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师兄,你知道你以前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哪句话吗?”一手提着付涛,秦隐走在出去洞口的路上,在刚才,他已是震散了付涛的周身经脉,废去了他的法力。
简而言之,现在付涛已经是个废人了。
“你会跟我一样,死在这里的。”没有回答秦隐的问题,付涛只是口中含着鲜血,模模糊糊的回了这么一句。
秦隐的实力超乎了他的想象,只是一击,就将他的攻势全部瓦解。
这固然有他不是全盛姿态的原因,但刚才秦隐的那一击,还是让他心中一震。
窥一斑而知全豹,依秦隐刚才表现出来的战力,真若准备齐全,拉开架势一对一,他不见得能压倒秦隐。
既是落在秦隐的手里,付涛已是知道了自己的下场,但他的内心也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那就是秦隐既然出现了,那赵雨就肯定不会让他活着回去。
实力强劲的赵雨一旦出手,眼前的秦隐即使不弱于他,怕也是会被摧枯拉朽。
虽然他现在离死不远,但一想到不久之后,秦隐也会步入他的后尘,他血肉模糊的脸上就涌现出一丝释然。
秦隐虽然面朝前方,但一直有用敛息虫观察着付涛的一举一动。
他微微笑了笑,然后说道:“你是指赵雨?”
听到秦隐一下子就提出了赵雨的名字,付涛的心中出现了一丝波动,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疑问。
他这是知道些什么?然后他又是听秦隐说道。
“放心啦,我会说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成了这幅模样,不对,赵雨应该见不到你的尸体才对。”
“这样就直接省去了解释的麻烦,对,还是这样比较好。”
原来他只是在担心赵雨发现自己尸体的事情,付涛的心绪重新回归平静。
“不过我也知道赵雨要对我出手,而且他想让你对我出手哦。”侧头瞥了一眼如释重负的付涛,秦隐又是淡淡说道。
付涛脸色依旧不变,心中却是升起一阵波澜。
他竟然知道赵雨要对他出手,而且还知道赵雨找了自己对他出手。
这怎么可能?
赵雨对自己下达指令的时候从来都是通过传音的方式,并且从来没有明确的表达过他的态度。
这秦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看着付涛一副强自镇定的样子,秦隐知道自己猜对了。
其实这事也根本用不上猜,随便想想就知道了,首先这次任务肯定不是付涛安排的,从那天赵雨领着去见付涛的第一面起,付涛当时那先是一顿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两人积怨已久,这次任务明摆着又是带着危险,若真是付涛谋划的这个事情,他根本没必要做出那个表情。
做表情肯定要带迷惑性的,依他和秦隐的关系,有必要吗?
既然不是付涛,那肯定就是赵雨了。
既然是赵雨,那他一开始的时候,肯定不会自己动手啊,否则他为啥要找付涛三人?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否则你猜我为什么午时的时候不出现?”秦隐微微摇头。
听到秦隐这么一说,付涛忽然咳嗽了几声,艰难的开口道:“你..你既然知道这次任务危险,那..那..那你为什么还会跟着来?”
“想知道?”秦隐哈哈一笑,“嘿嘿,不告诉你。”
付涛闻言,又是剧烈的咳嗽几声,这次听上去比刚才还要严重几分。
其实,这个问题同样很简单。
赵雨和付涛三人是几乎不可能在做这个任务之前就对他动手的,因为这样一来,苏城主那边就交代不了。
说好的,由赵雨领头,带麾下四人,结果还没到目的地,就莫名其妙的没了一个。
你找什么理由?飞行法器失事?
既然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对他动手,那有着异变的敛息虫存在,几乎可以知道全局信息的秦又有有什么理由不来呢?
付涛想杀他,他又何尝不想杀付涛。
同时还有那个指使赵雨想要杀他的人。
杀人这种事是要讲场合的,在宗门或者是宗门附近是完全不好动手的,稍有修士路过或是神识扫过,就很有可能会被暴露。
唯有在宗门外,这种本身就带有危险且有前车之鉴的任务中,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其实,在得到吕言带来的信息后,秦隐几乎已经可以断定指使赵雨的就是裘剑了。
现在陪着付涛绕了这么久,该是确认一下自己心中的判断了。
“其实,我还知道是裘剑指使的赵雨。”秦隐此言一出,就扭头看向赵雨。
只不过,这次的结果让他失望了。
付涛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大变化,但下意识的眉头一皱还是显示出了他的疑惑。
寻常人一惊的表情,眉头都会舒展,而皱眉的情况绝大多数都是代表着疑惑。
看来付涛不知道是谁指使的赵雨,心里默默这么想到的秦隐已是来到了付涛之前捅王弘的地方。
此时的王弘已是不在原地,只是秦隐去带回付涛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是向前挪了几十米,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肚子中流出,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要不是修仙者的体质较之凡人强了太多,光是这地上的血液,就足以让王弘失血而亡。
王弘的储物袋里其实也不是没有治疗伤势的丹药,可付涛的那个黑芒和之前的那个匕首对他造成的伤口,他那些治疗伤势的丹药几乎都不太顶用,虽然现在血液止住了一点,但他还是感到自己越来越虚弱。
趁着现在秦隐去追付涛的档口,强烈的求生意志让他想要赶紧走出这洞口,只要能到外面,他拼尽全力大喊一声,说不定能吸引来别的修士。
只要能吸引来别的修士,那就还有一线生机。
距离洞口已经不太远了,只要,只要能达到那个地方...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身后脚步声的传来,他伏着身子,僵硬的转过头去,颤巍巍的说了一句:“你回来了,秦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