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怒气冲冲的朝着裘剑吼完,就一脸森然的离去了,独留下双眼眯起的裘剑站在原地。
此时的裘剑已是不负之前的镇定模样,掐起灵决,将洞府的门关上,裘剑皱着愁眉,重新坐回了石凳上。
刚才的他,可是完全按照他父亲裘昊说的那样去做的,但是最后出来的结果却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秦隐怎么会有玲珑仙子的玉牌?
是玲珑亲自给他的?还是他从柳如烟那里拿的?
联系到当日炼丹小试时,步瑶找上秦隐,以及之后玉璃找上自己的事情,裘剑显然要比赵雨想得要多那么一点。
虽然他并不信,秦隐只是去了玲珑仙子那里一趟,就能得到她的青睐。
但现在的主要问题不是这个。
他信不信秦隐是玲珑的人不重要,关键是赵雨信了,信了的他现在有点乱了分寸了。
而依着裘昊对自己的要求,想把一切都撇得干干净净的自己无论现在在说什么,赵雨都是不会相信的。
赵雨居然还认为自己是故意坑他的?
想到这里,裘剑眼神微闪,当初他为了让赵雨放下顾虑去解决秦隐,在赵雨问到玲珑为何事召见秦隐时,他不痛不痒的提了一句秦隐和玲珑并没什么大关系。
估计这就是赵雨会认为自己是在坑他的最主要原因。
可他喵的问题是,他也不知道秦隐会有玲珑仙子的身份玉牌啊!
就这么忧愁了许久的裘剑想到赵雨的三日之期,顿时又是脑壳一疼。
怔怔的坐在石凳上许久,拿不定主意的他最终还是决定前往九崖山,请示一下他的父亲裘昊如今的这个棘手情况。
掐诀移开石门,赵雨迈步踏出门外,抬头看了眼月朗星稀的夜空,又是叹了口气的他御起飞剑,便向着九崖山的方向而去。
而在他离去的档口,一道灰蒙蒙的烟云散去,三道身影从一个阴影的角落出现。
最边上的是之前本应离去的赵雨,此时的他已是不负之前的森然,忽然像是有了点心事的样子。
他身旁的是一个方正国字脸的中年男子,男子面容坚毅,颧骨微凸,双目炯炯有神。
他便是赵雨的父亲——赵雷,昨夜便是他被赵雨的传音符传呼,与其在小树林谋划了许久。
赵雷的一边则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侏儒老者,白发低眉,身量仅仅只有一旁赵雷的二分之一左右。
“师叔,您看,这裘师侄已经离去,我们是否也该跟过去了?”赵雷朝着一旁的侏儒老者恭敬一礼,轻声问道。
侏儒老者扫了一眼从里面出来之后就有点异样的赵雨一眼,点点头后,便挥出一套灰蒙蒙的烟云载着他们远远地跟在裘剑的身后。
......
裘剑飞行的速度很快,即使是处在深夜这种视线不佳的情况,他飞到九崖山的用时也是要比平时快了不少。
驾轻就熟的来到一个洞府,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后,他往石门上贴了一个白色灵符。
片刻之后,石门打开,他大步踏入。
几息之后,一个明媚皓齿的童子执礼走出。
夜色茫茫,灰色的烟云不露一丝气息的来到了这石门洞府外,侏儒老者一手抬起,浅浅的贴着整个洞府的禁制,一手取出一面极薄的白色镜子,贴在那只按着的手上。
片刻后,白色的镜子就映出了里面的画面,连带着一些细小的声音也是随之传来,老者又是两指微屈,做了个掐诀的姿势,好像随时要施展某种灵决的样子。
一旁的赵雷见状,迅速的从储物袋里取出一颗黑色的珠子,输入法力,泛出的微光正对着镜子。
侏儒老者偏头看了一眼赵雷手中的珠子,淡淡道:“我这千面镜有储存影像的功能。”
就在其旁的赵雷正色道:“师叔,您一份我一份,这样更稳妥些。”
侏儒老者也是知道赵雷的性子,微微摇头后,就不继续说话了,
而此时,白色镜子的画面开始逐渐精彩了起来。
......
“啪!”一身宽松长袍的裘昊直直的盯着跪在他身前的裘剑,冷声道:“上次我问你此事的来龙去脉,说到秦隐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又是看了摸了摸脸颊,默不作声的裘剑一眼,裘昊的鼻子顿时喷出一道白气,“你不说是吧?那我来给你复述一遍。”
“你说这秦隐不过一介无名小卒,侥幸得到了刘铭赏识,只是稍稍教导了一番,其余的位份,并无任何出彩之处。”
“来来来,你告诉我,现在这秦隐是怎么会有玲珑仙子的腰牌的?”
“原来我以为你只是傻,现在发现你**是蠢,这种重要的事情不自己做也就算了,你连要动手的对象都不打听清楚的吗?”
“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仔细考虑过做这种事的后果?”
“父,父亲,其实我觉得秦隐不一定能跟玲珑仙子扯上关系。”裘剑一脸懦懦的说道。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不。”裘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将这事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再跟我说一遍,我要听到全部。”
“记住了,我要听到的是全部,全部。”
“是,父亲。”
看出这次父亲是动了真怒的裘剑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这次是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对着裘昊复述了一遍。
包括他为什么想害秦隐,又是利用了什么条件,如何指使的,指使的谁向秦隐动手的等等。
听着裘剑的详细叙述和裘昊时不时的发问,此时在白色镜子前的三人反应各不相同。
侏儒老者的反应最是平淡,毕竟他的身份不俗,年纪也是颇大,见识了宗门近百载岁月的他对于这些粗鄙勾当,不说司空见惯吧,但也不绝会像初见此景的菜鸟那般咋咋呼呼。
也只有在听到赵雨是为了帮助他父亲上位的时候才微微动容的看了赵雨那么一眼。
不过此时的他也知道了赵雨的脸色为何会这么难看了,因为这可是与赵雷来请他时说的情况不一样。
赵雷同样如此,他怔怔的看着赵雨,脑海中却是一直回荡着裘剑刚才的那些话——我是拜托的赵雨去杀的秦隐,而且只说要解决掉秦隐一人,至于另外几个人怎么会折在这次任务里,我怎么会知道?
雨儿啊,这可是跟你同我讲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