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劳诺德见到了璀璨夺目的流星!
可是那颗流星一头扎进了太阳里!
当今天下,谁是天下第一,真不好说。但无论谁排,风清扬也必是前三之列。
劳诺德实在是不明白,自己都说出是风师叔了,余沧海怎么还敢这么勇的?
难道是我的问题?我没说全名?
劳诺德已经深陷p中无法自拔了。
至于被供出是间谍什么的,已经完全无所谓了。风清扬出现的那一刻,劳诺德居然有些释然:
终于被发现了啊!终于不用再昧着良心。终于可以做回自己然后死去了吗?
……
余沧海自以为天下绝顶的一剑居然被这白发老头腰一弯躲开了?!
余沧海有些惊讶:老头有点东西呀,弯腰真快。
不过不慌,这一波先天中期对先天初期,优势在我!
对面老头出剑了?
无所谓,我会出手!
稳扎稳打,百招内拿下他。
余沧海使出自家最拿手的松风剑法,一式松风如滔,引得狂风大作,尽得松之劲、风之迅。
“呲”
自己的剑尖居然与对方针尖对麦芒,相碰在一起,也够巧合的呢!
再看我松涛如梦、松海无边、松劲千古……
连着六七剑,双方居然剑剑都是剑尖相对,余沧海再迟缓也品出不对来了。
他又一式密松随风使出,手中剑分七道剑光,直刺这老者七处要穴。
这回他分了三分心神去观察对手,却见对方也是剑风七道剑光,与自己剑光相对。
简直、简直…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余沧海心神被这一发现所摄,七道剑光有一道崩溃,对手相对应的剑光也随后崩解。
余沧海机械式的又出几剑,二人却还是招招相似、剑剑相对,就好像是一面镜子一样,对面的是镜子里另一个余沧海。
虽然眼前人身高八尺有余,自己不到五尺,但那剑意、那剑招甚至出剑时的习惯都一模一样,那就是松风剑法,就是自己的松风剑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余沧海无法接受这一现实,抽身后退,老者也没有追击,任由他跳至一颗树,摆了个白鹤亮翅的造型。
你可以模仿我的剑,难道还能模仿我的真气吗?
鹤唳九霄神功,十二成功力,你拿什么模仿?
余沧海在树引吭长啸,如鹤鸣鹤泣,随后使出鹤唳九霄神功中独有的运气法门,一剑凌尘!
又是松风如滔,但这次除了松之劲、风之迅外还有鹤之灵动,威力大增。
对手也是一式松风如滔相对。
又一次松风如滔对松风如滔,剑剑相对,可余沧海这次居然每一剑都比对手慢些!
这是什么妖法?
余沧海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落入了下风。
对方的松之韧劲、风之迅捷、鹤之灵动比自己更完美。
难道我的剑法才是模仿品吗?不然为什么我练了三十年的松风剑法比不过对方?
风清扬:失误失误!用力过猛
余沧海收剑低垂,不可置信的问道:
“莫非你是本门二十年前幸存的前辈?”
“这都什么脑洞啊!”风清扬断然拒绝,“我七岁拜入华山派,生是华山人,死了也埋华山。”
余沧海还是有些不信,但不论怎样,打完再说。
他蓄气蓄力,使出自己平生最得意的自创一剑松鹤御风。
这一次终于不是剑尖对剑尖了,余沧海的随身数年的剑,断了!
他的松鹤御风一剑演变出十四种变化,却最终被第十五种变化击中了剑身最薄弱处。
……
原来,不是什么妖法,只是剑术的差距吗?我的剑法,原来这么差吗?
差到只是被别人看一眼就能模仿、差到会被用苦练30年的剑法击败、差到毕生最得意的一剑会被一眼学会然后超越吗?
余沧海手中的断剑掉了,但他却好像完全没察觉。
风清扬:
其实也没有那么差了,松风剑法我年轻的时候打过很多个啦!都太熟了!
最后破掉那一剑的也不是什么第十五种变化,而是独孤九剑啊
……
余沧海道心破碎,风清扬摆出一派宗师的气度,其实内心里也乐开了花。
不是因为战胜了余沧海,他胜过很多很多更出色的剑客。
而是某种他好久好久没有过的舒畅感,让他久违的找回了比剑斗剑的乐趣。
是十四岁时在师姐面前比剑胜过师兄的那种感觉!
清浩师弟说的对啊!
这种行为真的有种独特的刺激感啊!
用对手最擅长最熟悉的剑法打败对手,把对手最擅长的剑法使得更完美更出色,这实在太棒了吧!!!
风清扬已经爱这种感觉了!
……
余沧海知道,这样的剑术绝不是普通先天所有,眼前之人当是剑圣风清扬。
若是早些知晓,就该头也不回的逃。可那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九岁那年,早熟的孩子在和父亲表演杂耍时,见到一位青城剑侠比斗时使的三式剑法而时不时用树枝模仿。
十二岁那年,矮小的少年用那三式剑法和一条柳枝打败三个混混,被青城剑侠看中带山。
十六岁那年,因为出众的天赋被掌门收为弟子,师姐笑得好甜。
二十二岁那年,弃剑堂称霸川蜀,青城山破,大火烧了一夜。门人弟子618人,只一人苟且。
二十四岁,凝炼真气,冒着大雨跑回青城山山脚哭了一夜,挥刀无悔。
二十六岁,后天巅峰,东出川蜀。此后十六载不敢西望,唯怕梦故人。
二十九岁,破入先天,为重立青城道统四处奔波十三载,一无所获。
四十二岁,断剑于此,一生所学尽为所破。终南山风景独好,葬身于此,也有清风明月相伴。
真是残缺而失败的一生啊!
……
可…可还是不甘心啊!
那青城山的大火已经在自己梦里烧了20年那火光明亮的一夜是众多同门的尸首堵死逃走的密道那下山路有块青石岩,掌门在那里站了半夜,流尽了血。
如果死在这里的话,就再没人记得师姐的脸、记得青城山的617人,记得青城派了!
传承青城道统,真是沉甸甸的六个字啊!
掌门啊,你们死的轻巧,让我在这炼狱受罪二十年。
到了最后,居然让我连选择死都不敢!
如果死在这里是余沧海的宿命的话……我拒绝!
余沧海断剑后呆滞许久,突然放声大笑,然后飞身到弟子身边,夺过两个大囊来。
那是他为了施展自己基于杂耍而独创的“吐火功”而准备的特质火油,但他知道,吐火功在真正高手前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可这一次他并非要吐火,而是把两大囊十余斤的火油一饮而尽,原本白一半黑一半的脸也变得黑白相间。
他就这么看着风清扬,癫笑着说:
“哈!能再给我点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