!”吕霖身后的张机感慨不已,“如今得世道还是郭公子这样的好人,难得啊老夫定要把你的病治好”
呃,竟然有人给郭嘉发好人卡
过了两日,郗虑又带来一个老头,五六十岁,比张机还瘦一些,脸上气色倒还不错。看着郗虑一脸得意的表情,吕霖也能猜到此人便是华佗无疑,立即开口道“郗御史百忙之中帮我找人,吕霖感激之至!”
“贤侄不必客气,都是为了郭军师尽心,何必那么计较”郗虑笑的更开心,仿佛自家人一般。
吕霖不想跟他扯的太近,已经解释不清了。寒暄几句,便带着华佗去了郭嘉府上。一路上跟华佗倒挺聊得来,又将郭嘉的病情告知华佗。
这几日郭嘉府上再也没有了酒香,远远都能闻到药渣子味道。吕霖捏着鼻子走进去,介绍张机与华佗认识,随后聊起郭嘉的病,最后得出统一结论,郭嘉不能再喝酒了。
“两位神医,这个这个两位有所不知,郭奉孝嗜酒如命,若不许他再喝酒,恐怕他这病也不愿意治了。”这种事情,吕霖也很郁闷有办法!随即问道“若将滋补的药品泡在酒里,制作成药酒,不知是否可以?”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点头,此法可取,既解了郭公子的酒瘾,又对他身体无害!华佗毫不犹豫开口道“公子高见!只是是药三分毒,郭公子亦不可多饮!”
能帮郭嘉想这么个好办法,吕霖已经很有成就感了,郭嘉要是在不同意,就只能对他下达禁酒令!原本一个小小的感冒,正常人哪有这么麻烦,要不然你郭嘉生活无节制,至于给你操这么多心?
碎碎念好一阵,吕霖才记起进屋里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郭嘉。
忙完这个,吕霖又打起华佗与张机的主意,若把这二人留在京都,以后只要不是缺胳膊断腿,其他病症都好处理!只是二人闲散惯了,该如何安置?嗯学院!让两位神医去工农学院当教授,医者都有仁人之心,想必二人不会不答应。
果然,两人踟蹰一阵,最终答应下来。吕霖在学院附近给他们找了一处宅子,反正两个老头很方便,让他们潜心研究医术。华佗还将他的五禽戏交给郭嘉。
能不让他郭嘉戒酒,也不用去军营训练身体,大病初愈郭嘉非常积极配合的开始锻炼五禽戏,完全不需要人督促。开玩笑,加上黄连的药,你连续喝五六天,你也会很懂事的!
没闲几天,张济叔侄带着一万骑兵来到京都,算得上是举家搬迁。张绣把赤龙胆枪都送给吕霖了,他自然得亲自出西门迎候。而是很有缘的看到张济的小老婆,也就是闻名遐迩的邹夫人。
吕霖如今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自然不会像曹色痞一般对这位美少妇有想法,况且人家老公就在旁边。“张将军一路辛苦了,父帅命我在此迎将军入城!”
“谢少将军!”张济如今快五十岁,两鬓有些花白,很难想象他是如何浇灌邹夫人这个二十五六岁的牡丹花的。当然,吕霖也就想想,不会操这些心。
“拜见少将军!”张绣也策马上前,如今三十五六岁的张绣胡子却很茂盛。
“哈哈,二位将军无需多礼,倒是我,应当感谢张绣将军赠枪啦!”吕霖也不知道张绣为何会将赤龙胆送给他。
张绣嘴角抽搐,抱拳道“难得少将军喜欢,当时大将军说这杆枪适合少将军,末将还怕少将军驾驭不了,如今看来是末将多虑了。”
“哈哈呵呵”呃,好尴尬,原来是老爹怪不得吕布回来就封张绣为长水校尉上次在长安怎么也没说,你要是告诉我我也不还给你!既然拿过来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将军枪术了得,日后我还要向将军多多请教!咱们入城吧!”
“入城!”
大军驻扎在军营,一万兵马入京都的消息立即传到献帝耳朵里面。前几日策划刺杀郭嘉失败,莫非吕布查出端倪?调一万兵马入京,难道是要谋反么?早知如此,悔不该听国舅之言!
虽然朕是皇帝,但十万大军只听吕布之命,若无吕布下令,张济敢率军入洛阳?何况张济还是吕布请求赐封的扬武将军。
“陛下,吕少府求见。”杜常侍踩着小碎步走进殿,恭敬行礼。
“吕霖?”他来所谓何事?先礼后兵么?他们吕家真的要谋反?朕该怎么办?是烧了洛阳宫与他们玉石俱焚,还是委曲求全?献帝越想越害怕,整个人都瑟瑟发抖,却不能不见吕霖,只能开口道“宣。”
“诺!”杜常侍应声而去。献帝坐直身子,挺胸抬头,表现得若无其事。若吕霖问及郭嘉之事,我就一口咬定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不然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