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65章、试探官道晋升法门,初入太原案牍库(1 / 1)苏青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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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倒是坦诚。”

应该是在太岁出巡,以及后来的【考】字灯笼事件中,被韩自道和胡国权轮番提过名字;范世同调查了半早,便知晓了他获得太原府三试第一、拜入陆红鱼门下的事情。

听得沈柯回答,太原知府便朗笑着邀二人入座。

后堂无人,吴天养只得动手泡茶。

看来他这对外被称为知府心腹的太原典史,和这范世同的关系,也不像想象中那般亲近。

反倒比面对韩、胡二人时,还要拘谨几分。

“听说那太岁出巡时的公鸡血避祟,以及此番的架油柴驱散死气,都是你的法子?”

“回范大人,正是。”

见对方抬手示意,沈柯端起茶杯。

“寻常人若是有此两功,起码能在踏足公门之后,直接晋升到官道八品.攀附境中期的境界。”说到此处,范世同再次试探道:“要不,本府这便传书同陆学政说明缘由,将你调到老夫门下做事?”

“承蒙范大人抬爱,不过晚生此番前来,的确是要向大人邀功。”

“喔?”

见范世同微笑看来,沈柯却也不怵:“其实真要深究起来,在下之所以卷入这两件事,都是因为一个人。所以于情于理,都得分些功劳。”

“谁?”

“吴天养。”

几乎话音刚落,偌大个太原府.府衙内的官气,便蓦地朝着正在烧水烹茶的吴天养涌来。

转眼间,就见他本就是八品中期.攀附境的修为,一举踏入官道七品.安身境境界。

直到到达安身境中期,方才停止下来!

..........

“好个三试第一,好个陆学政弟子!”

见沈柯点破功劳归属,强行引来官气,将吴天养修为拔升至官道七品.安身境中期;感觉官威被冒犯的范世同,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了半息。

喝完半杯茶水,才又将茶杯放回原位。

“告罪,晚生也只是随口一句,却不曾想能引起如此变化!”

沈柯听了,慌忙起身抱拳。

不过这番举动,“装”的成分居多。毕竟自打他见过了胡国权,便有了这般打算,不然也不会勒住吴天养马头,强行邀他来府衙后堂。

--记得当初的韩自道,是靠太岁出巡晋升的官道七品。

胡国权,则是考字灯笼。

经此两事,他便对官道的晋升途径,有了大致的猜想:

官道门生要想晋升,除了资历,便是功劳。

而且这功劳晋升速度,远在资历之上!

“既是无心之举,何罪之有?”范世同见他起身抱拳,便没再深究,接着伸出手去,用指甲敲着茶杯道:“只是郁卿眼下晋升七品,却是令老夫有些为难。”

“愿为范大人分忧。”

“按理来说,官员修为一旦步入官道七品,除了能去京中领些闲职,就是在地方上获得一些实权官衔...起码,能混个知县当当。”

说到此处,范世同拿眼去瞟吴天养:“只是自新帝肃清白莲妖变之后,各县官员均已满员,却是不好安置啊...”

“感谢范大人栽培,郁卿愿随侍大人左右。”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即便你晋升了官道七品,但老夫也不愿意为你一个外人,去撼动如今太原府的官僚体系。

吴天养立刻抱拳表明心迹。

“哈哈,老夫就知道郁卿是个有心之人。”

听得正主表态,范世同再度朗笑道:“赶紧落座,陪老夫喝茶!”

沈柯听了,只是微笑作陪。

“没记错的,沈秀才祖上是有些军功和田产,为何好端端的儒生不做;却又学了这下九流里、同戏子相当的画皮伎俩?”

“范大人有所不知。”

喝茶空档,听得对方问起身世,沈柯便无奈道:“其实沈某打小父母身亡,和大伯分家后便被赶到百事巷栖身。在那等凶险之地长大,自然得学些保命本事。”

“......”

这个理由,已经成功骗过陆红鱼以及周鸿文等人,即便他亲自去查,想必也没任何纰漏。

又和范知府客套了几句,两人便出了后堂。

————————————

“上来便要邀功,终究是年轻了些!”

太原府,府衙后堂。

在沈柯和吴天养走后,范世同三角眼凝起。

回想了一遍,却是哂然一笑:“罢了,先留着他吧。虽然他数次用那画皮术,坏了本府好事;但以他如此浅薄的见识,想必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他身后那黑金巷.闫家的势力,老夫自是不惧;不过陆学政背后的青莲书院,却是颇为棘手...”

