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浮在接近目的地后,又转了个方向,将菩萨放在一个偏僻的山洞。
为了防止菩萨靠近他说的恶魔,会发生什么变故,陆浮先判他四年有期徒刑。
谨慎地用符纸封印好菩萨后,陆浮才真正地动身前往。
一路御剑飞行,陆浮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陆浮驭使云霜剑,缓缓降落在深渊之下。
比起当年菩萨那帮人,陆浮的实力和耐力都不是他们能够比得上的,不一会儿,陆浮便已经进入了深渊的最末端。
可让陆浮意外的事发生了。
深渊的末端,居然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
陆浮皱着眉头。
小心翼翼地让云霜剑度出一缕缕剑气,向前方探路。
果然,在这一探之下,终于发现了些许不对。
这里的空间似乎发生了些许畸变,剑气进入后,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封印那魔头的所在,应该是像前世小说所说的,洞天。
陆浮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时间,坦然进入了那处洞天。
一座巨大的祭坛。
祭坛上,一道魔气涛涛的身影正被几道粗壮的铁链束缚着。
魔影头发批乱在头颅上,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陆浮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祭坛上响起。
魔影自然听到了声音,缓缓抬起头来。
随着魔影的抬头,头发也散开来。
六个包含暴虐的眼珠直盯向陆浮。
片刻后,魔影眼中的暴虐转移为惊讶。
“修仙者?”
陆浮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祭坛。
根据自己得到的其他传承来说,祭坛上不仅有着困住魔影的阵法,更有炼化着魔影的作用。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之前那些人居然连把你炼化了的时间都没有?”
陆浮好奇地向魔影问道。
魔影见陆浮问出了这个问题,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
观此人言行,应该不是远古年代存活下来的老怪物。
虽然不知道此人为什么还能修炼仙术,但是完全可以先蛊惑一番。
“呵,小子,你想要天下无敌么……撕!”
魔影身下的阵纹突然一亮。
原本的炼化之威被激活了一瞬间,让魔影感觉到了久违的疼痛。
这小子,不讲武德,居然先出手。
不过,还好这小子的修为不济,哪怕是催动了阵法,亦不能伤他分毫。
陆浮刚刚搞懂了这个阵法是怎么使用的。
当然,如果要了解这个阵法,乃至于复刻使用,就需要更多的时间了。
这回得到了一道阵法传承,也勉强算是不亏。
至于炼化这道魔影,以自己目前的修为,还不能够做到,这件事情,也就只能等以后再处理了。
是时候了。
陆浮果断地燃烧起自己的修为,为炼化阵法提供能源。
阵法光纹立刻亮起,汹涌的法力涌现,束缚着魔影的铁链霎时变得通红。
魔影的皮肉立马变得有些焦黑。
神魂也被奇异的火焰炙烤,让魔影生不如死。
魔影痛苦地跪倒在地,发出阵阵咆哮。
还好,这道炼化之力来得快,去得也快。
魔影深深地呼吸了几番,才终于缓过劲来。
魔影抬起头,狠狠地嘲笑着面前形容枯槁,鸡皮鹤发的陆浮。
“没用的,小子,就你这点微末道行,想要炼化我,怕是到你寿尽之时,也未必能够做到。”
魔影又提出了极具诱惑力的提议:“不如你还是助我脱困,待到我脱困之时,很多神通都可以使用,到时候你就不再是这弱小的修者,成仙作祖也是不在话下。”
陆浮不为所动,径自走出深渊外。
魔影冷笑一声。
这个家伙真是有够蠢的。
能在这个时代修仙,居然还不好好珍惜。
看刚才那副虚脱的样子,怕是连寿元都已经燃烧了。
如此,这世间的最后一个修仙者,怕也是逃不过陨落。
这也代表了自己终将重获自由。
快了快了。
只要自己的那些奴仆送来更多的食粮,自己就能脱离这个囚牢!
囚牢内。
“麻烦了。”
蒲明向狱卒点了点头。
狱卒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子,让蒲明进入。
沿着黑暗幽深的道路前进,蒲明听着周围的一声声惨叫。
蒲明不为所动,闻着空气中潮湿的气味,目标明确地来到一间牢房。
用石块堆垒的墙壁上,有三个碗口大的铁窗。
阳光通过铁窗照射在苏辛胸口,光束中尘糜浮动。
苏辛躺在破烂的稻草对上,翘着腿,口中哼着小曲,看起来怡然自得。
此时此刻,苏辛的白发像是被油浸泡过了一般,揪成一团。
身上的囚服因多日没洗,已经肮脏不堪。
蒲明看待苏辛这副模样,立即红了眼眶。
“苏大人!”
蒲明轻声喊道。
苏辛听到有人喊他,这才睁开眼睛。
当看到蒲明时,他眼前一亮。
“哟,是你小子,来看我了。”
蒲明惭愧地道:“是我连累苏大人了,若不是因为我,苏大人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当年那场灭佛风波,苏辛是领头人,自然得到了最大的好处,名望一时无两。
可当圣上重启问仙之心时,这种名望就成了苏辛的催命符。
因此,苏辛便被皇帝寻了个由头,被下到了诏狱之中。
原本以苏辛的名望,是不至于落到这副场面的。
可奈何群臣之中无人帮他。
因为在灭佛时,苏辛做事可谓是雷厉风行,但是偏偏在蒲明身上,苏辛留了手,没有作出处理。
以蒲明在佛门中的地位,是必要的被处罚的。可苏辛知道蒲明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违背了群臣的意愿,选择不做处理。
这无疑是站在了朝堂诸公的对立面。
在朝堂之上,政见,是十分重要的。
你苏辛既想灭佛,又不对佛门的重要人物动手,莫非是既想成为名臣,又不想得罪圣上。
好处怎么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呢?
出于各种心理,在苏辛劝谏皇帝收起求仙之心时,并没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苏辛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下到了诏狱中。
“你能来看我就好了,”苏辛安慰道,“这次大不了就是一死,待到十八年后,我苏辛又是一条好汉,哈哈哈。”
虽然苏辛对自己的生命并不是很在乎。
但蒲明并不想苏辛死去。
因为在他看来,像苏辛这样的人,不该死得这么难看。
“放心,苏相公,”蒲明盯着苏辛,喃喃道,“我会救你出去的。”