从他字里行间,明显透露出看穿了沈柯在东风巷点火,炙烤一众官老爷的把戏。不过这样的小事,显然不能和他霍乱太原之事相提并论,便也简单揭过。

言罢,范世同摁开座前的一处机关,起身走向地底。

烛光幽幽,照着满墙的窗花剪纸。

鼠牛虎兔,龙蛇马羊。

转过几处岔口,就见一名浑身贴满剪纸,披着灰色麻布的中年人坐在烛光尽头。

身后,赫然跟着一只身高十余丈、能搅动太原地气的诡谲兔影!

“......”

“青藤呐,你要帮助为兄晋升,怎地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府衙门口,吴天养说是帮沈柯叫了一个人,陪着他去案牍库,便在道旁待了一会。回想起青年竟然在知府面前,强行引来官气助自己晋升之事。

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哈哈,所以郁卿兄还想呆在那攀附境,行事被人掣肘,仰人鼻息?”

却是经由此番试探,让他彻底看清了官道的猫腻:

难怪一众王族贵胄、巨商富贾子弟,轻易就能摆脱逐流、攀附境的困境,一举踏入安身境。毕竟那样的人家,随便给子侄辈丢上一些小事,在普通人眼中就是天大的事儿。

他们随手就能料理,自然能迅速晋升!

“你说这话,却是误会为兄了。”

见他似笑非笑,吴天养便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如此上门邀功,怕是会被范知府看轻了去...此人的心机,远非胡国权之流可比。”

“那愚弟,便告诉郁卿兄一句话。”

知道他身负压力,沈柯也没再打趣:“其实作为公门中人,被人看轻,也是一门学问。”

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恰好吴天养所找之人前来。青年便朗笑着上马,同那头上和腰间均都系了一条红绸的壮汉打马而去。

吴天养:“......”

站在门口挠了挠头,却还是没弄明白:公门中人的薄名,从来都不是靠混来的,而是需要经过实打实的利益交换。

诚如沈柯所言,被人看轻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没有威胁的人,相处起来才会让人觉得轻松~

..........

“敢问壮士,怎么称呼?”

“洪无忌。”

太原府,案牍库。

出于安全以及通风考量,州府便将案牍库设在了太原大狱和府衙侧面的背街之处;对街就是些首饰行以及杂货铺子,寻常人若是随便经过,还真不会留意。

作为冀宁道首府,这案牍库不单存了太原地界发生之事。

便是其余州府的卷宗,也会收录一些抄本。

沈柯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便朝那身穿短褂,作力士打扮的男子问道。

“我瞧洪兄这身装扮,不像是府衙官差?”

“三元公好眼力,不过洪某的身份...却是有些难以启齿。”见青年微笑看来,红巾力士才勉强回道:“民间之人,一般都叫我...刽子手!”

“......”

沈柯听了,神情同样一阵古怪。

敢情那到每年秋季,就会以酒祭刀...然后赶到菜市口砍人的就是他们啊。难怪第一眼,就觉得这身形魁梧的大汉身周,环绕着无比浓重的煞气。

“所以,是吴大哥让你随我来这案牍库辟邪?”

“正是。”

“其实不用,毕竟沈某自小在百事巷长大...”沈柯还要劝解,文牒却被洪无忌接了过去,龙行虎步,到门口登记去了。

“冤呐,我好冤呐!”

“那个入赘我家的死鬼,他竟然敢外出偷人,就是该死!”

“衙门自古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呵呵...”

“......”

偌大个太原案牍库,不过是在外间安排了四名官差值守;里间,则是一名老伯,领着两名书吏在打理库存。洪无忌登记完毕,沈柯便随他进门。

一路上,却是通过即将圆满的画耳技法,听到了一众卷宗怨灵的呼喊声。

展开阴瞳,就见无数怨灵,从卷宗内伸手乱抓。

仿佛要抓住些什么。

被洪无忌的浑身煞气一震,便又缩回卷宗深处。

越往前走,怨气也愈发浓重!

待他看到那间写有“景德27~31年”的卷宗室之际,就见诸多大妖、螣蛇怨灵盘踞在门口;仿佛随时都准备暴起,择人而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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